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太監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見他又在咳嗽,更是拿出藥丸遞過去,卻被男子擡手抵住。
“不用,這點小咳嗽本殿還可忍受。”
小太監卻紅了眼眶,剛要跪下時,一名男子閃入跪下,小太監似乎已經見識的多了,神情並無變化,只是在一旁伺候着男子。
“三殿下,東宮那一位正在怒砸東西呢。”
男子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中閃過詫異,似乎對太子的反應感到十分的震驚。
“太子爲何發怒?”
那人低着頭答:“刺殺二皇子失敗,派去拉攏季彥青的人不知所蹤,並無消息傳回,故而震怒的想要殺了那些人。”
原來是這樣啊?
“太子過於心急了,二皇兄剛剛打了勝仗就有人去刺殺,不是明擺着告訴二皇兄,京城裏已經有人容不下他了嗎?”
一旁的小太監則是遞了一杯茶水過去,輕聲的說道:“太子刺殺二皇子,您是三皇子,您說,會不會殃及您呢?”
也不是第一次了,一旦太子有什麼不順心的,就會拿他們家三皇子殿下出氣。
雖說殿下體弱,又不受寵,不被陛下重視,可怎麼說也是一個皇子啊,太子的胞弟,卻不見他平日裏念及手足之情。
三皇子似乎已經習慣了,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喉,感覺先前刺癢的喉嚨現下好了許多,這才微微笑道:“太子皇兄瞧本殿不順眼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倒也沒什麼,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只是,二皇兄打勝仗之後,歸來必然受到父皇重視,到了那時,父皇的眼中就更加沒有他的存在了。
“殿下莫要灰心,在邊關的意外可是很多的,現在有了太子做前頭,那麼咱們再補上一刀又如何,到了那時,直接栽贓到太子身上,就算是二皇子沒事,也不會懷疑到殿下身上來的。”
小太監又靠了上去,輕輕的敲打着三皇子的膝蓋,給他捏着腿。
三皇子長髮垂着,倚靠在軟榻上,擡手撐着腦袋閉着眼。
“你說得對,太子皇兄都已經做了初一,那本殿將十五做了也不會懷疑到本殿身上,你可知如何安排了?”
黑翼男子頷首,道:“屬下知道,那季彥青呢?”
季彥青?
不說都忘記了這號人物了呢,三皇子眯着一雙眼。
“學着太子的態度,試探一番,倘若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二皇兄的,那邊拉攏,即便是拉攏不過來,也要處好關係,要知道,連太子都忌憚的人物,可不少,這季彥青就算是一個,尤其是本殿聽說,季彥青是跟許公一起到京城的?”
雖說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有什麼牽扯,但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是要小心的。
“是,說是許公在外辦公時認識的一位小友,關係不錯。”
是嗎?
三皇子笑了一下,許段傑這個老東西心機深沉,城府深不可測,更重要的是,他背後的許家更不容讓人小覷。
不管季彥青跟他什麼關係,季彥青又站在誰的一邊,他都要試上一試。
“元寶啊,你說本殿也要嫁入奪嫡之爭,可有勝算?”
三皇子輕聲詢問着給自己捏腿的小太監,修長纖細又白皙好看的手指敲打在腿上,十分好看。
“殿下是皇子,我朝歷時歷代從未規定過只有嫡子才可以站穩那個位置,就連陛下,不也是宮女之子?若非被太后養着,恐怕這位置也輪不上陛下來當了。”
三皇子舒暢的眯着眼,十分的享受,臉上的病態白也算是有了一些紅潤好轉。
“你說得對,既然父皇都坐的住那把龍椅,本殿爲何不能?本殿雖說被養在這深宮中,可本殿也是父皇的孩子不是嗎?”
不是只有太子和老二可以的,他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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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揮了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季彥青那邊,本殿親自去探一探虛實,至於別的,就按照原先計劃的來,不可操之過急,太子還在呢,只要他這個位置坐的穩,本殿就看不順眼。”
都是皇子,憑什麼就因爲他的老大,所以直接就被封爲太子?
就因爲太子的母妃是寵妃嗎?可那又如何?
太后當年也不得寵,父皇的生母更是一個卑踐的宮女罷了,這樣的身世都當得上皇帝,那自己爲何不可?
三皇子心中雖說不甘,但到底有着分寸,也知道憑藉着自己目前的勢力還不夠跟太子爭。
別說太子了,跟老二都未必爭的過。
黑衣男子離開之後,三皇子身邊的太監元寶則是站了起來,恭敬的站在他身旁。
“殿下,當真要親自去見一見那季彥青?不過就是個小小的解元罷了。”
小小解元?
三皇子微笑搖頭,伸出手擺了個手勢。
“不,元寶,你可知,他小三元?”
一個小三元,又是解元,將來自然會進入大三元,前三甲之列,甚至是會得到皇帝器重。
這等人物,可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本殿也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山村出來的小百姓竟然有這般實力,你可知,一旦三元之姿,將來可是要當帝師或者是內閣首輔的?”
小太監元寶大大震驚了一把,原本以爲不過是一個讀書郎罷了,沒想到還有這一層的關係所在。
“那此人最好是爲咱們所用,若是不能,那要不就學太子把人給……”
元寶做了一個橫了脖子的姿勢,卻被三皇子給攔了下來。
他搖着頭解釋着:“你以爲太子的人爲何沒有了音訊?這個季彥青,背後可還有人呢,這個人,非富即貴,非同小可,本殿若是貿然出手,得罪的可是他背後的人,而非季彥青本人。”
元寶更是不解了,既然有這個本事,爲何還如此的落魄?
“那個季彥青,奴才聽聞也不過是一個瘋婆子撫養出來的罷了,竟然還有這般勢力?那爲何這些年過的如此的不如意?”
這個,就不爲人知了。
三皇子不是不想知道這一切,只是藏的太深了。
“不管如何,這個季彥青咱們都不能得罪,只能說,爭取給他留一個好印象吧。”
三皇子輕聲嘆着氣,可惜了,自己這具病秧子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