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本就出門晚了，還跟顧昭說了一會兒話，她以爲自己去肯定是撞不到姚晟的，頂多趕上個席面。
可沒想到進了謝家，就被丫鬟領着去了謝芊的閨房。
“吉時還沒到？”她問了領路的丫鬟。
“回三姑娘的話，先生吉時看的晚，二姑娘此時還在梳妝打扮呢。”丫鬟恭聲道。
謝苒只想扶額。
早知道這樣，她就再晚些出門了。
謝芊的院子裏此時還熱鬧的緊呢，有不少待字閨中的姑娘們湊在一起說話。
瞧見謝苒進來，她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都不用介紹，便知道來人一定是謝家雙殊中的另一個了。
有些是第一次見謝苒，都不用驚呆於她的容貌。
早就知道謝家兩個姑娘相貌生得好，她們原以爲屋裏的謝芊便已是上佳了，沒成想這謝苒竟更勝一籌。
原本的說話聲頓時小了下來，變成小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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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苒不用仔細去聽都能猜出來，她們一定是在談論自己。
這種情況她經歷的多了，早就習以爲常。
她挺着背脊，微揚着下頷從她們面前走過，然後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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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謝芊才在梳妝，她坐在梳妝檯前，從銅鏡裏看到謝苒的身影，臉上頓時浮起一抹笑：“喲，這不是顧二姑娘嘛。”
她故意將‘顧’姓咬的極重，就是想讓謝苒難受。
但謝苒只當她是在放屁，壓根沒當回事。
而且，今天是謝芊成親的日子，她還故意將人請來，除了給自己添堵，還能有什麼收穫？
想到這兒，謝苒嘴角一勾，眯着眼睛輕輕笑：“咱們來打個賭，一會兒姚晟來了，你猜他是看你多一些，還是看我多一些呢？”
聽見這句話，謝芊臉上的表情一滯，原本修剪整齊的指甲更是在她用力收緊的時候突然斷裂，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從鏡子裏惡狠狠瞪着謝苒：“你敢！”
房中其他負責伺候的丫鬟婆子大氣都不敢出，手上動作也不敢再繼續，生怕惹了謝芊不高興。
衆所周知，姚晟中意的人是謝苒，若不是被是榮國候逼着，他恐怕到如今還鬧着要娶謝苒呢。
一會兒他來接親，但凡見到謝苒，那眼睛肯定是黏在她身上的。
可要嫁給他的人是謝芊啊。
周圍這麼多人看着呢，屆時丟臉的可是謝芊自己。
自己的丈夫在成親當日盯着別的女子看，這件事若傳出去，那謝芊往後在京城也不用再出門了，根本擡不起頭來。
“我有何不敢的。”謝苒抱着雙臂，悠悠說道，“你想噁心我，那我就讓你更噁心。你可別忘了，今日本該嫁給姚晟的人，是我。”
“那又怎樣？”謝芊咬着牙，妝容精緻的臉蛋此刻變得有幾分猙獰，“你要是敢破壞我的好日子，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可以試試啊。”謝苒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到時丟臉的是你，又不是我。”
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謝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