“咦，你說這孩子六歲怎麼像個三四歲的孩子，就沒遺傳周易那高大威猛的基因？你倆都是悶葫蘆，這孩子倒是生的一張巧嘴。”肖母瞅着陽臺上的外孫女越看越喜歡。
“孩子不能給周家，我跟你爸有退休金能幫你養。”
肖莓一直不說話，低頭吃東西。
肖母今天的思維格外活躍，又發現女兒不正常的地方。
“小莓，你以前不是不愛吃甜食，還說戒糖控糖的，怎麼今天吃這麼多蛋糕跟甜品？”
“飲食習慣會變的。”肖莓暫時不想公開懷孕的事情，跟周易的關係解決之前，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跟周易是不是又吵架了，今天？”
“沒有，吵不吵的沒區別，媽，我從今天開始搬回來住。”
“好啊，這是你的家，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肖母拍拍女兒肩膀，還想細問當年跟周易偷偷生孩子的細節。
肖莓看了看陽臺上的孩子，欲言又止。
不能當着孩子的面提起她的身世，那樣無異於再次傷害她。
“媽，有空我再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肖母不懂，乾脆不琢磨，去陽臺找外孫女玩兒。
老兩口被毛毛逗得笑聲不斷，連吳姐幹完家務也不休息。三個老人圍着個孩子團團轉。
肖家空前的熱鬧。
肖莓犯困，回房間休息。
周易在樓下車裏跟周圍通電話。
“車禍調查出什麼眉目沒有？丟失的監控也沒找到？”
“車禍目前還不能確定人爲，那傢伙出事前確實喝了一整瓶二鍋頭，還是自己一個人喝的，也沒發現這人賬上有可以進賬，但是我們的人認爲這絕對不是意外，正加緊找證據。”
周易半天沒吭聲，之後開口，“先把車禍放放，讓人把牛峯綁了，我等不了，必須儘快弄清真相，肖莓肯定恨死我了。”
“早說嘛，綁人這事兒哥們最喜歡幹，等我電話。”
周易掛了電話，看向肖莓臥室的陽臺。
沒臉上去。
一個小時後。
周圍的電話打了進來，“哥，郊區倉庫，人跟孫子似的都嚇尿了。”
“我忙完過去。”
周易啓動汽車，先去商場女裝店給肖莓買了幾套衣服，包括內衣內褲。她臨時決定回來，留在肖家的衣服都是舊的。
之後又去童裝店給毛毛挑了幾套衣服鞋子，順帶給老兩口也都各買了身衣服和補品，以及家裏的日常用品。
這些東西花了整整三個小時，商場工作人員把東西放進車裏，整整一車，後備箱跟車廂都是滿的。
周易分幾次才把東西都搬到樓上，按了門鈴，看着吳姐把東西搬進去他才走。
肖家老兩口看着客廳堆成小山似的東西，心情複雜。
這麼好的女婿怎麼會犯錯誤呢？
“毛毛，快來看爸爸給你買的衣服好不好看！”肖母招呼毛毛過來給她試穿衣服。
毛毛一會兒一身，每次都喊媽媽好不好看。
肖莓總是保持微笑說真好看。
晚飯肖莓吃的不多，一進臥室又開始噁心反胃，在洗手間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身上發軟，胃也吐的不舒服。
看到臥室沙發上肖母送進來一堆周易買的衣服，沒收拾便上牀靠在牀頭，緩了一會兒給陳南生打電話。
“陳醫生，麻煩你了，明天我想去做產檢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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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我已經跟我表姐打過招呼，隨時都可以。這樣，明早八點我去接你，把地址發給我。”
“這···”肖莓猶豫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想着自己這個狀態開車不安全，打車又不太方便，“那行，麻煩陳醫生。”
“不麻煩，我明天休息，正好也打算過去看看我表姐，很久沒見了。”
“那行，明早八點。”肖莓爸媽家的地址發了過去，心裏挺感激陳南生。
可算幫了他一個大忙。
接下來就是跟周易離婚，她不想再跟安然撕扯，算她慫也好，沒用也好，隨便。
自從知道她有了周易的孩子，那一刻心底最後一絲不捨蕩然無存。
他們的關係覆水難收。
肖莓下牀，重新寫了份離婚協議，放進抽屜。
她開門出去，見毛毛已經在肖母懷裏睡着了。
“媽，你把毛毛放到牀上，我跟你說件事。”
“好，孩子跟我們睡，我跟你爸可喜歡她了，這孩子真真兒討人稀罕。”肖母連着親了毛毛幾下，才捨得從臥室出來。
肖莓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低着頭緩緩開口，聲音很低沉。
“爸媽，毛毛不是我跟周易生的，她是····”
講起毛毛可憐的身世，肖莓一直噙着眼淚。
老兩口聽完唏噓不已。
“這孩子真是可憐，不過既然跟咱們有緣，以後就是我們的親孫女。”
“管她是誰生的，以後就是小莓你生的，誰都不許再提孩子的身世。”
老兩口是真喜歡毛毛。
肖莓擡起頭看看父親，語速放的很慢，生怕刺激到他。
“爸，我打算跟周易離婚，您別激動。”她沒提安然有孩子的事情，怕老兩口接受不了。
聽到這話肖父長嘆一口氣，沉默了很久，語氣平緩，“爸爸支持你的決定，周易是個好女婿，當丈夫不夠完美，離吧，爸爸希望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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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要是周家不要，我跟你媽幫你養，我們喜歡這個孩子。”
“是啊，媽也支持你的決定，咱們一家四口也能把日子過好。”
肖莓兩只手分別握住父母的手笑了，“爸媽，當你們的女兒真好!對了，明天我有事，要出去一整天，毛毛就交給你們了！”
“我們巴不得跟毛毛待在一起，這孩子簡直就是個小人精！”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七點五十。
肖莓接了陳南生的電話，匆匆準備出門。
“小莓，早餐還沒吃，什麼事這麼急？”肖母拿了個飯盒慌慌張張追到電梯口塞到女兒包裏。
“記得路上吃，不吃早餐可不行。”
“嗯，知道啦。”
肖莓下樓遠遠看到陳南生的車停在大門口，人在跟她招手。
“陳醫生，早啊，麻煩你啦！”肖莓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繞到另一邊上車。
“早餐，趁熱吃！”陳南生遞給她一個保溫飯盒，人一如既往的溫和，臉上總帶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