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檸聽得瞪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
她小腦瓜都要轉壞了，也沒能理解大天使的意思。
洛啓宸不是書裏的那個洛啓宸？
他很偏執又危險？
“天使長，我覺得洛啓宸很好呀！他會在黑夜裏給我引路，還會做飯給我吃。”
……
雖然不知道他倆具體的相處細節，但從林晚檸現在的狀態來看，這孩子額頭上脖子上到處都是紅腫青紫的傷，能過得好才有鬼了。
大天使嘆息，“檸檸，世界上有種人，特別會PUA別人，做的全是傷害的行爲，偏偏卻讓那個被傷害的人覺得是對她好。”
大天使勸了一半，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不要把洛啓宸的資料交給她，這孩子一直膽子不大，最怕血淋淋的東西。
要是告訴她洛啓宸是吸血鬼，可能會起反效果。
除非洛啓宸主動放棄這只獵物，否則林晚檸沒有辦法擺脫他。
檸檸這個小天使，可愛到沒有誰能拒絕，讓洛啓宸厭惡她的可能太低，不如讓她去影響改變這只吸血鬼。
林晚檸聽到大天使的話，仔細地將洛啓宸和大天使話語裏的做爲和洛啓宸一一比對。
“天使長，我想了一下，洛啓宸其實還是有一點點壞的，但是他並不是那麼惡劣的人類。要教會他愛也許沒有那麼難，我會盡力去試一試。”
惡劣的人類……
大天使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再看一看吧，這個小可憐的命運，能不能靠她自己扭轉。
***
雖然在大天使面前再次誇下海口，可林晚檸自己卻並不是太有把握。
她看過大天使的工作狀態，把幼小的天使抱在懷裏，一點點的講明道理。
很溫和，很耐心，很有愛。
但洛啓宸已經是一個成年男生了，很多觀念已經固定，林晚檸不是很喜歡去改變別人的想法，這和她軟軟和和的性子衝突。
可到底是任務，完成任務是天使的使命。
好在比起折磨洛啓宸，現在這個新任務對她來說要更符合她的性子。
不用抽鞭子見血了。
回到教室裏，再次看到洛啓宸。
年輕的男人穿着黑色襯衣（之前那件白色的扣子被她扯壞了），好看的臉上沒什麼情緒，幾縷髮絲搭下來，看起來不是很好惹的樣子。
【他這個樣子，確實不像是書裏寫的那個洛啓宸。】
洛啓宸神情未變，但內心卻在分析林晚檸的這句心聲。
書？意思是她一直都認爲他是書中的人物？
是不是蠢？書裏的人物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世界裏？
真的會有這麼愚蠢的天使相信這麼荒誕的劇情嗎？
到底是本什麼破書，敢用他的名字當角色？
還在裏面寫什麼讓他學狗叫？
要查查這個作者，找到了就當做下次的狩獵獎勵。
無語的洛啓宸很生氣，不想理她。
林晚檸坐在洛啓宸身邊，忽然有點瑟縮。
“洛……洛啓宸。”聲音糯糯的天使，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怎麼？”洛啓宸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你是不是很壞的男生？”
？？？
這個問題問得太有水平，讓他怎麼回答？
“你覺得什麼叫壞？”
“呃……”林晚檸卡殼。
什麼叫壞呢？殺人越貨？走S販D？那些都是大惡。
可欺負弱小，抹黑別人的人也不能說不壞。
就很難評。
“我很壞。”洛啓宸明白了她的標準，直接承認。
林晚檸看着他，滿眼疑惑。
她從來沒有見過像洛啓宸這樣，敢於直接承認自己很壞的人類。
她見過的所有人類，在被她審判時，都會想方設法掩蓋自己的惡行，不斷哭訴自己的委屈和不得已。
洛啓宸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的壞，反而讓林晚檸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你能不能不要做壞人？”林晚檸小聲問。
“不可以。”洛啓宸冷冰冰的拒絕。
只有弱者才會用善良裝飾自己，強者從來不需要。
林晚檸微微嘆了口氣。
【新任務果然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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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務？
洛啓宸眯眼審視她。
聯繫前面林晚檸的發問，新任務大概率是讓他改邪歸正。
呵，就知道。
守護天使？
耶和華哪裏是知道了他痛苦，明明還是想要奴役他，改造他。
他這樣的罪奴，怎麼可能被寬恕，享受所謂愛的聖光？
慢慢陰沉下來的洛啓宸，散發出的死亡氣息十分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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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吸血鬼們接收到王釋放出的信息，紛紛安靜下來，不敢造次。
只有毫不知情的林晚檸還在冥思苦想怎麼規勸洛啓宸。
“洛啓宸，其實，愛是一種很偉大的能力。”
她的小手搭在洛啓宸胳膊上，試圖像大天使那樣邊安撫，邊教授。
忍耐到極限，洛啓宸猛地揮開她的手，站起來，大步出了教室。
走之前，他留下了一段訊息。
對林晚檸，可以隨意欺負，不弄死就行。
***
臨城當晚發生了一起十分血腥的暴行。
林氏的數名保鏢死狀慘烈，屍身都拼不完整。
同時，還有一名保鏢失蹤。
星海學院外的密林，無數驅魔人嚴陣以待。
洛啓宸帶着幾個LV.A的吸血鬼，旁若無人的前進。
賀衡作爲驅魔人隊長，第一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把身上那個人類放下！”
吸血鬼隊伍裏，處於最前方的，是楚無犀。
在驅魔人檔案裏SS級別的高級吸血鬼。
“好的狗，既不擋道，也不叫，可見你不是好狗。”
楚無犀向來說話又直又烈，所以身上的血案最多。
賀衡看向隊伍最後的洛啓宸，即使隱藏了全部氣息，他依舊是這個隊伍裏最特別的那個。
吸血鬼們容貌均爲上等，但髮色瞳色都少有純粹的黑色。
據說，越是純血種，越是髮色瞳色一致，黑色外形的純血種極其稀少。
純血種在檔案室裏的所有資料都不完整，他們身上的祕密太多，尤其嗜殺值這一項，至今沒有誰能統計出一個結果。
此刻的洛啓宸，垂眸立於圈子邊緣，釋放的壓力卻讓在場的所有人不寒而慄。
別惹他。
這是每個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