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裏來說,肖國強也不希望林小水三個一直呆在肖雲苓的家裏。
他的孫女兒,也才十九歲,除了上班還要照顧幾個孩子,真的太累了。
林小水三個失魂落魄往回走,就看見林楓笑盈盈地看着他們。
林楓腳邊,放着幾個袋子。
林楓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小聲叮囑道:“小水,小月,小花,以後要聽你們舅舅舅媽的話,知道嗎?”
“知道。可是三叔,我捨不得你。”
“嗚嗚,三叔,我也捨不得你。”
林小水幾個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白永勤上前牽着林小水和林小花的手:“走,跟舅舅回去,以後舅舅家,就是你們的家。”
畢靜和毛小羣也說:“對,以後舅舅家,就是你們家。好孩子,別哭了。”
林楓把腳邊的幾個袋子分給白永勤幾人:“這是我給孩子們買的糖果,你們都帶上吧。”
他又走進堂屋,把三個揹簍遞給白永勤三個大人。
“這裏面是他們穿的衣服和鞋襪,以後他們三個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沒事,沒事。他們也是我們的外甥,都是一家人。”
幾人客氣了幾句,就把林小水幾個帶走了。
林嶽牽着弟弟妹妹的手,站在院子門口看了一會兒,就繼續回家做作業。
林彤拍着手笑道:“太好了,他們終於離開我們家了。”
林楓笑着看了女兒一眼就去了診所,才知道今天白花村採石場裏的雷管突然自爆,把半座山都炸塌了。
石場里正在作業的七個工人,就有五個受了重傷。
此刻,診所所有病牀,都成了急救室。
身爲縣醫院院長的肖遠志,也在診所裏救人。
輕傷的那兩個工人,嚇得驚魂未定,坐在診所的長椅上渾身都在顫抖。
小趙正在給兩人煎壓驚藥,小張擔負起了心理疏導的工作。
肖國強也在給一個雙腿砸斷了的人治療,哪怕紗布纏滿了那工人的腿,鮮血也將紗布浸溼了。
林楓聽了以後,敏銳地覺得這件坍塌事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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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給林嶽打了聲招呼,就去石場實地勘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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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嶽看着離開家的林楓,嘆了口氣,去廚房用前幾天肖雲苓才買回來的電飯煲蒸飯。
他蒸好飯,又去樓上的冰箱裏,拿出三個雞蛋,三個西紅柿,兩根黃瓜,還有一塊瘦弱,準備做三個菜他會做的菜:西紅柿炒雞蛋,拍黃瓜,酸菜肉片湯。
林知也跟着衝進廚房,嚷着要幫林嶽燒火。
林嶽瞪了他一眼:“等一會兒,我菜還沒有洗呢。”
“好,我等會兒。”
林知對於接下來的任務很是期待。
林嶽洗菜,切菜,看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林知和林彤兩個小傢伙,因幫不上忙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林楓來到採石場,看着坍塌的岩石,皺緊眉頭。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那些巨大的岩石就好像是蟄伏的怪獸一般,隨時會向人發起攻擊。
林楓向前走着,當他靠近最大的那塊岩石時,突然聽見一聲嘆息。
以林楓的耳力,清楚地知道這聲嘆息來自岩石下面。
怎麼回事?採石場的石頭下面,怎麼會有人?
林楓放輕了呼吸,站在原處不動。
然而,那聲嘆息之後,林楓再也沒有聽見其他聲音。
林楓感覺奇怪,按理說被大石頭壓住,那人不死也應該受了很嚴重的傷。
可從那聲嘆息裏,他卻沒有聽出半點受傷的感覺。
而且,採石場的工人也都說了,他們一起作業的只有七人,全都在雲苓診所。
那麼,這大石頭下的人究竟是誰?
至於雷管自爆的事情,林楓是不相信的。他一直覺得雷管爆炸,肯定是人爲,這也是他急匆匆來勘察現場的原因。
“哎~”
林楓在原地足足站了十分鐘之後,又聽見了一聲嘆息,他眼睛一亮:原來他沒有聽錯啊。
林楓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雙手抱起那塊巨大的岩石,慢慢的往旁邊移動。
巨石起碼有千斤重,可林楓還是把它挪開了。
當林楓回頭審視巨石押着的地方,看見地上居然有一個洞。
怪不得下面的人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原來他是在洞裏嗎?
林楓小心地來到洞口,就聽見一個微弱的聲音喊道:“有人嗎?救我!救我出去。”
林楓拿出手電筒,對着洞裏照了照:只見下面是一個巖洞,洞裏潮溼有水流經過。
一塊四周都是水的大石頭上,用鎖鏈鎖着一個人。
林楓一驚,沉聲問道:“你是誰?被關在這裏多久了?”
“我叫匡子靖,我也不知道被關在這裏多久了。只知道有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爲自己是不是死了?”
“匡子靖?”林楓眸光一閃,一躍跳到了洞裏。
他雙手握緊鐵鏈隨手一扯,鐵鏈就好像腐朽了一般,被他硬生生扯斷。
那自稱叫匡子靖的人,披散着長髮,鬍子也亂糟糟地粘在胸前,只露出一雙帶着精光的眼睛,就好像是一個野人一樣。
林楓扯斷鐵鏈後,一手提着匡子靖,一躍而起衝出了洞口。
匡子靖震驚地難以置信,他無比崇拜地看向林楓,聲音嘶啞地讚歎:“你好厲害。”
林楓提着匡子靖,朝縣城飛奔。
他可不想把這陌生人往家裏帶,萬一再給家裏引來麻煩就完了。
匡子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林楓手裏提着的一個包袱,只聽見呼呼風聲從耳邊吹過。
不過一個小時,林楓就到了縣公安局,敲開了公安局長的大門。
“林楓,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事?”
“是有事,這個野人交給你。”
林楓把匡子靖推到李局長面前:“他說他叫匡子靖,我記得你曾經提過一個叫匡子靖的人,在洪州縣城裏消失了,你看看是不是他?”
李局長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犀利地目光落在匡子靖身上。
匡子靖衣衫襤褸,就好像的電影裏演的乞丐一樣。他的頭髮好長,已經快到他腳跟了。他的鬍子也到了膝蓋。
李局長甚至懷疑,匡子靖如果頭髮和鬍子沒有這麼長,恐怕身上早就走光了。
“你、你真是匡子靖!”
匡子靖面對李局長審視的目光,點頭:“先給我一個饅頭,等我吃了以後再洗個澡,再把這頭髮和鬍子剃了,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匡子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