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一個枕頭引發的……

發佈時間: 2025-02-18 18: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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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燃雖然沒在看那少年,但兩人站得很近,在今夜這般清風明月的映襯下,兩人如珠玉相映。

蕭明徹看着他們,忽然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沈良媛。”長樂嗅到了身旁蕭明徹有些不對勁,忙喚了一聲。

沈雨燃正心煩着,今日出門太久的事,蕭明徹既命長樂來尋,必是不悅了,等下少不得又是一番糾纏。

聽到長樂的聲音,忙擡起頭,見蕭明徹神情複雜的站在殿門口。

心中不禁奇怪。

至於嗎?不就是出去久了一點。

兩人目光交匯,蕭明徹的臉色明顯越來越難看了。

跟他硬碰沒什麼好處,沈雨燃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上前朝他一拜。

“殿下。”

蕭明徹窩着一肚子的火,可沈雨燃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便如清風拂面一般,輕而易舉的卸去了他的士氣。

“怎麼這會兒才回來?”

“榮安殿下也在,於是就在侯府多說了會兒話。”

一會兒話?

當他是傻子麼?

到底是跟榮安說了這麼久的話,還是跟雲穎初,亦或是她身後這位雲世子?

蕭明徹的目光瞥向她身後的雲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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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崢見蕭明徹望過來,上前抱拳行禮:“臣雲崢,叩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蕭明徹重新看向沈雨燃,“你先回悅春閣,孤今晚過來。”

今晚過來?

他都那樣了……他還要過來幹什麼?

沈雨燃只敢腹誹,口中只能恭敬地稱“是”。

小德子提了燈籠送沈雨燃回悅春閣,見沈雨燃滿臉不悅,自作聰明道:“良媛不必擔憂,主子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想着良媛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怕是良媛遇上了什麼事。”

“是麼?”沈雨燃知道小德子想歪了,也不解釋,只跟着附和道。

“是啊,奴才請旨去接良媛,殿下都不讓,非得讓師父帶上侍衛去接才放心。”

是這樣麼?

沈雨燃沒多在意,她只是擔心一會兒蕭明徹來了悅春閣,只怕又要賴着不走了。

回到悅春閣,李嬤嬤和紫玉忙伺候着沈雨燃擦臉更衣。

因着蕭明徹說要來,並未換成寢衣,而是穿上了閒居的常服。

沈雨燃在外玩了一日,着實乏了也餓了,李嬤嬤端給她一碗肉湯,連着湯裏的肉和山藥一塊吃了,還覺得不夠,又吃了幾塊糕點。

紫玉笑道:“這侯府怎麼回事,還叫我們良媛餓着回來?”

沈雨燃嗔她一眼:“玩得太過久了,今兒晚膳我還用了一整晚飯呢。”

“良媛在外頭玩得久,可把殿下急壞了,今兒差小德子過來問了四五回呢。”

提起蕭明徹,沈雨燃又不想說話了。

他說要來,也不知幾時回來。

沈雨燃梳洗完畢,將頭髮散散的挽了個墮馬髻,拿了話本子坐在美人榻上。

只是今日着實乏得厲害,沒多時,沈雨燃手中的書便滑落到了榻邊,倚着身後的軟枕睡過了。

*

琅嬅宮裏,蕭明徹和雲崢的會面並不太愉快。

蕭明徹看着眼前的侯府世子,眼神淡漠,臉上沒有半分笑意。

雲崢更不必說,他目光銳利,宛如一把神兵利器,光是拔劍出鞘,便已令身旁的人寒氣驟升。

“不知殿下今日召臣前來,有何旨意?”雲崢畢竟是臣子,還是先開了口。

蕭明徹召他前來,本是存了籠絡之意。

但方才琅嬅宮外那一幕,實在令蕭明徹無法不計較。

這個雲崢一路從侯府將沈雨燃護送過來,他明知沈雨燃是他的嬪妃,竟然那般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她。

蕭明徹身爲男人,自然讀得懂雲崢看沈雨燃的眼神並不一般。

他啜了口茶,緩緩道:“聽聞世子武功高強,如今連雲侯都不是對手了。”

“侯爺手下留情,臣僥倖獲勝。”雲崢漫不經心地說着自謙之詞,年輕英氣的臉龐上卻微微露着狂傲。

蕭明徹看着雲崢,眼眸沉如冰淵。

“雲家世代爲朝廷鎮守北疆,侯爺後繼有人,着實令孤欣慰。”

雲崢神情泰然,淡淡道:“職責所在。”

一問一答之間,蕭明徹看着雲崢漫不經心的神情,已然明白雲崢對他並無敬畏之心,遂徹底放下籠絡之意,轉而跟雲崢說了些北疆風土人情的閒話。

三盞茶之後,便命長樂送客。

蕭明徹蹙眉深思,剛才那一番話雖挑不出雲崢什麼錯處,蕭明徹的胸口卻鬱結着一股不平之氣。

雲崢對沈雨燃肆無忌憚的打量,實在令他不舒服。

片刻後他起身,往悅春閣去。

悅春閣裏靜悄悄的。

屋裏還亮着燈,暖融融的光透過窗紗溢出來,比外頭清冷的月輝要溫和得多。

廊下值守的銀杏見蕭明徹來了,忙起身替他挑起簾子。

蕭明徹邁步進去,徑直走向裏間。

沈雨燃倚坐在美人榻上,一條腿懸在外頭,正恬靜而懶散地睡着。

幾時書卷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

銀杏如今才被紫玉提拔到屋內侍奉,今晚是頭回值夜,一時疏忽,以爲沈雨燃一直在屋裏看書等着蕭明徹,不知道沈雨燃已經入睡了。

見狀頓時嚇了一跳。

“殿下,奴婢這就把良媛叫醒。”

蕭明徹徑直走上前,展臂將熟睡的沈雨燃從美人榻上抱了起來。

銀杏再傻,也知道這是什麼場面,趕緊低了頭退了出去,再將房門拉上。

蕭明徹抱着沈雨燃走到榻邊,見榻上依舊只擺着一個枕頭。

剛剛被她的睡顏融化的心又冷硬了起來。

這女人是半點也不肯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倆,蕭明徹着實不想再喊丫鬟進來,他將沈雨燃放在榻上,學着她平常的模樣,拿剪子剪了燭心,再放下帳子。

她榻上這頂蝶戲百花的帳子是重工精繡的,一放下來,便將外頭一切光線隔絕開來。

蕭明徹自己霸佔了枕頭,見沈雨燃歪歪扭扭地睡在旁邊,想了想,便伸臂至她的脖頸,以臂爲枕。

起先因爲枕頭的那點子不痛快旋即煙消雲散。

一個枕頭,也有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