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許乘月洗漱完畢,正準備躺到牀上睡覺。
然而,屋外卻隱約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這個時間點了,會是什麼人?
許乘月推開臥室的門剛走出去,就看到陶夏也推門走了出來。
顯然也聽到了敲門聲,兩人對視了一眼,朝門口走去。
“誰呀?”陶夏嘗試性地問了一聲。
然而,門外卻沒人回答,但敲門聲卻仍在繼續。
兩人心裏都不由有些緊張。
陶夏趕緊打開了一旁的貓眼顯示屏。
許乘月也好奇地湊了過去。
只見屏幕上赫然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低着頭,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門。
陶夏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許乘月在一旁提醒道:“是江臨。”
“嗦嘎~”
陶夏點了點頭,彷彿剛認出江臨來:“嚇死我了,大晚上的我還以爲是誰呢!他來幹什麼?”
“不知道。”許乘月如實搖了搖頭。
陶夏目光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打開了門。
開門的一瞬間,江臨身體失去支撐,直直往裏面倒去。
幸虧許乘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然而,下一秒,她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
陶夏也聞到了,眉頭瞬間皺起:“好重的酒味!他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許乘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想要將江臨扶好站穩,然而,他卻像是沒骨頭一樣,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身上。
“他、他該不會是走錯門了吧?”
“可能是。”陶夏點了點頭:“乘月,你摸摸他口袋,看看有沒鑰匙?”
聞言,許乘月只好騰出一只手,在他身上艱難地摸索起來。
好在很快,她就在他褲子口袋裏摸到了一把鑰匙。
“應該是這個吧?”
“試試不就知道了。”陶夏拿過鑰匙,走到了對面,將鑰匙插進孔裏,輕輕一扭,便將門打開了。
許乘月扶着江臨,艱難而又緩慢地朝對面挪去。
陶夏在一旁看得想笑,卻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許乘月被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沒好氣道:“還看?你就不能來幫我一下嗎?”
陶夏聳了聳肩:“男女授受不親。”
許乘月:“……”
她以前在酒吧撩人家小帥哥的時候,怎麼沒想起這句話?
“啊,好睏啊!”陶夏打了個哈欠:“我剛剛都睡着了,卻被吵醒了……不行,我要回去接着睡,乘月,這邊就交給你了。”
“哎哎——”
許乘月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着陶夏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進了屋。
“咔!”
隨着門關上的瞬間,她的心也涼了幾分。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吱啦——”
門又再次被打開了。
陶夏探出一個腦袋,拿着鑰匙晃了晃:“鑰匙,待會記得自己開門。”
說完,便將鑰匙扔給了許乘月。
又是“咔”的一聲,門再次關上了。
許乘月只能認命,艱難扶着江臨,一步步往屋裏走去。
還不忘小聲抱怨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在睡美容覺才對!
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視線盲區,男人悄悄地睜開了眼,低頭瞥了她一眼。
很快,又若無其事地閉上了眼……
許乘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江臨搬到了臥室,將他推倒在牀上的瞬間,她的腳被他的長腿一絆,也順勢倒了下去。
正好壓在了他的身上……
頓時,一聲悶哼。
卻沒有睜眼的痕跡。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許乘月連忙爬了起來,爬到一半,卻猛然愣住。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大概就是男版的睡美人吧。
男生……哦,不對。
如今的他褪去了年少的青澀,棱角越發分明,性格也愈發深沉穩重,用“男人”來形容或許更爲貼切。
男人的皮膚很白,肉眼幾乎看不到任何瑕疵。
額前碎髮有幾分凌亂,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在眼窩處投下一排陰影。
他的鼻樑高挺,嘴脣薄而性感。
都說薄脣的人容易薄情,可偏偏他,卻是難得的深情。
怎麼會有人長成這樣?
醒着的時候一整個人桀驁不羈,昏睡的時候卻安靜得像個“睡美人”……
許乘月內心感嘆無比,有的人是女媧在揮鞭子時隨意掉落的泥點,而有的人,則是被她的雙手精雕細琢後才成型的。
比如,江臨。
許乘月看了一會便收回目光,正當她準備起身的時候,一雙手卻突然環上了她的腰身,將她拉了回去。
沒等她反應過來,身下的人忽然抱着她一個旋轉,兩人的姿勢瞬間對調。
原本應該沉睡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正靜靜的凝望着她。
他的目光太過於安靜,許乘月幾乎都快以爲他是清醒的。
“江臨?”她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
然而,男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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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嗎?”
半晌,他忽然輕輕來了這麼一句。
許乘月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別開目光,淡淡道:“你喝醉了。”
“我沒醉……許乘月,你——”
他頓了一下,聲音驟然放緩,俯身緩緩貼近她的耳畔:“你就不能喜歡我一下嗎?”
男人的聲音很輕,帶着滿滿地無奈,以及醉酒後特有的沙啞和迷離。
許乘月愣住,心裏彷彿有個地方被擊打了一下,說不出來的感覺……
“江臨,你真喝醉了。”她伸出手,想要將他推開。
然而,男人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了頭頂。
目光再次對上的一瞬間,許乘月心裏一驚。
如此熾熱而又不加掩飾的目光……
她下意識地便將腦袋扭到了一邊——
與此同時,一個冰冰涼涼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許乘月臉色猛然一變,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直接推開了身上的男人,跳下牀,落荒而逃。
緊接着,便是一聲劇烈的關門聲。
身後,男人緩緩從牀上坐起,有些頹廢地揉了揉頭髮,眼裏閃過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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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