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卻卻點頭：“是根據神話故事改編的動畫片。”
“我沒有做過這樣的服裝設計，你信得過我？”
“我肯定信得過你。”林卻卻喝了一口咖啡，“這個動畫片對於服裝的設計要求很高，不能太過脫離神話故事本體，還要在最大程度上進行創新，服裝設計上，是一個高度挑戰。但也有一點好處，服裝不需要實體，只需要建模，這樣能省去非常繁瑣的製作步驟，怎麼樣，你要不要試試？”
棠汐對於自己沒有涉足的領域，既充滿了好奇，又攢足了幹勁，“我想試試。”
“我就知道你行。”林卻卻很滿意，不過又話鋒一轉，“但這個項目不是由我一個人負責的，最後能不能合作，還要大老闆來親自決定。”
“放心，衝着你的這份信任，我也不會讓你因爲舉薦了我而丟臉。”
“一個星期後，項目要進行初稿審覈，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同時競爭的服裝工作室一共有四個，其中兩個是行業翹楚，有過多部大製作電影的經驗，其手下設計師也是屢屢獲獎。
棠汐沒有時間去管其它工作室的水平如何，而是找出大量的資料來翻閱。
這個古老的神話講的是應龍的故事，應龍的強大，幾乎人盡皆知。
在最開始的史書記載當中，關於它的描述很多，但是有關服裝的描述是寥寥幾筆，幾乎沒有。
它當初被困於死水，連小魚小蝦都能嘲笑，後來幫助黃帝擒拿蚩尤，服御女媧，輔佐大禹治水……
而電影以應龍爲主人公，還有龍身化人的部分，所以對於化成人形的應龍的服裝設計有着較高的要求。
“老闆，你還在畫？”下班後，小晴敲門進來。
棠汐正坐在電腦前挪動鼠標，“你不用陪我，快下班吧。”
小晴家不在這裏，也沒有男朋友，在附近租房子。
“回去也是無聊，不如在這裏幫忙。”小晴幫她整理辦公桌。
棠汐擡起頭，“那你過來，我教你做設計。”
小晴大學時期學的就是服裝設計，後來留在港城。
但是做這一行的，除非有精湛的技藝，否則很難熬出頭。
大多數像她這樣的助理，都是勉強維持個溫飽。
在《咒水飛魚》劇組時，棠汐就趁着空餘時間教過她，是個可塑性很強，又極爲聰明的女孩兒。
“好。”小晴歡歡喜喜的搬了個椅子在棠汐身邊坐下。
棠汐邊做圖邊教她自己的一些技巧，而這些技巧獨屬於每一個設計師，他們根本不可能對外人傾囊相授。
“我對你的定位不止是簡簡單單的服裝助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成爲工作室的設計師，獨自挑起一部作品的大梁。”
棠汐的話讓小晴心潮澎湃，“老闆，不，我能叫你師父嗎？”
“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棠汐笑笑，一個稱呼而已，她喜歡就好。
“師父，我一定會向你好好學習的。”小晴一本正經的舉手發誓。
兩人離開工作室時已經很晚了，難免肚子餓。
路邊有賣小龍蝦的夜宵店，兩人進去吃小龍蝦。
剛剝了幾只蝦，棠汐的電話響了一聲。
她急忙摘下手套，是周璟川發來的信息：“還在加班？”
他幾個小時前就落地港城了，兩人有過通話。
“加完了，在吃小龍蝦。”
“太晚了，回家時注意安全，到家給我信息。”
棠汐抿脣笑了笑，“知道啦。”
放下電話，小晴在她對面一邊扒蝦一邊笑得八卦。
“師父，我盲猜一個，是不是周先生的信息？”
棠汐把龍蝦盆往她面前推了推，“吃你的蝦。”
因爲太晚了，棠汐沒讓小晴回她自己的出租屋，兩人一起來到狀元橋的大平層。
“師父，你家好大啊。”小晴一進屋，就在連連感嘆。
“還好。”棠汐把拖鞋放在她面前，“我去給你找睡衣，你先去洗澡。”
小晴去洗澡了，棠汐拿起手機給周璟川發消息：“到家了。”
他像是一直在等她，秒回了一個視頻通話。
“你看什麼?”棠汐小小皺眉。
視頻裏，男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盯得棠汐忍不住想照鏡子。
“沒什麼，安全回來就好。”他的視線變得清淺，脣邊含笑：“大半夜吃小龍蝦，不怕胃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棠汐說：“店裏都是滿座，差點要排隊。”
她走到牀邊坐下，“你在平頂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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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他把鏡頭轉向窗口，“在新港。”
他在港城應該有許多房產，他在那邊的根基扎得極深。
而她在京都，也沒有離開京都的打算。
就像現在，他們的聊天要靠視頻，如果他忙起來，動輒一月兩月見不了面。
棠汐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突然這樣躊躇，她和周璟川不過是昨天突然的接吻，他沒有表白過，她更沒有接受過。
兩人的關係……
是她想多了，也想得太遠了。
這時，洗漱間裏傳來水聲。
周璟川目光閃動，“家裏有朋友？”
是誰這個時候會在她的臥室洗澡？
棠汐說：“是小晴，她和我一起回來的。”
周璟川的眉宇這才輕輕鬆動，同時又加強了他的某種緊迫感。
他一直都知道，棠汐的身邊，有不少凝視着的目光。
顧遇自然不必說了，那個沈凌風，還有薄旭堯，懷着什麼樣的心思，男人與男人之間，只需要一眼就能明白的透徹。
他不能再等了，港城這邊的事要儘快。
“沒事我掛了。”棠汐還沒換睡衣。
他沒有馬上掛，而是聲音低柔，“親我一下。”
棠汐急忙看了眼洗漱間的方向，臉頰微紅，“周璟川！”
開什麼玩笑，昨天她是被他‘逼迫’的，她不可能主動親他，而且是隔着屏幕。
“真不親嗎?”
“不親，我掛了。”
周璟川笑笑，“行，等見了面再親。”
棠汐把視頻掛了，可心跳卻更快了。
她憑什麼給他親，自以爲是的自大鬼。
“師父，我能用這條浴巾嗎？”浴室裏傳來小晴的聲音。
棠汐急忙放下電話，走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