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告訴他？”未冕挑眉問。
林芷筠點頭。
“你現在說，他肯定會生氣。”未冕提醒。
“以後說，他不是更生氣嗎？”林芷筠無奈道。
“好吧。”未冕本也沒打算隱瞞衛冕多久，很快就妥協了。
林芷筠從衛生間出來，衛冕看向她，髮卡已經不在她的頭上。
林芷筠看着未冕坐在衛冕的身邊，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坐姿，兩人都在看着她。
“這個髮卡和普通的髮卡不一樣……”林芷筠手裏拿着髮卡，將未冕的事告訴他。
這些天，未冕出事之後，衛冕一直有意地茹素，滴酒不沾。
林芷筠開始沒察覺，察覺後，心裏壓力更大了。
因爲郭愛敏給郭老守孝的事，衛冕知道花國古代有這個習俗。
“對不起……”林芷筠心底就涌起了一股又是歉疚，又是不安的情緒。
“我拿在手裏能看到他嗎？”衛冕沉默了一會，問道。
林芷筠看向未冕。
“不能。”未冕說道。
“他一直跟在你身邊？”衛冕見林芷筠搖搖頭，又問。
“……嗯。”林芷筠犯了錯似的低頭。
空氣沉重而嚴肅，隱約瀰漫着硝煙的味道。
“我對你有些失望。”衛冕面無表情地起身離開了原地，去了書房。
林芷筠這一刻臉色是蒼白的，雙手緊緊地抓着衣服，骨節泛白。
未冕臉色冷了下來，衛冕憑什麼對林芷筠這麼說話？
“他生氣了。”林芷筠心裏沉重極了，衛冕極少會生她的氣，生氣的時候就說明問題嚴重了。
“讓他生氣，不用管他。”未冕冷淡道。
“……是我不該隱瞞他，你出事，他也很擔心你。”林芷筠心有歉疚。
“是我要求你隱瞞他，不是你隱瞞他。”未冕說道。
但在林芷筠看來都一樣。
“林芷筠，你現在是在幹什麼？”未冕聲音如寒冰。
林芷筠還沒想好怎麼哄衛冕，未冕又生氣了……
“他搶了先機和你訂婚結婚，我都沒有生氣，他有什麼資格生氣？這裏面最沒資格生氣的人就是他！”未冕眼裏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寒霜。
“我和你的關係，在他和你結婚之前就清楚，他想用婚姻來強行解決你我的問題！解決不了，就朝你撒氣，他也配和你結婚？”未冕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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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朝我撒氣。”林芷筠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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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朝你撒氣，你難過什麼？”
“是我自責隱瞞他你的事情。”
“你這是怪我？”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有什麼問題？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有問題！”
“你沒有問題！”
“你沒有！”
“我有！”林芷筠扶額，不想爭執下去。
衛冕沉着臉走出來，他聽不到未冕說的話，但林芷筠一直在說話，稍微動點腦子，就知道未冕在說什麼，這傢伙挑撥離間！他要不趕緊出來，媳婦都要跑了！
“跟我來！”衛冕一把拉住林芷筠的手，拽着她進了臥室。
房門被關上，未冕也沒進去，靠着門，正大光明地聽。
“你爲什麼要幫着他隱瞞我？”衛冕將人按在椅子上。
“在你眼裏，他比我重要？”衛冕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我能重生是因爲他。”林芷筠說道。
“我嫁給了你，不是他。”林芷筠再次說道。
“……”衛冕怔住，是啊……林芷筠是未冕帶回來的，人還嫁給了他，現在未冕也沒了身體，還不知道能存在多久，便宜都是他佔的，他還在計較什麼？
未冕冷笑，聽上去，自己還真怪慘的！
“……”得利者衛冕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那就先同情一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活得艱難嗎？”
林芷筠不知道現在未冕算不算活着，“暫時應該沒事。”
“他有說什麼打算嗎？”衛冕問。
林芷筠搖搖頭，未冕並沒有說他有什麼打算。
衛冕問：“虛擬空間安全嗎？會不會被衛可愛找到。”
“實驗室爆炸時，他是打算將衛可愛一起拉入虛擬世界，但是沒有成功。”林芷筠說道。
“將衛可愛睏在虛擬世界？它就出不來？”衛冕不這麼認爲。
“他認爲能控制得住目前的衛可愛，但等衛可愛吞噬多個光腦之後，就不一定能行了。”林芷筠道。
衛冕深吸一口氣，不得不承認他和未冕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林芷筠見他神情黯然，伸手拉着他，“他就是你啊，你以後也是一樣的厲害。”
衛冕嘴角微微上揚，這樣說……其實也沒錯。
“那我問你，我和他，你更在乎誰？”衛冕還惦記着這個問題。
“……都在乎。”林芷筠很慫。
“如果我們出事，你會最先救誰？”衛冕不滿意她的回答。
“那我問你，如果我眼睛瞎了，你會怎麼樣？”林芷筠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於是反客爲主地問道。
“請世界上最好的醫生給你治。”衛冕毫不猶豫地說道。
“如果沒錢呢？我們公司和廠子都倒閉了，你的私房錢也沒了，我們成了窮光蛋的時候。”林芷筠打比方。
“……我母親有錢，我可以啃老。”衛冕說道。
“如果你母親不願意救我呢？你不能賣專利，其他人的錢借來也不夠。”林芷筠繼續爲難他。
“……”衛冕覺得她的問題有些不講理。
“我可以和我母親談條件，我有把握她會出錢給你治病。”衛冕有這個自信。
“有錢，有最好的醫生也治不好呢？”林芷筠問。
“我就是你的眼睛，你想看什麼，我都陪着你，你看不到的東西，我會讓你在虛擬世界裏都能看得到。”未冕能創造虛擬實踐，衛冕有自信，自己以後也可以。
“你知道未冕怎麼說的嗎？”林芷筠輕輕地一笑。
衛冕：“……”
“他會把他自己的眼睛給我。”林芷筠說話的時候，眼裏帶着醉人的溫柔，似乎被未冕的話深深地給打動了，心裏卻在想，魔法就應該用魔法來解決！
“……”什麼話都沒說過的未冕，連這個問題都沒有聽林芷筠說過！
林芷筠沒有問過未冕，純粹就是忽悠衛冕的，誰讓他問那些難以回答的問題。
現在他總該明白，不能隨隨便便問誰更重要的問題了吧？
“我也可以把眼睛給你。”衛冕說完，還是覺得對比未冕，自己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