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岱川苦着臉,聲音裏滿是恐懼。
“王爺…微臣…微臣不想治了。”
南宮翎的冷眸瞬間掃了過去:“你在耍本王嗎?”
“微臣不敢。”
納蘭岱川跪在那裏瑟瑟發抖,今日只怕是走不出這善仁堂了。
扎針可不是兒戲,可沒聽說過攝政王會醫術啊!
天哪,他怎麼這麼命苦,先是得了怪病,這下又要死於非命了。
心裏腹誹着,可他還是乖乖走到了榻前,將褲子給脫了下來,躺在上面一副任人擺佈的模樣。
而顧錦歌早就在南宮翎的眼神警告下站到了屏風後面。
南宮翎嫌棄的看了一眼納蘭岱川,時候將金針放在一旁。
“開始吧!”
“膝關,三寸針,扎入兩毫,中都,二寸針,扎入三毫…………”
顧錦歌依次報出穴位和要用的針還有扎入的深淺。
南宮翎落針速度很快,每針都落在了顧錦歌所報的位置,扎入的深淺也絲毫不差。
修煉內功,熟知穴位是必要的,作爲一個內功高手,控制扎針深淺也不是什麼難事。
扎完一整套針法,他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若是換做顧錦歌,只怕又要頭昏腦漲了。
納蘭岱川躺在那裏沒啥感覺,只有輕微的扎針疼痛,但是當南宮翎最後一針落下的時候。
他的腿猛烈抽搐了起來,鑽心般的疼痛襲向了他。
“啊…嘶……”
聽着他隱忍的疼痛聲,南宮翎皺了眉,心道他應該沒扎錯吧!
這時顧錦歌的聲音傳了過來:“半刻鐘之後,在依次拔針,疼痛是正常的,忍着吧。”
雖然疼的難以忍受,可納蘭岱川卻是高興的,因爲他的腿麻木了很久了,平日感知疼痛也沒那麼敏感。
南宮翎在一旁坐了下來,平靜的等待着拔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納蘭岱川的痛苦呼喊聲逐漸減弱。
到了半刻鐘的時候,他的腿已經不疼了。
顧錦歌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按照扎針的順序再將針拔下。”
南宮翎按照顧錦歌說的,依次將針拔了下來。
他的手自始至終都都沒碰到過納蘭岱川。
將金針取完之後,他用帕子將金針都包好,吩咐道:“青雲,拿下去用烈酒洗一下。”
門外的青雲聽見呼喚,立馬走的進來將金針接了過去。
納蘭岱川坐了起來,先將褲子穿好。
隨後便走了幾步,感覺和從前似乎一樣,又似乎不一樣。
顧錦歌大步走了出來,囑咐道:“別試了,一次是看不到效果的,等會給你開兩幅藥回去,一副泡澡一副服用,半月後再來我這裏施針,保證讓你重獲新生。”
“是是,多謝神醫。”
納蘭岱川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只有希望他便會試試。
隨後他便跟着顧錦歌去了外面,看着她給自己開好了藥方。
顧清瑤匆匆回了丞相府,剛踏進門檻就看見溫菊。
溫菊附身一禮,面無表情道:“夫人在前廳等着五小姐,請隨奴婢來。”
說完她便轉身走了,也不管顧清瑤是不是跟着她來了。
顧清瑤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攥緊了手裏的帕子,滿臉憂色,但乖乖的跟着溫菊走了。
飄絮有些害怕,低聲問道:“小姐,現在怎麼辦?”
顧清瑤沒有說話,但是略微顫抖的手能看出她也在害怕。
她雖然聰明,可到底沒有背景支撐,也沒有顧錦歌那樣的底氣,她還是要在陸筠清手底下討生活。
大廳裏,陸筠清坐在上首平靜的喝着茶,一旁的二姨娘有些坐立不安,眼神不斷往院子裏張望。
溫菊大步走了進來,福身道:“回稟夫人,五小姐已經回來了。”
陸筠清放在茶杯,臉上浮起一絲極淡的笑容。
這下二姨娘更加緊張了,眼裏滿是擔憂之色。
顧麗瑤輕輕哼了一聲,不僅不擔憂自己的妹妹,反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顧清瑤快步走來,見到姨娘那擔憂的臉色她心裏越發害怕了。
走到大廳中間,她立馬跪了下來。
“女兒給母親請安。”
陸筠清還未說話便聽見顧麗瑤嘲諷道:“五妹可真是不懂規矩,這都什麼時辰了,居然才回來。”
“是,女兒知錯,還請母親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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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瑤也不辯解,按照規矩,庶女出府的時間不可超過兩個時辰,不可隨意在外用膳。
出門需要請示嫡母,還要表明去意,規矩的極爲嚴格。
她心裏清楚,若是她與陸筠清理論,只怕受罰會更加嚴重。
往日裏這等小事也不會這般計較,而且她這也沒有多晚,兩個時辰恐怕最多超了一刻鐘,只怕是因爲她和長姐交好的原因才會如此。
二姨娘立馬起身跪了下來,磕頭求情道:“夫人,五小姐今日確實有錯,是踐妾這個做姨娘的沒有教好,若夫人要責罰,就責罰踐妾吧!”
陸筠清砰的一聲將茶杯拍在了桌子上,那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住口,本夫人管束子女何時輪到你一個姨娘插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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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頓時不敢說話了,跪伏在地上,咬着牙暗恨自己沒用。
可恨她只是一個姨娘,沒有背景,沒有手段,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顧清瑤見狀立馬又將錯處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不關姨娘的事,是女兒做錯了,還請夫人責罰。”
“你自然做錯了,一個閨閣女子,怎可長時間拋頭露面,出府雖是我同意的,可你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
顧清瑤一言不發,低垂着頭,看似毫無反應。
其實心裏多少也有些恨意的,顧傾城比她還早出門,看樣子如今也還沒回來呢!
只是她不敢攀扯顧傾城,否則她的下場會更加慘烈。
陸筠清眼裏閃過一絲得意,你不是和顧錦歌那個踐人交好嗎?
看她可會來救你,一個庶女,再聰明又如何,還不是掌握在她手裏。
“陸嬤嬤,她觸發的家規該如何處置?”
陸嬤嬤上前一步,一雙老眼冷漠的看着顧清瑤。
“五小姐不遵規矩,罰跪祠堂三天。”
陸筠清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問道:“母親罰你,你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