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潔癖,但很顯然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
於是姜妗乖巧喝下,果然喉嚨裏舒服一點,她下意識要去尋某個身影,“姜啓,這是哪?”
“這是晤冮醫院。”
姜妗點點頭,她有點不在狀況。
姜啓很擔心:“有沒有哪裏還不舒服?”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在陌生的環境,她本能地貼近自己的哥哥。
駱修誠一直關注着她的狀態,“你的狀況有些特殊,我讓鄭醫生過來再給你檢查一下,可以嗎?”
“嗯,好,麻煩你了。”中規中矩的口吻,一點兒也沒讓人多想。
在這件事上駱修誠全程幫忙出力,她真的沒立場對人家冷臉,雖然對於他沒讓商立燮上車一件事,她心裏的確有些介意。
得到了她的同意,駱修誠才去找醫生過來。
然後看向一旁的姜啓,“爸爸媽媽呢?”
“回家收拾東西了,看樣子你還要住兩天。”然後想到了什麼,姜啓低頭對着妹妹說:“把她也帶回家了。”
不過姜啓覺得爸媽應該不會把許嬌帶回家,讓她一個人在家,
“哦。”姜妗不在意,許嬌怎麼樣也是爸爸媽媽的女兒,不回家她還能去哪。
*
“嗯,跟之前的檢查一樣,身體很健康,除了有點輕微的貧血,現在沒覺得身上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吧?”
“沒有,感覺我只是睡了一覺。”姜妗看着姜啓一臉緊張焦慮的樣子,“如果硬要說有哪裏不舒服的話……”
姜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駱修誠也是一臉緊張,鄭呈顯然對這個問題也很關注。
姜妗終究還是覺得現在捉弄姜啓真的太殘忍太惡毒了,她湊過頭,俏皮地接了下一句,“好像肚子有點餓。”
不過也因爲她這玩笑話,讓原本凝重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哎呀,你也真是的,你下鄉後也學壞了。”姜啓雖然話裏是控訴的意思,但語氣和神情都是高興的。
——那就證明她真的沒事,這比什麼都重要。
“要不要我先去給你買點吃的?”之前情況太突然意外,誰也沒想到要帶點吃的在路上。
“沒事,媽媽肯定會帶過來的。”
*
很快景嘉玉也打算離開。
“那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他這臨時出來,等明天上工的時候,可要算曠工了。
駱修誠送姜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喜歡她,但不代表景嘉玉跟他很熟。
他也不想去蹭別人的車,打算坐火車。
但是現在這個點,根本不會有車,至少要等到凌晨四點。
“你一個人怎麼回去?”姜啓把人拉住,一臉的不贊同。
而且他都已經到家門口了,就回家一趟見見他爺爺奶奶,等明天再出發。
駱修誠也看出了眼前他們的困境,“不然我先派車送景哥回去?”
景嘉玉說“不用”,但很快姜啓卻替他接了這個人情。
“好啊,那會不會麻煩你?”
“不會,我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之前的假期他基本上都待在隊裏,或許也就是在等待這樣的機會。
“好好好,不過能不能等明天早上?”至少讓景嘉玉在這睡一覺。
“當然可以。”
得到了安心的回答,姜啓就想着先把景嘉玉送回去,姜啓看了看姜妗,有些猶豫。
他想送景嘉玉,又擔心把妹妹一個人放在這裏。
姜妗卻直接開口:“哥哥,你去送送嘉玉哥吧,這裏有駱修誠在呢。”
就是因爲有駱修誠,他才更不放心,“好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
景嘉玉知道姜啓的意圖,他其實也有點想奶奶了。
之前因爲跟爺爺賭氣的關係,算是跟他們徹底斷了聯繫。
別的知青都有家裏的書信和錢票,就他一個顯得孤零零。
但奶奶估計有寫信去郵局,但他沒去看一眼,現在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景嘉玉踢着腳邊的小石子,姜啓讓他在這等他就一溜煙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給!”從腦後突然就竄出姜啓的聲音,然後回頭順着往下,就是一張熱騰騰的燒餅。
“幹什麼?”景嘉玉不知道爲什麼從嘴裏冒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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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許心裏明明知道是爲什麼卻好像是故意要姜啓告訴他一樣。
——他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爲在意他。
“這有什麼好問的?當然是給你吃啊。”
景嘉玉難得體現的傻傻的,姜啓卻沒深挖,“快接着啊。”
“我就只給你買了一塊,別給其他人說啊。”姜啓說完愈發心虛地朝着四周小心瞄着。
“你只給我買了嗎?”景嘉玉接過,熱熱的,不知道是餅本身的溫度,還是加上了的體溫。
“對啊,你快吃吧,你也應該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本來也想給妗妗買的,但是她剛醒過來,吃太油膩的不太好。”
“可是這個點其他攤都收掉了。”
……
姜啓就這樣自言自語說個不停其實他肚子也已經開始叫了,不過身上的錢只夠一張餅。
自己怎麼說都欠了人家人情,就只能餓死自己填飽景嘉玉了。
不過半張餅很快也出現在他面前,“你也吃,肚子響的跟敲鑼打鼓一樣。”
姜啓只有一剎那的尷尬,不過後面也不婆婆媽媽,直接接過大口咬起來。
“那你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吧?”
這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嗯,是挺好的。”有時候。
*
這邊是韋欣欣害怕極了,可她更明白,如果生下這個孩子,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她這輩子都只能與顧慶捆綁着,她的人生再沒有盼頭。
韋欣欣還指望着回城裏去,不能被一個孩子絆住腳步。
所以她做了最大的決定——去黑市上找能打胎的藥。
*
姜妗與駱修誠兩個人靜靜地待着。
她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可能是之前那一覺睡得時間長了。
不過很快就有人送了一盒東西過來。
原來剛才她說餓的時候,駱修誠就已經讓人去飯店買吃的了。
而且最驚人的是,他的確有記得她的喜好,“也不知道我點的還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他說的有些不穩定,但卻還在有條不紊地替她擺餐。
姜妗難得心口不一,淡定說着謊話:“嗯,我現在不怎麼吃甜的了,人長大了口味總會變的嘛。”
“不過這些我也能吃,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