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唸的心猛地一疼，不是因爲孫霜的話，她說的話並不難聽，而是事實，往往最刺疼人的就是真話。
她早就知道她和上官凌之間的差距大，她也不會妄想。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喜歡上上官凌，但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爲去遠離。
“上官夫人，我很清楚也很明白，所以我和上官同學只是同學，朋友，再無其他。”
孫霜盯着楊唸的眼眸看，裏面沒有一絲虛僞和閃爍，她雖不敢斷言自己看人十分準，而此刻她很肯定楊念說這句話的真實。
一開始還以爲是楊念纏上她兒子，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太多了，她見過很多不擇手段只爲攀上豪門的女人。
這一見面，她也不否定楊念比她想象的要出色一些。
鎮定冷靜，眼底透着堅韌，很有自己想法的女生。
許是和她的家庭環境有關，獨立努力，學習還如此頂尖。
二兒子會喜歡她，好像也不奇怪，在他的圈子裏，這樣的女生極其罕見。
孫霜其實知道這樣把楊念找來是不禮貌。
她的回答，她也很滿意。
孫霜揚起笑容，帶着一絲歉意，“楊小姐，我無故強行請你來很不禮貌，我也調查過你，爲此我向你道歉。”
“楊小姐，你很出色，學習很好，未來會有很好的前途，而阿凌嚮往自由，他不喜歡被束縛住，心不定，我知道他現在去上班了，我是他母親，我瞭解他，他只是一時感興趣，很快就會膩了，你們兩人的成長環境不同，註定將來的路是不一樣的，你的選擇對你們都好。”
楊念早就猜到孫霜是調查過她，任何人被無端調查都會有點不開心，她只是沒想到孫霜會向她道歉，也沒有咄咄逼人，她很意外。
但她現在只想離開。
“上官夫人，我可以離開了嗎？”
孫霜還沒回答，守在門口的保鏢就急匆匆衝進來，臉色恐懼，“夫人，一個叫穆向晴的女人找來，而且已經打傷了我們三個人。”
孫霜挑眉，她也知道穆向晴是誰，沒想到她會找來，還這麼快，甚至都動手了。
“請進來吧，客氣點。”
楊念終於鬆了一口氣，她面對孫霜看似很冷靜很淡定，只有自己知道她的緊張和心傷，聽到穆向晴到來，她彷彿找到依靠，心底被暖意填滿。
穆向晴獨自一人進來，她讓歐琳在車上等着。
穆向晴第一時間朝楊念看去，見她沒事，才看向孫霜，微微頷首，“上官夫人好，我是穆向晴，不請自來很抱歉，不過您邀請我朋友的方式也不是很友好。”
穆向晴完全沒有打傷人的自責，那幾個保鏢攔住她，她不想浪費時間才動手，那幾個保鏢也是受了點皮肉傷。
終於見到二兒子常掛在嘴邊讚賞，近期把北安上流圈攪得滿城風雨，甚至讓衆多富家子弟千金聞風喪膽的穆向晴，孫霜眼底難免升起好奇。
在穆向晴走進來的第一眼孫霜被驚豔到。
那張瓜子臉上的五官精緻到無可挑剔，左耳戴耳釘，身材纖細，穿着窄版闊腿褲，再搭配卡其色風衣。
如此簡單的穿搭，穿在穆向晴身上很有個性。
那雙眼眸明亮又泛着冷霜，帶有絲絲威壓。
孫霜不得不承認，穆向晴比起她所有見過的千金名媛都要出衆。
外貌，能力，家世都是頂尖的。
她建立公司，辦得有聲有色。
她本來還以爲二兒子是喜歡上穆向晴。
可想到穆向晴的行事風格，再想想自己的兒子，她兒子拿捏不了穆向晴。
“穆小姐，是我魯莽了，我已經向楊小姐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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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向晴略微意外，轉念一想，上官家的風評向來很不錯，對於這位當家主母也都是賢惠讚賞。
剛才擔心楊念，所以一時忘了。
穆向晴又看向楊念，只見她點了點頭，“上官夫人，我也魯莽了，打傷你家保鏢，費用稍後我會讓人送到上官家。”
“不用，我知道你擔心朋友，你的隆湘居很不錯。”
“謬讚了，歡迎你隨時去，我們先走了。”
楊念隨後站起來，“上官夫人，告辭。”
孫霜也站起來，微笑看着楊念，“好。”
看着楊念離開的背影，孫霜眼底閃過一絲可惜，如果楊念出身更好一點。
最後她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
二兒子的婚事也不一定需要聯姻，在上官家，不是利益至上。
可··算了，事已至此。
走出別墅，穆向晴才開口，“阿念，真的沒事嗎？”
楊念搖頭，“她沒有爲難我，只是告訴我和上官凌之間的差距，比起電視劇演的那些豪門惡貴婦，她溫和多了，我還以爲她會威脅我，或者用錢逼我。”
儘管楊念掩飾得很好，穆向晴還是看到她眼底閃過的悲傷和苦澀。
穆向晴擡手，落在楊唸的肩膀，“先回去吧。”
她有話想和楊念說，但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嗯。”
出去楊念才看到穆向晴車上副駕駛還有人。
歐琳早就將下窗戶，把大墨鏡架在頭頂，望穿秋水般等着穆向晴出來，一見她們，歡快揮手。
穆向晴介紹，“我朋友，歐琳·詹姆，f國人，她會說夏國話，歐琳，楊念，我朋友和同學。”
“嗨，楊念，我叫歐琳·詹姆，小晴晴最好的閨蜜。”歐琳十分熱情。
楊念就有點拘謹，“你好，我叫楊念。”
穆向晴上車，“上車，我先送你回公司。”
到了思穆，穆向晴說，“歐琳，下車。”
歐琳嘟嘴，眼底帶着幽怨，“爲什麼？”
“特色早點我已經讓人送來了，在我辦公室，再不進去就涼了，口感差很多。”
歐琳聞言立馬下車，速度之快都嚇到楊念。
穆向晴對前臺說，“帶這位小姐到我的辦公室，再拿一份早餐到楊經理辦公室。”
“是。”前臺帶着歐琳離開。
有吃的歐琳也就不管穆向晴了。
楊念知道穆向晴有話和她說。
兩人走到外面。
穆向晴還沒想好怎麼開口，楊念搶先說，“阿晴，我打算下學期回去參加跳級。”
穆向晴一聽這話就大概猜到楊念想和上官凌拉開距離，“阿念，你想清楚了嗎？”
聞言，楊念心底一酸，酸澀涌上胸口，抿着嘴脣，把那股氣壓下。
楊念點頭，擡頭看向湛藍的天空，舒出一口氣，“阿晴，我現在哪怕和上官凌在一起，我也不會開心，我不是自卑，而是我明白我和他之間所接觸的一切都是截然相反，喜歡不代表一切，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也不清楚我們的喜歡能維持多久，但我想站在他身邊時的我是更好的，我需要時間努力去奮鬥，如果那時候他還喜歡我，我相信那時候的我們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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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向晴明白楊唸的感受，就像她想更強站在司空絕的身邊。
雖說愛情能戰勝一切，但很多人都失敗，愛情往往在很多瑣碎的生活裏被磨滅了。
這也算是檢驗楊念和上官凌之間的愛情的一種方式吧。
“我尊重你所有的決定。”穆向晴反問，“今天的事要告訴上官嗎？”
楊念搖頭，“不需要。”
他母親的話沒有錯。
等她更好的時候，他母親接納她的心會寬容些，她也能讓她父母更自豪，而不是擔心她會委屈。
隨後穆向晴回到辦公室。
一開門，入目的是歐琳美滋滋靠在沙發上，沒有任何包袱和儀態，”珍阿姨看到你這樣子會氣暈。“
“我媽咪已經習慣，但小晴晴，很抱歉，嘻嘻，這美食太好吃了，我一不小心吃完了。”歐琳有那麼一絲心虛。
穆向晴朝茶几看去，六個盒子都是空的，只留下一杯豆漿沒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是豬。”
歐琳嘟嘴，臉上討好笑容更甜，“豬很可愛，我也可愛。”
穆向晴上前端起豆漿喝了一口，“走吧。”
“都到這了，我先逛逛你的公司，順便消食。”歐琳站起來往外走，其實是她太飽了。
正合穆向晴心意，“那你去逛吧，我看幾份文件。”
“好。”
半小時過去了，穆向晴文件都看完，還不見歐琳回來，倒不是怕她有事，只是疑惑她去哪了。
穆向晴出去找了一圈，最後在一樓前臺找到，和兩個前臺聊得起勁。
“聊什麼呢？”
兩個前臺聞言立馬站直，很是心虛，不敢直視穆向晴，齊聲叫，“老闆。”
穆向晴看向歐琳，只見她眯着的眼閃爍着怒火，“怎麼了？”
“小晴晴，你竟然有男朋友。”歐琳蹬蹬走近穆向晴，雙手叉腰，“最過分的是你竟然還沒告訴我，要不是我自己八卦到，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訴我呀？”
聞言，穆向晴淡淡反問，“我沒和你說嗎？”
歐琳癟嘴，捂着心臟處，“當然沒有了，我的心受傷了，小晴晴，你太壞了。”
輪到穆向晴心虛了，她確實忘了告訴歐琳，“我以爲我說了，我錯了，原諒我。”
“不，我超生氣的。”歐琳雙手抱胸，轉過頭去。
穆向晴只能說，“我帶你去吃全北安最好吃的菜，還讓他出來見你。”
歐琳瞬間揚起笑臉，“好。”
兩個前臺見狀差點笑了，歐琳那樣子太可愛了，也變臉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