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爲什麼要惱羞成怒?”
葉舒言明顯底氣不足,可經他這麼一說,她就更想知道自己醉酒後發生的事情了。
咬了咬牙,她大方道:“我不會生氣的,你說吧。”
厲司程眉梢輕挑,故意逗她,“真想聽?”
“你趕緊說。”
厲司程氣定神閒道:“花店開業那天晚上,你回到家就抱着我不肯放手。”
什……麼?
葉舒言頓時驚得美目圓瞪,可下一秒就一臉懷疑,“不可能,你撒謊。”
這點厲司程自認沒撒謊,當時確實是她先抱着自己不放的。
“是真的,你不止抱着我不放,你還不停地在我耳邊叫哥哥,說你很喜歡我,捨不得我,動情時你還把我撲倒在沙發上吻我,對我上下其手。”
厲司程把兩人角色調換了一下,再加以潤色說出來,最後還意味性很強地看她一眼,湊近她耳邊,聲音略顯璦昧,
“得虧我是個正人君子,不會趁人之危,不然那晚我們……”
男人溫熱的氣息吐在耳邊,葉舒言耳邊驀地騰昇的火熱迅速蔓延到了臉上。
恰逢此時,電梯“叮”的一聲,門開了。
“你亂講,我才不信。”
葉舒言推開靠過來的男人,轉身飛快地出了電梯,直奔總裁辦公室去。
厲司程看着羞赧落跑的樣子,低低地笑出聲,隨後才悠然自得地邁步踏出電梯。
葉舒言跑回辦公室,砰砰亂跳的心才逐漸平緩。
冷靜下來後,她忽然想起了那晚的第二天起牀後的反應,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
緊隨而至的厲司程見她站在辦公桌前背對着自己,他連忙將翹起的脣角往下壓,一臉體貼地湊上去安慰:
“沒關係的,酒後吐真言嘛,喜歡我有什麼好害羞的……”
葉舒言忽然轉身看着他,眼中滿是探究,“你當時就沒對我做過什麼?”
厲司程被她那眼神看着心尖一跳,虛虛地摸了一下鼻子。
“……沒有。”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明顯是飄的,葉舒言頓時氣得滿臉漲紅,張口就怒道:
“你撒謊,你沒做什麼我第二天胸怎麼會疼……”
這話一出口,她立馬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臉就更紅了。
對面的厲司程聽見這話,愣了愣,下一秒,嘴不經腦地就問一句,“第二天還疼嗎?”
這話,無疑就是承認了。
葉舒言咬着脣瓣,羞惱至極地瞪着他。
厲司程頓時一臉尷尬,耳根竟也有點發燙了。
“我沒想要弄疼你的,我就是揉捏了一下……”
“厲司程——”
葉舒言臉紅得滴血,拽起包包就朝他砸了過去,“你閉嘴。”
厲司程眼疾手快擡手接住了她的包包。
“不要臉。”
葉舒言氣呼呼地上前從他手中搶回包包,就想離開。
厲司程見狀,長臂一伸將人摟了回來,雙手撐在辦公桌兩邊,將人困在中間。
“你聽我解釋,我真的除了……那一下之外,我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
他信誓旦旦地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而且,我要真想欺負你,那晚就不會自己去洗手間解決了。”
葉舒言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呆了,他還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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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理了?”她氣惱地推開他。
厲司程不敢再惹惱她,便順着她的力度後撤了一步,一副認錯的姿態,哄道:“我沒理,是我不對。”
“你剛剛還想倒打一耙。”
什麼她撲倒吻的他,還他是什麼正人君子,真有臉說。
“這……也是我不對。”
厲司程低頭輕輕靠近她,眼底帶着笑意,“可你當時……的確喊我哥哥了。”
他也正是被她那聲嬌妹的“哥哥”徹底勾得亂了心智的。
聽見“哥哥”兩個字,葉舒言心頭猛地一跳,有些愣神且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哥哥?
這個稱呼在結婚之後就被她埋藏在心底了,她怎麼會……還那樣喊他?
記得那是他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
那會兒,她和純純剛上大學,有一次週末被純純拉着回厲家老宅吃晚飯,那晚厲司程也回來了。
晚飯後,純純跟她媽媽聊天,葉舒言便獨自一人在後花園閒逛,恰巧碰見好像也是出來散步的厲司程。
她規規矩矩地喊他“厲少爺”,他卻笑得溫煦,說:“你是純純的朋友,以後就跟她一樣喊我就行。”
跟純純一樣?
她哪高攀得上,當下就低着頭,慌亂得不敢說話。
厲司程卻忽然靠近了她,“現在就喊一聲來聽聽?”
清潤好聽的嗓音從頭頂傳開,葉舒言耳尖一下子就紅了。
那一年,她18歲,他也才21歲。
看着眼前眉目清朗英俊的男生,葉舒言心跳如搗鼓,磕磕碰碰地張嘴,聲如蚊吱:
“厲……大哥。”
他卻似乎並不滿意,彎腰矮下身子與她近距離對視,帶着蠱惑的笑,“要喊——哥哥。”
葉舒言的心神一下子就迷失在了那雙明亮如黑曜石的眸子裏,情不自禁地啓脣:
“哥哥。”
意氣風發的男生眼裏眉梢瞬間就盈滿了溫柔又愉悅的笑意。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真乖,以後都要這麼喊,知道嗎。”
當時的葉舒言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他離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好像純純也不是那樣喊他的。
純純只喊他“哥”,而不是……哥哥。
那之後,葉舒言在人前也不敢那麼叫他,只是沒有旁人在時,在厲司程的要求下,她偶爾會叫他哥哥。
見她怔怔出神,眉宇間的神情卻不經意地柔軟了下來,厲司程竟就得寸進尺了起來,湊近她:
“言言,以後就跟從前一樣,喊我哥哥,好不好?”
她總叫他“厲總”,搞得像是季明禮那貨都比他親厚似的。
葉舒言的思緒被他這話拽了回來,她臉色立馬又拉了下來:
“厲司程,我跟你只是工作上的關係,你別太過分了。”
見她情緒又上來,厲司程只能妥協,“好,好,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行嗎。”
見她抿着脣沒理自己,擡步似要離開,厲司程先一步側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言言,咱們剛剛不是說好了不生氣的嗎,你該不會想耍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