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塗了藥之後,躺在姜葁的身旁歇下。
但二人誰都沒有睡意,甚至都在心裏想着一些事情。
睡在牀裏面的姜葁手指轉動着手腕上的玉鐲,心裏不是個滋味。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月奴的主子是沈文軒。
對於這前夫,此時的沈文軒滿心滿腦子都是矛盾。
她是在沈文軒給她套玉鐲的時候醒過來的,當時的她迷迷糊糊的看到沈文軒給她手腕上套了一只玉鐲,她以爲自己在做夢。
甚至還聽到沈文軒隱隱約約的告誡她讓她趕快離開京都城。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才會在睡覺的時候夢到沈文軒。
這種朦朧的夢感直到她聽到月奴請罪,沈文軒警告月奴失職之後,才知道,剛才那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擡起手腕,看到手腕上的那支通翠的玉鐲之後,姜葁也終於明白,晚上潛入她房間的是沈文軒。
聯想到幾次醉酒跟每次醉酒後都會收到貴重禮物之後,姜葁的表情顯得很是複雜。
她甚至在心裏想着,沈文軒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剛剛穿越過來的那天晚上,沈文軒明明是想要殺了她的。
不對,確切的是要殺掉原主,畢竟原主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即便原主有罪,他沈文軒也不能痛下殺手啊,畢竟大齊也是有法律有衙門的。
除非……
難不成原主揹着沈文軒做了什麼讓沈文軒無法接受的事情,才會導致沈文軒非要痛下殺手不可?
那現在呢?
沈文軒給她送簪子,送珍珠,現在又送了鐲子,難不成沈文軒他……
想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姜葁只覺得心裏跟着一緊。
如果沈文軒知道了她的祕密,那她該怎麼做才好?
姜葁想不通,也不敢往下想,心裏一直想着天色快快大亮,她好跟着王大昌以及李大柱他們趕快回家。
至於月奴,還是先留在身邊的,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要是沈文軒對她有什麼想法,她也可以提前有些預知。
再說了,就算她現在擺脫了月奴,沈文軒估計還會派來第二個“月奴”來接近於她。
罷了,罷了。
最起碼月奴的性子她已經摸清楚了。
誰在姜葁身後的月奴,則是一臉幽怨。
她敢說,姜葁姐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要是姜葁姐問起來她,她是要坦白一切,出賣主子呢,還咬緊牙關,拒不承認呢?
夜色悄然而逝,白晝漸曉黎明。
姜葁睜開假寐的眸子朝着窗戶處瞧了一眼,起身瞧了一眼睡在身旁的月奴,悄悄的起身爬下了牀。
打開客房的房門,姜葁走出去伸了個懶腰。
睡在牀上的月奴此時睜開眼睛,也從牀上起來走了出去。
“姜葁姐,天色還早,爲何不再多睡會兒?”
姜葁伸着懶腰回頭瞧了一眼月奴,“那你呢,爲何不再多睡會兒,身上的傷口可是不疼了?”
月奴張嘴想要說“不疼”了,後來想到昨晚上的尷尬局面,道了一句“姜葁姐給的藥很好用!”
姜葁朝着月奴笑了笑,”出去走走吧,左右天色還早!”
月奴環視一週別莊,點頭跟着姜葁離開了別莊。
兩人在走出別莊之後,沿着別莊的苗圃走了一圈。
等到再回到別莊之後,王大昌跟着李大柱都已經起牀醒了過來。
“月奴,你怎麼來了?”王大昌看那到月奴,眼裏滿是驚訝。
這小丫頭是什麼時候找過來的?
月奴瞧了一眼姜葁,朝着王大昌露出俏皮的模樣,“王大哥你猜呢?”
留下一個疑問,朝着別莊的飯堂走去。
昨天基本是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一會兒吃早飯的時候,一定要多吃一點才能對得起自己的胃。
姜葁站在原地瞧着月奴很快進入狀態,不由的在心裏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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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變臉比翻書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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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柱瞧了姜葁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招呼姜葁一起去飯堂吃飯。
當四個人進入飯堂之後,莊梓潼才姍姍來遲。
進入飯堂後的莊梓潼目光直接對上了姜葁,眼神裏面全是打量跟審視。
一時間,竟然看的姜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莊,莊公子,我哪裏表現的不妥嗎?”姜葁含蓄的問了一句。
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失禮,莊梓潼立馬收回目光,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沒有”。
但心裏還是在想着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沈文軒有沒有對姜葁做過什麼。
可他不能問,因爲現在他們之間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做事太過親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以及危險。
李大柱默默坐在一旁,心底對莊梓潼剛剛的行爲感到了厭惡,甚至爲莊梓潼的人格大打折扣。
早飯準備的也非常的豐富,姜葁等人吃完之後,小息半個時辰之後,便回到了京都城。
至於那些葡萄樹,會跟着其他果樹一起運到臨安鎮河溪村。
回到客棧之後,姜葁跟着王大昌他們也無心再逛街了。
特別是姜葁,心裏總會想起沈文軒那晚對她說的話。
那句讓她早早回老家的話。
客房裏。
姜葁幫着月奴上完藥之後,走到水盆跟前洗了洗手。
“月奴,你家主子爲何讓我儘早離開京城?”
剛剛上完藥的月奴,精神還沒有來的及放鬆一下,突然聽到姜葁的問話,嚇得又緊張起來。
“姜葁姐,你在說什麼呢,月奴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嗎?”姜葁轉身看向月奴,“如果聽不懂,那你就不要跟着我回河溪村了?”
月奴: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姜葁姐,你變了,變得有些……”
月奴的話還沒有說完,姜葁便打斷月奴的話又道:“不是我變壞了,而是你的祕密已經不是祕密了。”
月奴擺擺手,“昨兒個晚上你都知道了?”
姜葁點頭,“但我想知道你主子爲何要我離開京都城?”
月奴沉默,在心裏尋思這個問題應該怎麼回答。
答得好,大家都好,答得不好,她最不好。
這個時候,她才後悔爲何主子會選上她來保護未來主母。
要是換做花奴的話,估計就是冷冰冰的三個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