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孫嬸的識趣與機靈,陸霜還挺欣賞的,眼裏有活,她只提了一句,便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陸霜從酸菜罈子抓了一點酸菜清洗乾淨,剁沫,與肉沫攪和在一起,加蠔油,白糖,醬油胡椒粉等調料攪拌均勻。
揉好的面糰分成二十餘個湯圓大小的小面糰,擀薄,然後加餡料包好,揉圓,再用掌心壓成扁扁的一塊。
大鐵鍋生火,熱油,把做好的餡餅一塊塊貼在鍋底上,小心煎至兩面焦黃。
兩人花了半個多小時做了二十多個酸菜肉沫餡餅,最後陸霜用飯盒包了二十個放在行李包中,帶上泡了紅棗茶的保溫杯,提起自己行李揹包,騎着自行車匆匆去了謝愛軍所在的派出所。
謝愛軍正站在門外,一時焦急地看着手錶,一時左右張望。
眼看四點半的時間已到,陸霜還沒出現,他回頭跟同事交待了一聲,正打算騎車過去催催,便看到陸霜騎着自行車到了。
“你終於趕到了,我以爲你不來了呢?把自行車停在那吧,放一個星期也不要緊。”
謝愛軍催促她趕緊把自行車停放在派出所車棚下面鎖好,接過她背上行李袋,帶着她去找領隊。
警局帶隊的刑偵大隊長與幾個同事聽說了陸霜丈夫的事情,對於她的加入表示了歡迎,堅持讓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陸霜有些內疚,也有些感動,去省城的是輛七座吉普車,加上陸霜卻是八個人,後面四男兩女還挺擠的,但堅決把最舒適的副駕駛位置讓給陸霜了。
陸霜感激地向衆人道謝,從揹包中掏出了三個還熱乎乎的飯盒,遞了兩個到後面。
她羞澀地對衆人淺淺一笑:“我聽說路上可能不好找地方吃飯,所以準備了一些酸菜肉沫餡餅,剛煎好的,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麻煩你們了。”
幾個警員聞言連連推辭,但陸霜還是堅決推了過去。
林大隊長爽朗地呵呵笑了起來:“行了,老江也是自己人,他的媳婦煎的餅,我們也嚐個味道。”
其他人聞言便歡呼起來。
陸霜做的餡餅並不大,只比老婆餅大一點,但皮薄餡多,油水充足,表皮煎得兩面焦黃,嚼着外酥內軟,十分美味。
吉普車開出城沒多久,看看時間也到了晚餐時間,衆人聞着香味便分食起來,一嘗之下,交口稱讚不已。
陸霜準備也足夠的充分,一盒餡餅二十個,後面六個人分食兩盒,等於每人六七個餡餅,再喝點涼開水或茶水配着,這份量,足夠他們吃飽。
不夠的話,陸霜還放了一盒二十個放駕駛室,司機小王加她兩人也吃不了二十個。
一行人一邊吃餡餅一邊說笑着,時間倒是過得飛快,三盒六十個餡餅不到七點,便被所有人分食光了。
有了這美食開道,沒多久一羣人便熟悉了起來,對陸霜也親熱了不少。
陸霜不禁暗自咋舌,這個年代的人胃口當真大,也幸虧她有三倍返還的空間,否則二十個餅八個人分,都不夠塞牙縫的。
五點前出發,到了晚上八點還在半途上,陸霜坐得頭暈眼花,情不自禁問駕駛員小王:“王哥,到省城不是只有兩百多公里?大概要幾點才能到?”
小王全神貫注地關注着路上的情況,聞言不禁苦笑:“全程兩百七十多公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十點過後能到。”
“十點過後才能到?”
陸霜不禁咋舌,這還不是長途班車,而是公家的吉普車,半途沒停車不用上下客的,兩百七十多公里也要開五個多小時?
這速度當真慢得驚人,想到後世時速兩三百公里的高鐵,她默默嘆了口氣。
身後的衆人見她一臉沮喪之色,還以爲她擔心丈夫的傷情,便安慰了一番。
“放心好了,雖說救火很危險,但既然當時救了下來送去了省人民醫院,一定會安排最好的醫生給他醫治的。”
“對,省第一人民醫院可是全省最好的醫院了,那些老專家院長什麼的,都是聖手,有他們在,不會有事的。”
“至多那張臉受點傷,不過男人嘛,臉上帶點傷疤,那是英雄的勳章……”
幾人紛紛安慰着,陸霜低聲謝過,又端着水杯喝了一點紅棗茶,神情厭厭地靠坐在座椅上。
男人臉上帶點傷疤無傷大雅,但如果傷疤很嚴重,嚴重到要植皮那般程度,那就不爽了。
這個年頭植皮手術可不怎麼樣?太嚴重的話,她擔心空間乳液會不會奏效?
男人好色,其實女人也好色的,如果不好色,後世爲什麼那麼多人追捧愛豆小鮮肉呢!
陸霜只希望,江正柏身上臉上的傷不要太厲害,厲害到影響心情,她的幸福感就差了很多。
終於,在十點半過後,吉普車終於到了省城,停在省一院附近的招待所前面。
陸霜跳下了吉普車,揮揮手與衆人告別。
她提着揹包一個轉身,正想進招待所,一個戴着眼鏡穿着白襯衫、文質彬彬的青年攔在面前。
“你好,請問是江正柏的妻子陸霜嗎?我姓齊,是江正柏讓我過來接人的。”
“柏哥讓你來的?他現在在醫院幾樓幾號病房?現在能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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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霜聞言頓時停下了腳步,面帶愁容關心地問起了江正柏的傷情。
至於對面的人身份是真是假?陸霜現在站在省城國營招待所門外呢,還真不怕這個。
路燈微弱的光線中,陸霜蒼白的臉有着淡而化不開的愁緒,楚楚可憐。
想不到,那小子的媳婦還真是一個大美人,不過,聽了陸霜一連串的問話,還有臉上難以掩飾的擔心,齊祕書滿意地點了點頭。
“嫂子放心好了,正柏昨晚就動了手術,只是一些皮外傷,最嚴重就是肩膀的骨折,省裏的專家院長都關注着呢!”
“你千里迢迢趕過來,路上也辛苦了,不如先去招待所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過去?”
陸霜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看時間:“這個時間段,是不是不可以去醫院看他?夜裏有人守夜照看嗎?”
醫院當然有護士照看着,不過,一個樓層諸多病人,只有兩三個護士,照看肯定不會太仔細的。
齊祕書想了想:“你想去守夜?你受得住嗎?”
“可以的,我還年輕着呢!”
陸霜看了看他身後的招待所:“我想在招待所開個房間洗個澡,然後去醫院,不過,現在十點半了,不知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