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也看着老闆,臉上有擦傷,還在滲血。
盛銘的目光中閃出一絲猶豫,下一秒馬上變的很堅定。
“不能告訴她,只有她的真實反應才會讓那些徹底相信我死了。”
說完這句話盛銘慌亂地點了根菸,猛抽。
時維發現他的手尖在顫抖,剛才那麼危險他都沒這樣。
盛銘此刻心裏像被針扎,密密麻麻的疼。
時維說的他怎麼可能沒想過。一想到一會兒心愛的女孩兒看到這一幕會哭成什麼樣,他難受的想死。
可也只能這樣,後面的計劃才能順利進行。
“老時。”盛銘低低地喊了一聲時維,垂眸使勁抽菸。
幾秒鐘後,才重新開口,“你打我兩拳。”
時維:“···”
這個要求很突然。
“替研研打的,我答應過不騙她,這次失言了。”
時維推了下眼鏡,也點了根菸陪他抽,“我妹妹不會怪你,不過一定很傷心。”
“所以,時機一到你立刻帶她去見我。”
時維點頭。
這時,薛樊開着車快到出事地點,遠遠看着地上明顯的剎車痕跡,他心裏一沉。
方向盤上的手開始發抖,他擡頭看鏡子裏沈研。
她渾然不知,一臉單純,以爲丈夫還在前面安然無恙。
薛樊有很不好的預感,老闆出事了。
可,他明明是有應對之策的,怎麼會···
忐忑、恐懼、不解中,薛樊緊急剎車。沈研被慣性甩的身體前傾,眼睛正好看到車窗外地上的車輪印子。
“薛特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阿銘···不···不可能···”
她一邊搖頭,一邊慌亂地推開車門下車,跑到路邊。
瞬間看到懸崖下還在燃燒的汽車殘骸,她能隱約看見車牌最後一位數字是6。
是他的車,車牌是她的生日,車型是黑色勞斯萊斯,定製款,濱城僅此一輛,她不會認錯。
“啊——不——”
沈研雙手抱頭,絕望地喊了一聲,身體一軟癱在路邊。
遠處車裏的盛銘紅了眼眶,差點沒忍住衝下車。
陳浩一把拉住他手臂,“盛總,現在下去前功盡棄。”
“忍一忍,阿銘。”時維也勸。
盛銘打開煙盒,開始拼命抽菸。
眼睜睜看着深愛的女孩兒傷心欲絕,比殺了他還難受。
沈研哭的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薛樊紅着眼眶,一邊安慰她,一邊試圖找位置下去。
“阿銘,你騙我···說好的給我一輩子幸福,你騙我···”
沈研突然爬起來,準備順着陡峭的石壁下去。
車裏的人嚇了一跳,還好薛樊一把拉住她,“夫人,危險,你不能下去。”
“我要去找阿銘···”
沈研滿臉淚痕,可憐巴巴地看着薛樊,“求你了,快跟我下去救他,求你····”
“別這樣夫人,你在這兒等我,我下去看看。”
薛樊把沈研扶到路中間,脫掉外套,準備找位置下去。
這時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摸出來一看,眼神亮了。
是盛銘發的信息,【我沒事,已經脫險,看好研研,先不要跟她說。馬上給楊副總打電話就說我出事了。】
他迅速回了個好,收起手機。回頭去安慰沈研。
“你怎麼不下去找阿銘?我去,我去找他,他不會有事的···”
沈研推開她,慌不擇路的在懸崖邊找落腳處。
薛樊和車裏的人都嚇的汗毛倒立。
“夫人,不能下去,你聽我說···”薛樊情急之下,顧不了別的,雙手緊緊扣住沈研兩條手腕。
把人往一邊拖。
平時柔弱的沈研此刻被悲痛衝昏了頭,低頭咬了薛樊的手腕,趁他吃痛掙脫後又往懸崖邊跑。
“快,老時,去攔住研研。”盛銘推開車門,往路口跑。
去他的計劃,此刻什麼都沒有沈研的安危重要。
“阿銘,你冷靜!”
時維和陳浩跟着下車追上他,“阿銘,你先冷靜,我去,我去攔着研研。陳浩,把你老闆拖回車裏。”
直到看到時維快要跑到沈研身後時,盛銘才跟着陳浩重新躲進車裏。
“研研,別衝動,我是哥哥!”
時維一把拉住沈研手腕,她一回頭看到時維,抱着他哭的痛不欲生。
“哥,阿銘的車掉下懸崖···快幫我去找他啊···哥···”
“我知道,我知道····你聽哥的話,別衝動。馬上搜救人員就會過來,你現在下去不光找不到他,自己也會出事。阿銘那麼愛你,一定不希望你有事。”
時維的話讓沈研稍微安靜下來,使勁點頭,“嗯,阿銘那麼聰明,他身體很棒,一定脫險了。我聽你的,在這裏等着。”
時維用眼角跟她身後的薛樊對視,交換眼神。
對方馬上走開去打電話。
悲痛欲絕的沈研全然忘了問時維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一個多小時好之後,盛遠、盛文軒、楊副總和一幫董事會成員到達出事地點。
陳浩提醒盛銘應該離開這裏,避免暴露。
盛銘看了好一會兒靠在時維肩上已經哭不出來的沈研,這才聽陳浩的悄然離開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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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文軒一臉沉重,拍了拍沈研肩膀,“孩子,保重自己,阿銘看不了你這個樣子。”
“是啊,研研,阿銘要是看到你這樣,會難受的。”時維其實是在暗示盛文軒,他的兒子沒事。
因爲以他對盛文軒的瞭解,他不會把兒子假死的事情說出去,其實他這個當父親的還是很愛大兒子的。
盛文軒心思縝密,跟時維對視一眼,看出他眼神裏的暗示,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
時維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臉悲泣的楊副總。盛文軒秒懂。
原來這才是兒子不惜代價下這盤大棋的目的。
這時,專業的搜救人員從下面上來。把一塊摔壞的水錶和燒焦一半的黑色大衣放到沈研面前。
她跪在地上,捧着大衣和手錶緊緊抱在懷裏。
啞着嗓子問,“他人呢?”
“夫人,我們在車裏車外,方圓幾公里都沒發現盛總和司機的遺體。不過···”
“不過什麼?”沈用空洞的眼神盯着他,“我問你,不過什麼?我老公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