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住局面後,宮璃淵就回了馬車。
冷玄將手裏的長劍往地上一丟。
長劍穩穩的插在地上,劍身微微輕顫,發出一陣陣嗡鳴。
他盯着那些黑衣人,冷聲質問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誰派你們來的。”
那些黑衣人們個個面無表情,就像是聽不見冷玄的質問一般。
冷玄氣不打一處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去給他們點教訓。
但孫洄卻突然拉住了他,他回頭朝孫洄看去。
只見孫洄看向那些黑衣人,淡淡道:“你們是羅剎門的殺手?”
黑衣人首領聽後便冷笑道:“不錯,我們就是羅剎門的殺手。
今日落在你們手中,是我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孫洄卻笑道:“名震江湖的江湖殺手組織羅剎門,只認銀子不認人。
我很想知道,是誰願意花這麼一大筆銀子,來取我們的性命。”
“無可奉告,你們動手吧!”
“他孃的,真是找死!”
冷玄這個暴脾氣,拔起插在地上的劍就要動手。
孫洄再次拉住了他,說道:“你稍安勿躁,殺了他們又有什麼用。
你可知道,羅剎門一旦收了銀子,那便是不死不休,直到完成任務。”
冷玄蹙了蹙眉,十分不悅道:“那豈不是和瘋狗一樣。”
孫洄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看向了那些黑衣人。
“我出僱主十倍的銀子,請你們取了他的狗命。”
這就是羅剎門的江湖規矩。
只認銀子不認人,只要你有錢,出僱主十倍的銀子,那就可以反殺。
“可以,先交一千萬兩銀子作爲定金。”
“什麼?你怎麼不去搶!”冷玄一聽直接驚呼出聲。
黑衣人卻冷冷道:“交不交由你們,不交那就動手把我們殺了,等待着下一波殺手。”
“嘿,我這暴脾氣,急着找死的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不得成全你。”
“你別衝動。”
雖然這人說話確實很氣人,但孫洄還是保持着理智。
“我們急着趕路,有要事在身,可別惹一堆麻煩上身。”
冷玄漸漸冷靜下來,他家主子的蠱毒要緊,確實不能衝動。
但這麼多銀子,白白交出去卻讓人很不服氣。
這還只是定金,難以想象十倍總僱傭金是何等一個恐怖的天文數字。
孫洄卻不以爲意,對他來說,銀子只是小事,比起接連不斷的麻煩才是讓人厭煩的。
於是他說道:“成交,不過我身上目前沒有這麼多銀子。
稍後寫下字據,蓋上江南孫家少主的印章,你們可在任何錢莊取出銀子。”
“原來是江南孫家的少主,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今晚必將那人頭顱送上。”
雙方達成共識,也就各自卸下防備。
如果不是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具屍體,誰知道雙方剛才還在決一死戰。
孫洄取了筆墨,開始寫信。
而其他人則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或休息、或處理屍體。
冷玄也沒閒着,正在查看因爲打鬥損壞的馬車。
這時,他的身後有人說道:“你過來,我給你包紮一下手臂。”
冷玄聽出這是侍書的聲音,嘴角不由得上揚,笑道:“沒事,一點小傷。”
可回頭卻見侍書雙眼紅通通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他撓了撓頭,倒是有點不知所措了。
“又不疼,真的只是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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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書抱着藥箱子也不說話,只看着他。
冷玄只能說道:“那就包紮一下吧。”
兩人去到一旁,冷玄脫去了外衫,將袖子擼起,露出了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雖然不深,但看着還是十分猙獰可怖。
侍書雙眸再次泛紅,小心翼翼的擦去傷口上的血水,這期間還輕輕的吹着,生怕會弄痛了冷玄。
冷玄只感受傷口上襲來一股股熱氣,還有輕輕觸碰的酥麻感。
疼倒是不疼,但卻是有點癢癢的,讓他口乾舌燥,渾身不適,臉也一下子紅到了耳後根。
不過侍書這溫柔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讓他沉溺在這溫柔鄉里倒是有點無法自拔了。
侍書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只小心翼翼又輕柔的替他上藥,包紮。
而另一旁,白漫雪正和孫洄說着話。
“表哥這麼一大筆銀子肯定不能讓你出,讓我來吧。”
孫洄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輕笑道:“沒事,這都是小錢。”
白漫雪很是無奈嘆了一口氣,感覺欠表哥的越來越多了。
孫洄溫聲說道:“別多想,你是我妹妹,這都是應該的。”
白漫雪不忍拂了表哥的好意,只能心領了,但卻在心中卻暗暗記下他的好。
黑衣人走後,一行人原地休整。
宮璃淵讓星衍和衆人說了一聲後,便獨自一人離開了。
大家都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所以只能在原地等待。
經歷一場惡戰,大家都消耗了許多體力,也是需要休息的。
而宮璃淵一直跟隨着黑衣人的腳步回了花卉鎮。
他們如同影子一般穿梭在大街小巷,即便是在白天,也讓人察覺不到絲毫蹤跡。
而宮璃淵就一直跟着他們身後,進入了一處二層的小樓內。
那些黑衣人對此毫無察覺,而這就是羅剎門的分部了。
宮璃淵落在屋頂,靜靜聽着裏面的動靜,而裏面頭的說話聲被他盡收耳底。
只聽剛才那個殺手頭領跪地稟報道:“門主,任務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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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宮璃淵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說話聲。
“失敗?你們還真是沒用,人數可是人家的雙倍不止……嘖嘖,失敗了你還有臉回來。”
宮璃淵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傢伙還是和一樣毒舌。
他的笑聲驚擾了屋內的人。
只聽羅剎門門主冷聲道:“誰?”
宮璃淵故作嚴肅道:“你說呢,還不快滾出來。”
下一瞬,屋內的人便從窗口飛出,落在了宮璃淵面前。
他身着一身黑色長袍,臉上戴着一塊鬼臉面具,只露出刀削般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樑。
此時面具下的雙眸正驚訝的看着宮璃淵,說話的語氣更是激動無比。
“師兄,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