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了主道,車內一直很安靜,厲司程目光一直落在前方,狀似在很專心地開車。
葉舒言左手輕輕撫摸上了右手的指套,咬了咬脣,低聲打破車內的沉寂:
“指套的事情……謝謝。”
聞言,厲司程的神情一動,便聽見她繼續道:“之前……我並不知道這是你給我的。”
“如果之前知道了,你會怎麼樣?”
厲司程忽然轉過來看她,“會不要嗎?”
葉舒言也偏頭看向他,這一看,她眸色微頓。
剛剛在機場她都沒認真看他,如今近距離一看,她才發現,一陣子沒見,他似乎瘦了些。
本就俊逸的臉深邃了幾分,面容略帶憔悴。
葉舒言不由移開了目光。
確實,如果當時知道這指套是他送的,她肯定不會接受,但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他現在這個樣子,她竟說不出那樣的話。
最終她也只是沉默着垂了眸。
厲司程見她這個反應,悶悶地扯了扯脣,沒再追問。
她願意上他的車,而且也沒對他露出先前的冷漠和抗拒,他就已經挺滿足的,哪裏還敢招惹她不高興。
之後一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
到了望江嘉府門外,厲司程停下車,卻忽然猛地粗喘了一聲,一只手捂住胸口。
葉舒言聽到動靜看過去,竟見他臉色一片青白,劍眉痛苦地緊皺了起來。
她頓時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
厲司程疼得身子微躬,卻極力忍耐着裝作無事,低聲說:“沒事,你先上去吧。”
看着他額頭瞬間就冒冷汗,葉舒言心頭一緊,趕緊解開安全帶傾身過去扶着他的手臂,急切道:
“我送你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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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可能是最近工作強度高,胃病犯了而已。”
“那,那你這兒有胃藥嗎?”葉舒言有些慌急地去翻前頭的儲物箱。
“這兒沒有藥。”
他伸手過來阻止了她胡亂翻找的動作,咬着牙,勉強對她笑了笑,“我待一會就好了,你先上去吧,不用管我。”
藥都沒有,怎麼會待一會就好?
葉舒言看着他越發蒼白的臉色,衝口而出,“你跟我上去,我家有止疼藥。”
“不用。”厲司程搖頭。
看着他執拗的樣子,葉舒言不知道爲何,忽然就有些生氣,“厲司程,你這樣硬撐有意思嗎?”
她帶着責備又忽然高了幾倍的聲音一出,兩人都愣了一下。
厲司程有些怔愣地看向她。
葉舒言自己也覺得失態,連忙斂下情緒,低頭在包包裏拿出手機,“我幫你叫羅賓過來……”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寬大的手掌就覆在了她手機屏幕上。
“那還是上你家吧。”
回到家,葉舒言立馬翻出她之前手疼買的那幾盒止痛藥,找出上面寫着適用於胃疼胃病的那一盒,又倒了一杯溫水,才一併送到厲司程面前。
上來的時候,厲司程身上的疼痛就減弱了下來,再看到她緊張忙碌的小身影在屋內轉來轉去給他找藥,他瞬間覺得心頭都是甜膩膩的。
藥遞到他面前半天還不接,葉舒言秀眉微蹙,催促:“還發什麼愣?趕緊吃啊。”
厲司程驟然回神,趕緊接過藥和水,“謝謝。”
吃過藥後不久,他的臉色就漸漸恢復了血色。
見狀,葉舒言慌亂不安的心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兩人坐在客廳裏,相對無言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過了一會兒,像是爲了緩解尷尬似的,葉舒言清清嗓子,問:
“你現在好些了嗎?”
這話落在厲司程的耳朵裏,就聽出了幾分趕他走的意思。
“還有些疼。”
葉舒言聽見這話,眉宇不經意帶着幾分擔憂,看着他:“要是藥不管用,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看他剛剛在車上那樣子,怪嚇人的,她真擔心他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藥挺管用的,現在比剛剛好了很多,再歇歇應該就沒事了。”
見他這麼說,葉舒言也沒再多說什麼。
其實厲司程就是想借機跟她多獨處一會,可見她似乎不太自在,他又有些不忍。
“其實也沒什麼大礙,那我就不打擾你,先走了。”
葉舒言幾乎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好,我送你。”
她的動靜落入眼裏,厲司程俊臉不覺僵了僵,但還是隨後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慢騰騰地走向大門。
葉舒言開門後,把路讓了出來。
厲司程走到門邊,手握在門把上,沒有即刻邁出去,而是低眸看着她,“剛剛謝謝你。”
“不客氣。”葉舒言禮貌地笑了笑。
他送了自己一套這麼貴的指套,她給他幾顆藥不算什麼。
厲司程深深看她,“那……我走了。”
“好。”
厲司程這才慢悠悠地轉身,手握着門把將門拉開了一點點,緊接着“砰”的一聲,門驟然被關上了。
葉舒言還沒反應過怎麼回事,腰肢忽地一緊,緊接着她身子就被擁到了門板處,男人胸膛壓過來的時候,清冽的氣息也隨之籠罩而來。
“厲司程,你唔……”
葉舒言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溫熱的脣堵住了。
他的吻來得急切狂熱,又毫無徵兆。
等葉舒言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裏還有反抗和拒絕的餘地。
他好像忍耐了很久,這個吻也道不清究竟是霸道還是纏綿,總之,葉舒言被吻得雙腿發軟,要不是摟在腰間的手臂緊而有力,她此刻可能都要站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厲司程停了所有動作,喘息着結束了這個吻,低頭看着軟在懷裏的女人。
葉舒言呼吸重獲自由,立馬憤力推開了身前的男人。
“厲司程,你混蛋。”
她紅着眼眶,又羞又惱,手哆嗦着去攥緊被他撩起過的裙襬。
厲司程深深看着她被吻得嬌豔欲滴的俏臉,剋制着沒再動她,只是無奈地笑了笑,低啞道,
“我要真混蛋,就不會停下來了。”
不知道是她溫柔的關懷讓他太迷戀了,還是剛剛身上的疼痛亂了他的心智,他覺得自己此刻能剋制住沒要了她,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風度了。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就跟瘋魔了一樣,卑劣地很想放縱欲望。
可他不過才探了個手,什麼都還沒做,她就嚇得整個人都顫慄了起來。
他終究是不忍心,便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