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採香再沒守過夜,即使只擁着周如芸入眠什麼也不做,沈承頤也不願意在讓那個聒噪的小丫頭礙事。
採香有些擔憂自己主子的身體,向周若瑾申請開小竈給自己的主子補身體,周若瑾也念着孩子的份上答應了。
自她知道周如芸真的在勤勤懇懇履行自己的職責,每天把自己關在屋中閉門造娃,她就看周如芸順眼多了,覺得自己這個庶妹好像還是很拾擡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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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自己當初求皇上要的人是她,這若是換了家中別的庶妹或者庶姐,這事未必就會如此容易了,青樓技子養出來的就是放蕩些。
私下裏沈承頤也通過周如芸聯繫上了他的心腹,那些人潛伏已久,早已蓄勢待發。
周如芸不懂政事,沈承頤也不讓她知曉具體事宜,只通過她遞信而已。
轉眼又過了三個月,周若瑾送的坐胎藥日日灌進周如芸的肚子,卻不見她的肚子有任何動靜,而那躺在牀上的王爺,日日湯藥喂着,除了滿身的褥瘡康復了,沒見半點要醒的跡象。
周若瑾有點耐不住性子了,她嫁進王府已經快半年了,既沒有盼醒王爺,也沒有盼來孩子,她心裏越來越着急,唯恐王爺哪天病情突然惡化,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她心中有氣,憋了幾天,終是忍不住了。
於是衝進了逸仙居,踢開門,看到周如芸正坐在王爺的牀前,端着碗小心喂着藥。
她氣沖沖走到周如芸面前,一把將藥碗掃落,藥汁灑了周如芸一身。
周如芸連忙行了個半蹲禮,“王妃,若是婢妾哪裏做錯,還請王妃明言,婢妾一定改。”
周若瑾使了個眼色,秦嬤嬤將門關上,屋中只留了周如芸,採香,秦嬤嬤和翠薇。
“我問你,你和王爺到底有沒有夫妻之實。”周若瑾嚴聲厲色。
周如芸實話實說:“有。”
周若瑾又逼問:“一月幾次?”
周如芸臉上飛紅,她如何敢說實話,雖然最近王爺不似剛開始寵幸她的時候,一夜數次,但每天一次總是有的,算下來竟是滿勤。
周如芸道:“三五次總是有的,婢妾不敢懈怠,知道要懷上孩子唯有勤懇才行。”
她怕周若瑾辱她放蕩,解釋道。
周若瑾擰眉,“三五次,明明那婦科聖手說過,喝了他的坐胎藥,每月行房三五次便會如願得子的,爲什麼你還遲遲不見動靜。”
周如芸見她越說越惱怒,心中顫顫,“王妃,我會努力的。”
周若瑾沒有理會她的承諾,又看了眼秦嬤嬤,那秦嬤嬤便開始翻箱倒櫃找起來。
採香見狀,就想阻攔,被翠薇攔住,一巴掌扇在地上,呵斥道:“大膽,王妃的命令也敢阻攔,看來上次的四十大板是沒叫你長記性。”
採香的臉上登時紅腫起來,周如芸連忙暗暗給她使眼色,讓她不要再上前。
找了不一會,秦嬤嬤便翻出了一個小瓶子,那是上次周若瑾賜給周如芸的,因爲沒有用武之地,周如芸便將它放在了櫃子裏,要不是秦嬤嬤翻出來,周如芸就要忘記還有這回事了。
“王妃,看樣子從未用過。”
接過秦嬤嬤手中的小瓶子,打開看了看,周若瑾的嘴角抖了抖,好似十分生氣。
她走過來把瓶子擲在周如芸身上,而且她是故意衝着周如芸的頭擲的,周如芸的額角被那小瓶子一下就砸破了皮,絲絲血跡順着她的額頭流了下來。
“這就是你說的勤勉,這就是你說的努力!”
周如芸不知道怎麼解釋,不管怎麼解釋,她知道,周若瑾都會認爲自己沒有懷上是因爲沒有用那個藥。
見她不說話,周若瑾更加覺得周如芸就是在匡騙自己,她肯定是不願替她生子,她就想讓她也一起陪葬。
她氣急了,衝上去,連甩了周如芸兩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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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芸被她打的眼冒金星,敢怒不敢言。
可週若瑾似乎還嫌不夠,打完周如芸後看到了牀上躺着的人,心中的怨恨更深。
她走過去,指着沈承頤說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會如此落得如此困境。”
周如芸見她這樣瘋癲,出言阻止道:“王妃慎言,不可冒犯王爺,他可是我們的夫君啊。”
周若瑾轉過臉冷笑了一下說道:“他算什麼夫君?我只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在我心裏他不過是個死人!”
“王爺早晚有一天會醒來的。”
周若瑾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抓住沈承頤的肩膀使勁搖了起來:“醒來呀,你醒來呀。”
見他雙眼緊閉,周若瑾只覺得氣憤難當,她真的好恨這個毀了她一生的人,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安安靜靜的睡着等死。
“啪!”的一聲,滿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周若瑾竟然扇了沈承頤一巴掌。
見衆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她又哭笑着說:“看見了沒?醒來?癡人說夢!他醒不來了。”
說完她又發了瘋般,用雙手亂砸在沈承頤的身上。
“你害苦我了,我恨你,我恨你呀!”
秦嬤嬤和翠薇連忙上前去阻止自家情緒失控的主子。
周若瑾哭的撕心裂肺,她捶打了一會後,也慢慢平靜下來,失魂落魄地任由翠薇扶她離開。
秦嬤嬤在離開前警告周如芸主僕道:“今天的事,若是有半個字傳到別人的耳朵裏,王妃定會要了你們的命。”
“主子,奴婢去給您叫府醫。”採香頂着紅腫的臉,心疼地看着周如芸。
她家主子長得那麼好看,額頭上若是留了疤可怎生是好。
“不必了,採香,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周如芸知道該如何處理傷口,神醫的祕籍她閒暇時總會翻看,這點小傷她有把握不留疤痕。
採香怕周如芸想不開,遲疑着不願離開。
周如芸不得不笑了下給她看,“我早就習慣了,你放心,我只是有點累了,我想一個人待一會,你自去找點冰敷一下你的臉,都腫了。”
採香本想先給周如芸也冰敷下臉,但她執意不肯,將採香推出門,插上了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