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祺訝然,跟着看向韓偉霖,她也想知道爲什麼。
韓偉霖站到窗邊,背對着韓格格沉默良久,在韓格格心裏越來越難受時才低緩地開口,“芝芝說得沒錯,她剛清醒過來身體不太好,還有……她太感情用事,要是知道當年沒找到父親的屍體,恐怕會做出一些難以預料的事。”
韓格格咬脣,父母太恩愛也不是一件好事,一個死了活着的另一個就會瘋魔,“外公的意思是也瞞着她?”
韓偉霖肯定的點頭,“外公到現在都沒說,就是這個意思。”
韓格格一臉鄭重,“那我們就都好好瞞着。”
說完話,韓格格收拾一下外出演出,小薇已經把車停在院子裏等她。
肖祺聽着樓下的汽車引擎聲,看到韓格格坐着保姆車很快離開,不由感嘆一聲,“格格太勤快了,大過年的還參加演出。”
韓偉霖哼笑,“她已經夠懶了,之前多家電視臺邀請她在春晚上表演節目都被她拒了,理由是要在家守歲。”
肖祺失笑,“是格格的風格。”
她一向隨心所欲,活得瀟灑。
三天後,一羣人去鄰市打獵。
冬天的林場裏到處都是厚厚的雪,一羣人穿戴整齊,拿着獵槍在雪地中找獵物。
肖祺是第一次來打獵,她不會用槍,兩手空空跟着看熱鬧,她時不時看向韓偉霖,他手裏拿着一管獵槍,身上穿着防寒服,腳上是高幫靴子,全副武裝,神情專注。
他們分成兩組,他們這一組除了他們夫妻倆還有顧一城,顧一城看着平時話多囉嗦,這會兒倒是屏息凝神,生怕弄出動靜嚇走獵物。
“那裏……”肖祺在雪地中發現一個灰色的小身影在匍匐前進,她話音剛落,韓偉霖已然射出一槍。
顧一城朝着獵物跑去,嘴裏大喊,“我霖哥威武,一來就打了一只野兔。”
肖祺不關心獵物,她只盯着韓偉霖看,槍有後坐力,“你沒事吧?”
她擔心韓偉霖身上的傷承受不住這後坐力。
韓偉霖一臉風輕雲淡,“我沒事。”
來之前成信給他檢查過,傷口恢復良好,連表面都快復原,但肖祺怕他落下什麼後遺症,總小心地盯着他。
兩人站在大樹旁說話,顧一城提着野兔過來,嘴裏吐槽,“你兩不會在這兒也要秀恩愛吧。”
韓偉霖不理會他的嘴貧,帶着肖祺往前走,肖祺一個沒注意,被雪地裏埋着的樹枝絆了一跤,韓偉霖剛想去拉她,卻聽她忽然大喊,“左前方45度。”
“啊……”在顧一城害怕的驚叫聲中,韓偉霖反應迅疾地射出一槍,子彈正中野豬的眉心,瞬間阻礙了它橫衝過來的速度,沒過數秒,身體失控翻倒在一邊。
韓偉霖看也不再看,回頭一把拉起肖祺,“摔到哪兒了?”
肖祺搖搖頭,“沒事,你們繼續。”
顧一城在一旁直叫喚,“還繼續什麼啊,這頭野豬起碼快有三百斤了,我們根本扛不動,得去把車開來。”
“你可以再去打一點,我來扛。”韓偉霖把獵槍掛在身上,作勢要去搬野豬。
肖祺急的一把拉住他,“不行,你身上有傷。”
韓偉霖無奈,語氣帶笑,“老婆,我已經好了。”
三百斤呢,相當於要背三個她。
她說什麼都不同意,並且催顧一城去開車來。
之後他們沿途停下又打了幾只野兔和狍子,滿載而歸。
霍宣山那隊戰果少些,但每人都有收穫。
肖祺得知韓格格都打到獵物後驚奇不已,“你也會用槍?”
韓格格一臉理所當然,“你以爲我以前上學時那些夏令營白上的?”
肖祺眨眼,韓格格以前每年寒暑假都會被韓偉霖送去集訓,她還一直以爲是集訓舞蹈,原來人家練的是防身術,包括射擊。
是她膚淺了。
有專人處理他們帶回來的獵物,晚上,他們就在溫暖的室內烤肉吃,全是新鮮的獵物。
吃飽喝足後,衆人也累了,各自回房休息。
肖祺讓韓偉霖先去洗澡,自己坐在沙發上揉腳,其實那一跤她崴到腳了,當時沒覺得痛,現在整個腳面都腫了起來。
正低頭揉着,一道陰影籠罩住她,男人穿着寬大的灰色浴袍,垂眸看她。
韓偉霖蹲到她面前,猜到是她崴到腳逞強沒說,大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力道適中地給她按摩。
肖祺發愣地看着他,自己的腳被他捏在大手中,他沒絲毫嫌棄。
腳趾忍不住縮了縮,他鬆開她又去找來藥膏給她塗抹,“好些沒有?”
肖祺感覺了一下,確實好了很多,“嗯,謝謝你。”
韓偉霖拉她起來,“我幫你洗澡。”
肖祺尷尬地呵呵笑,“不用,真不用。”
她瘸着腳進浴室沖澡,大概是時運不濟,洗好準備出來時,被腳下的大理石擋板絆了一下,直直地朝地上摔,正閉眼時,一雙手穩穩接住她。
她擡眼,對上韓偉霖漆黑的眸子,他眼底似燃着火焰,她彷彿被燙到一般慌得往後縮,他一只手饒到她腰上,箍住往上一提,“纏住我。”
她動作快於大腦,聽話地把崴了腳的那條腿纏到他腰上,然後,另一條腿自然而然落上去,這姿勢,一下讓周圍的溫度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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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還瀰漫着白霧,視線模糊中,兩人緊緊貼到一起,難分難解。
男人出差加上養傷,隱忍多天,要起來有點兇,肖祺招架不住地都快哭了,最後藉口腳疼,才提前結束。
第二天其他人再次去打獵,肖祺在住處睡大覺,她夜裏太累,腳又不方便,寧靜的山中木屋,屋裏有壁爐,窗外雪景美輪美奐,一個人懶洋洋睡覺會非常舒服,可她留下,韓偉霖居然也跟着留下。
上午,她睡得挺可憐,中午吃飽後才睡一個小時又被韓偉霖拉着去泡溫泉。
溫泉在一處三面環山處,周圍皚皚白雪,溫泉周圍卻白霧繚繞,地上還站着碧綠的草,有的開着不知名的野花,美的像是仙境。
肖祺看到韓偉霖脫衣服下去,眼睛慢慢撐大,他居然全脫了,他在溫泉裏催她,“下來。”
她左顧右盼,生怕周圍有人。
韓偉霖笑,“包場了,這邊除了我們沒人。”
肖祺期期艾艾下去,溫暖的泉水滌盪着皮膚,帶出一種舒暢感,她忍不住嬉戲,捧水朝韓偉霖潑去,男人俊朗的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毫不示弱地反擊回去,肖祺玩得開心,等到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抱在懷裏親,好嘛,她和他就是換了個地方做同一件事兒。
或許是天地遼闊,雪景壯麗,感覺確實有些與衆不同。
回去的路上,肖祺腿腳放軟,眼波橫向某人,某人識趣地伸臂,一把抱起她,確定他身上的傷確實好了後,肖祺放心地把臉擱在他胸口,“我們回去會不會被取笑?”
“笑我們補度蜜月?”韓偉霖聲音低沉,聲線像在溫泉水中浸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