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琴芳冷笑一聲,“哼!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她上前一步,目光緊緊盯着柳姨娘,
“你父親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這麼多年,怎會不幫襯你?”
“你莫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別把別人都當傻子!”
柳姨娘雙手不自覺地絞着帕子,
“可那也是他的辛苦錢,哪能隨意拿來填補這虧空呢?”
劉琴芳又將視線轉向白姨娘和沈千芊,眼神中滿是審視與篤定:
“還有你們,在這府裏過了這麼多年安穩日子,多多少少也該有些積蓄,如今府裏有難,可不能袖手旁觀。”
白姨娘和沈千芊低着頭,且等着柳姨娘怎麼做。
“夫人,這事兒可真與我無關啊!大房的嫁妝又不是我拿的,憑什麼要我出銀子?這不是冤大頭嗎?”
柳姨娘漲紅了臉,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委屈與不甘。
“就憑你們是我二房的妾室!”
劉琴芳挺直了腰板,雙手抱胸,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府裏的榮辱興衰,哪個能脫得了干係?你既享了二房的福,如今自然也要擔這二房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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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啞口無言。
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反駁。
“柳氏、白氏,她說得在理。”沈老夫人輕輕敲了敲柺杖,神情威嚴地說道。
“大家同處一個屋檐下,本就是一家人,如今府裏有難,自然應當齊心協力,共度時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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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爲了些許錢財傷了和氣,這也是爲了咱們整個府着想。”
老夫人目光緩緩掃過衆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權威,她可不想自己掏腰包。
見老夫人都發了話,柳姨娘縱使滿心不情願,也不敢再多言。
她心底冷笑:莫要爲了些許錢財傷了和氣?你倒是出啊?
奈何人家是老夫人,自己只是個妾室!
她只能咬着牙,將滿心的委屈和不滿咽回肚子裏。
沈千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卻透着幾分狡黠,看向沈千蘭,輕聲問道:
“蘭兒姐姐,這事兒您可有幫忙出份力呢?”
沈千蘭氣死了,臉色鐵青,心中對沈千瑤的恨意愈發濃烈。
都是這個腳蹄子害的,害得她把她的嫁妝都擡了回來,還被迫變賣了那些壓箱底的珍貴首飾。
如今可算是身無分文了。
這一切皆是拜沈千瑤所賜!
她心底自是千不般萬不願,
可一想到日後在皇子府站穩腳跟,還得仰仗大哥的庇護,只得強忍着怒火。
沈千瑤見沈千蘭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中暗自好笑,轉而看向沈老夫人,神情恭敬地說道:
“祖母,千瑤倒還有一個法子,或許能稍稍緩解這燃眉之急。蘭兒姐姐之前住的那個院子本就是我的,如今她既已出嫁,該是還給我了。”
沈千蘭一聽,怒目圓睜,
“不行!那院子早已是我的,你既已給了我,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她漲紅了臉,胸脯劇烈起伏。
彷彿一只被激怒的鬥雞,死死地盯着沈千瑤,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沈千瑤輕輕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她轉而望向劉琴芳,目光平靜卻透着幾分篤定:
“叔母,只要姐姐肯將那院子歸還於我,我便在您需還的嫁妝上打個九折。”
“什麼意思?”劉琴芳面露疑惑。
“叔母,意思就是您可以少還一成的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哦。”
沈千瑤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她靜靜地看着劉琴芳,等待着她的迴應。
劉琴芳心中不禁一動,眼神中開始有了明顯的動搖。
少還一成的銀子,這對目前來說,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的條件。
她的眼神開始閃爍,顯然是在心裏權衡利弊。
“母親,萬萬不可啊!那院子是蘭兒的,怎能輕易給她!”
沈千蘭見勢不妙,急忙上前拉住劉琴芳的衣袖,拼命搖晃着。
眼中滿是焦急與不捨,彷彿那院子是她的命根子一般。
“蘭兒,你如今已嫁爲人婦,這院子於你而言也沒什麼用處,眼下當務之急是解決府裏這燃眉之急啊。”
劉琴芳輕輕甩開沈千蘭的手,眼神中雖有一絲不忍,
但更多的是被那少還一成銀子的佑惑所動搖,語氣也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沈千蘭見母親如此態度,氣得渾身發抖。
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卻又倔強地不肯落下,心中對沈千瑤的恨意愈發濃烈,卻又無可奈何。
沈千瑤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還有一事,叔母,您將翡翠的賣身契給我,就當抵一百兩銀子,如此一來,便如同我用一百兩銀子買下了她,叔母意下如何?”
劉琴芳猛地一怔,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翡翠在你那兒?”
那日她盛怒之下將翡翠狠狠責打一頓後,便將其隨意丟棄在一旁。
後來她不見了,也以爲拉去丟亂葬崗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踐婢罷了。
“正是,她已經被您打得半死不活了,如今叔母若肯將她賣身契給我,也算是成全了這份善心。”
劉琴芳一時沒有應聲。
既捨不得那一百兩銀子,又覺得一個丫鬟而已,給了似乎也無妨;
但又有些不甘就這樣輕易答應沈千瑤的條件。
“叔母,我稍後便叫人去取那賣身契。”沈千瑤就不信她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