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小嬋的話。
葉笙笙的目光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薄晏,小臉刷的一下漲得跟猴兒屁股一樣紅。
薄晏也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隨即將目光落在妹妹身上。
“回頭給你買一個。”
見哥哥黑着臉好凶啊,小小嬋翹着小嘴大眼睛委屈的眨了眨,不敢說話了。
旁邊的小政言卻仰着腦袋瓜提醒。
“姐夫,我說的小猴子不是買的那種小猴子,是從我姐姐肚子裏彈出來的那種小猴子。”
“你這麼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嗎?我五歲都知道。”
薄晏,“……”
是,他還抵不過一個五歲的孩子。
他什麼也不知道。
憋着心裏的鬱悶,擡手揉揉小孩的腦袋,薄晏哼道:
“你聰明,你厲害,你最棒。”
小政言笑起來,還沾沾自喜,“那是,幼兒園的老師都誇我,姐姐,我是不是很棒。”
葉笙笙皮笑肉不笑,比薄晏還尷尬,“嗯,你很棒。”
又悄咪咪地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某人臉色好難看啊。
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麼,眉頭皺得跟八十歲老頭起的皺紋一樣。
電梯到了,葉笙笙抱着小小嬋出去。
後面兩位跟着。
進了家,薄晏識趣的去做飯。
葉笙笙準備去拿手機充電,再輔導弟弟妹妹讀書寫字。
但走進房間的她,忽而看到大牀上放着幾個袋子。
她走過去拉開一看,袋子裏是新衣服,有好幾套,明顯是她能穿的。
葉笙笙很意外,忙轉身離開去往廚房。
薄晏正在淘米煮飯。
意識到身後來人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提醒道:
“中午我回來過一趟,給你買了兩套衣服跟一些化妝品,都放牀上的,你自己試試合不合身。”
葉笙笙很感動。
心裏猛地涌起一陣暖流,讓她衝動的想要上前去抱他。
可她忍住了,忍着情緒感動道:“謝謝你。”
她嫁給他,只是想有個能在自己無助的時候依靠的肩膀,有個每當午夜夢迴想父母,睡不着時能陪着她說話的人。
她沒想到,他會這般用心待她。
借錢都要給她彩禮不說,親自去給她買衣服,買化妝品。
這一刻,葉笙笙感覺自己好像嫁對了人。
她有些開心,笑起來轉身跑回了房間。
薄晏回頭看了一眼女孩遠去的背影,沒多想的繼續做菜。
期間還給席呈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調查一年前那場車禍,保險公司賠給葉家的錢,丫頭的大伯母他們安葬花去多少錢,又吞了多少錢。
席呈收到命令後趕緊去查。
葉笙笙在房裏高興的換着新衣服,好吧,她承認衣服買得有些寬鬆了。
又看了下化妝品。
雖然是她不認識的牌子,但是很齊全,包裝也很精緻。
連口紅眼影眉筆,粉刷睫毛膏都有。
他是知道她在酒店上班,每天都要化妝才給她準備這些的吧。
正好,她上次拆巨資買的那一套,都用得差不多了。
葉笙笙趕緊收起來拿去擺在洗漱臺上。
又去把新衣服拿起來用衣架撐着掛進衣櫃裏。
剛掛完,放在牀頭櫃上充電的手機響了。
葉笙笙拿起來看了一眼,還是堂姐的電話。
因爲害怕是大伯母打來的,猶豫了半天她才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葉幼宜道歉的聲音,“聲聲對不起啊,之前我媽把我的手機搶過去了,你不要在意她說的話。”
葉笙笙鬆了一口氣,“嗯,我不會在意的。”
“那……我要結婚了,你會回來嗎?”
“什麼?”
葉笙笙很詫異。
堂姐大了她三歲,今年也不過才23歲,雖然之前她住大伯家的時候,也總聽到大伯母罵堂姐賠錢貨,二十多歲了還不嫁人。
可她是知道的,堂姐男朋友都沒有,怎麼忽然就要嫁人了?
難道是相親?
就在葉笙笙很困惑的時候,葉幼宜說:
“我媽不是想要你跟姓張的那個男的在一起嗎,你不願意跑去跟別人領了證,我媽捨不得別人出的彩禮,就讓我嫁過去。”
她反抗不了,只得服從。
而且男方來她家相親那天留宿她家,半夜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了悄悄從陽臺上闖入她的房間,把她那個了。
事後她告訴了母親,母親居然讓她忍着不准她說出去。
母親後來找不回來笙笙,才逼着男方娶她。
男方答應了娶她,卻又嫌棄她沒笙笙長得好看,只願意給十萬的彩禮。
儘管這樣,父母還是答應了。
想到這裏,葉幼宜眼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聽了堂姐的話,葉笙笙心口一窒。
所以是因爲她的拒絕,才把堂姐推出去的嗎?
葉笙笙穩住自己的情緒,問:
“幼宜姐,那你想嫁嗎?你要不想嫁就搬出來,逃離他們吧。”
葉幼宜忍不住的哭。
“我往哪兒逃,這事兒已經定下來了,婚期都定了,就在下個月三號。”
她怎麼逃。
她是家裏的長女,父親常年喝酒賭博,沒正經工作。
母親又勢力,眼裏只有錢。
說什麼她不嫁人就是不孝順,不爲家裏着想就是白眼狼,不提前爲弟弟考慮就是冷血。
還說她已經沒有清白之身,以後哪個男人會娶她。
葉幼宜性格歷來內向,懦弱又沒主見。
儘管心裏十分抵抗父母的安排,可她最後還是選擇順從。
葉笙笙算了下,下個月三號距離現在只有十來天了。
十來天后堂姐居然就要跟別人結婚了。
想到什麼,她又問:
“你覺得男方怎麼樣?值得你嫁嗎?”
她之前好像是聽說,那個男的連正式工作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待業,還是幹什麼的。
葉幼宜不敢說,男方強了她,算是個罪犯了怎麼可能值得她嫁。
可她不敢說。
怕那事傳出去後被人說閒話。
爲了不讓妹妹擔心,她含着淚說:
“沒事兒笙笙,我就是跟你說說,下個月你記得來喝喜酒,地址是新華路的湘江飯館。”
“好,我會去的。”
葉笙笙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堂姐。
也不知道要怎麼去拯救她。
她也是剛從那個家裏逃出來。
想想大伯母那個人,怎麼可以爲了錢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往火坑裏推。
天底下,怎麼會有那麼惡毒的母親。
掛了電話後,葉笙笙坐在牀上,越想心裏越難受。
不一會兒,小政言跑了進來,牽過她的手喊道:
“姐姐,姐夫說可以吃飯了。”
葉笙笙回過神來,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跟着弟弟出房間。
飯桌上的時候,她一直悶悶不樂。
自己沒吃多少,還耐心的端着碗哄着小小嬋吃。
薄晏覺察出了她的異樣,隨口一問,“沒事吧?”
葉笙笙忙搖頭,“沒事兒。”
喂小小嬋吃得差不多了,她還是沒忍住告訴薄晏,“下個月三號你有時間嗎?”
“做什麼?”
“我堂姐結婚,我得去吃酒。”
小政言轉頭望着姐姐,閃着大眼睛問:
“姐姐,幼宜姐姐結婚嗎?我也要去吃喜酒要喜糖。”
葉笙笙擡手摸摸弟弟的腦袋,接着道:
“到時候你早點下班回來接他們倆,我要是帶着他們倆去的話,恐怕有些不方便。”
主要她又怕被大伯母纏上。
到時候他們扣着弟弟,非要薄晏給彩禮怎麼辦。
所以她不能帶着弟弟妹妹去。
薄晏隨口道:“行,那天你去吧,我會看着他們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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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不帶我一起去吃喜酒嗎?我想去吃喜酒。”
小政言委屈的翹着小嘴,不開心了。
小小嬋也跟着道:“我也要我也要。”
葉笙笙笑起來敷衍他們,“好,到時候帶你們倆一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