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白剛結束醫學座談會,從大廈樓裏走出來,天色已晚。
他從口袋裏取出手機。
發現上面一連串信息都是祝他今天生日快樂。
他漾着些許疲憊的眉眼有了點詫異。
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嗎?
自從家中變故,他就極少過生日,漸漸的他都快要遺忘掉這個日子了。
但每年他一到生日,小狐狸都會給他準備各種包裝精美的禮物,然後捧着她親手做的蛋糕,仰着瑩亮的笑眸,跟他一起慶祝生日。
一想到女孩明妹璀璨的笑顏,臉上還環繞着冷淡疏離的男人,脣角馬上浮出溫柔繾綣的笑意。
怎麼辦?
才一天沒見到她,就已經發瘋般地想着她。
壓也壓不住。
像往常般,小狐狸都會第一時間發行新祝他生日快樂。
江嶼白脣線止不住的上揚,打開了微信。
表情頓時微滯。
沒有。
屬於她的小紅點沒有亮起。
信息還停留在今天早上他到了那邊後給她發的位置。
“…….”
江嶼白剛彎着的脣角慢慢抿住。
如果他身後有尾巴的話,一定會看到它失落地垂到地面上。
是在忙嗎?
也對,臨近畢業,大家都忙碌着準備論文,她應該也空不出時間來找他了。
江嶼白垂眸望着手機頁面上的背景圖片,指腹輕輕地摩挲着女孩淺笑盈盈的眉眼,清淡的眸色盪漾出癡迷和渴念。
好想見她啊。
可是明天還有一場座談會。
他再次有點不開心地抿了抿脣。
好煩…..
不想去。
要不隨便找個理由推掉吧。
他邊面色疏淡地往停車場方向走去,邊給姜予星發了條微信:【寶寶在忙嗎?】
直到上了車後,那個小紅點仍然遲遲也沒有亮起來。
江嶼白眉頭微皺了皺。
奇怪。
現在都已經快要七點多了。
平時這個點,小狐狸都會開始吃飯,她還有個習慣,喜歡邊吃邊追劇。
難道是因爲論文還沒有寫完,或者是跑去賽車場練習還沒有回來嗎?
江嶼白正想給她打個電話,但轉念一想。
算了。
既然小狐狸在忙,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江嶼白壓了壓心裏瘋狂的想念,將手機隨意放好,便開車往酒店的方向馳去。
—
到了酒店後,江嶼白將車停好。
在等電梯時,他忍不住再次掏出手機,打開微信。
還是沒有回覆。
江嶼白眸色微斂,人前清冷如謫仙般的男人竟臉上流露了些委屈的神情。
他真的好想她啊。
想要馬上見她。
想要狠狠的抱住她。
想要用力親上她的紅脣,汲取她香甜的氣息。
想得都快要瘋掉了…..
江嶼白喉結微滾了滾。
有些煩躁地扯了扯系在領口上一絲不苟的領帶。
像是還覺得不夠透氣,他動作有點粗魯地解開了襯衣最頂端的鈕釦。
“叮——”
電梯門打開。
他呼出口氣息微亂的鬱氣,邁着被西裝褲包裹得修長筆直的雙腿,走了出去。
來到最裏面的套房。
他正掏出房卡準備刷入,動作忽然一頓。
發現今天早上關得好好的大門此時半掩着。
他眉頭不由皺起。
酒店是主辦方幫他安排的。
房間的密碼除了他們知道,那只剩下……
江嶼白心口猛地一燙,隨即擂鼓般跳動起來。
他猛地將房門推開。
“江寶寶,祝你生日快樂~”
隨着房門打開,穿着一襲酒紅色吊帶長裙的女孩捧着一個插滿五顏六色數字蠟燭的生日蛋糕,精緻的小臉巧笑嫣然地看着他,像是從思念中走了出來,驚喜般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江嶼白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定定地望着近在咫尺女孩那張明妹的笑顏,如同像是陷入了一場猝不及防的美夢中。
心跳徹底失竊。
更爲激烈地跳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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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嶼,祝你生日快樂。”
姜予星捧着蛋糕,清澈瑩亮的雙眸漾着動人的波光,認真望着他,“祝你神明偏愛,一切從歡。”
女孩柔軟清甜的嗓音緩緩響起。
他對上她如星河般璀璨的眼眸,胸膛內的心跳再次沒有出息地又是劇烈一跳。
好半晌,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會……”
“因爲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又在外地,不能回來。”
姜予星笑眸彎起,清甜的嗓音輕快無比,“所以我來找你啦~”
“本來想在微信回覆你的。”
她臉頰堆滿靈動的俏皮,“可是又想偷偷給你個驚喜,所以就忍着沒有回你了。”
江嶼白望着她,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言語。
耳邊全都是自己跳動熱烈的心跳聲。
“阿嶼,你快許願。”
姜予星將手中的蛋糕往他面前遞了遞,眉眼彎彎,“不然蠟燭就要熄滅了。”
小姑娘親手做的蛋糕,不算大,也沒有像店裏的這麼精緻。
周邊的奶油花邊還有點彎彎扭扭。
可江嶼白覺得,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最寶貴的蛋糕了。
上面的蠟燭數字“2”和“1”並排立在這層巧克力的奶油上,頂端裏冒着兩簇溫暖的燭光。
讓他深邃的眸色也不由染上了點亮光。
沒有哪個小朋友不期待自己的生日。
但自從家裏變故後,別說慶祝生日了,連一日三餐都成爲了困難。
他曾自暴自棄想,自己的出生也許就是個錯誤的。
可是直到她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像是找回了所有活着的意義,重新跟隨着她走到了有光的地方。
江嶼白望着她,整個心尖都陷入了片柔軟。
他脣角不由彎了彎。
懸掛在夜空中的星星墜落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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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過所有乾淨優渥的人,落在了他髒兮兮的掌心中。
而他也心甘情願爲她低下頭,這一低頭,便是一輩子。
在女孩瑩亮的笑眸中,他閉上眼睛,許下願望。
然後重新睜眸,輕輕地將蠟燭吹滅。
見他剛才一臉認真虔誠許願,姜予星沒忍住好奇,脫口問出問道,“你剛才許了什麼願望呀?”
“啊不能說。”她反應過來,連忙搖搖頭,“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江嶼白眉眼繾綣地望着她。
“可以說。”
他將蛋糕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腰身一彎,將她抱了起來,緊緊地鎖在了自己的懷裏。
姜予星聽着從他胸膛裏傳來的心跳聲,忽然緊張起來。
江嶼白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眸色深情認真地望着她。
“我的二十一歲生日願望就是,希望可以娶到姜予星,合理合法成爲她的丈夫。”
任何一方的神明都沒辦法實現我這個願望。
只有你可以。
因爲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