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沒想到江唯清冷冰冰的一身戾氣，還是個活雷鋒，她收回剛才蹲在牆角畫圈圈的詛咒。
“你下午在家別亂跑，我再去山上打點豬草。”
江唯白出門前仔細叮囑楚染染，那模樣彷彿他才是年齡大的那一個。
楚染染覺得有趣，便逗他。
“那我要是亂跑怎麼辦？”
“那你就帶着那個小東西跑遠點，別再回來了！”
江唯白似乎沒想到楚染染會這麼不聽話，一張小臉氣的通紅，嘴裏還不忘放着狠話，奶兇奶兇的樣子可愛的不得了。
楚染染伸出手指在江唯白氣鼓鼓的臉上戳了戳，就見江唯白氣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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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女人，你不要亂摸，我媳婦知道了是要生氣的。”
楚染染“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她站起身，好整以暇的打量了江唯白一番。
“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就想要媳婦兒了？你媳婦兒在哪？”
“你少管，反正你在家好好待着，不然小心我哥回來揍你，他揍人可是很疼的。”
江唯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但是又對楚染染無可奈何，只能匆匆丟下這句話落荒而逃。
楚染染望着江唯白的背影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小屁孩逗起來還真有趣，就是不知道大的那個是不是也這麼有意思。
楚染染覺得她似乎發現了新的樂趣，對未來的日子也有了那麼一點興趣。
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江唯白才揹着揹簍回家，見到楚染染，臉上寫滿了糾結。
“想跟我說什麼？”
楚染染饒有興趣的看着江唯白，越來越覺得這小孩不像是初見時的那麼不好相處。
“給你，我在山上摘得。”
江唯白把揹簍往楚染染懷裏一推，轉身就跑。
等楚染染看清揹簍裏的東西想要問他的時候，哪還有小破孩的影子。
楚染染笑着將揹簍裏的野蘑菇和野草莓取出來，裝進碗裏拿去洗了，然後開始做飯。
被楚染染放在大籃子裏的小舟珩在一旁睡得香甜。
直到天擦黑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才出現在家門口。
江唯白聞着家裏的飯香，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快洗手吃飯吧。”
楚染染招呼着兩人吃飯，倒也沒有着急詢問江唯清有沒有將蛇賣掉。
連着吃了三大碗面之後，江唯清才放下了筷子，江唯白照例自覺地收拾碗筷去清洗。
“給你。”
江唯清拿出一元錢放在桌子上，推給楚染染。
楚染染看了一眼，又退了回去，對上江唯清詢問的目光才緩緩開口。
“你收着吧，有機會買點細糧回來，我有點吃不慣粗糧。”
看到江唯清皺起了眉，楚染染又趕緊補充了一句。
“這不算到400塊裏面。”
江唯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臉色不太好的把錢收了回去。
楚染染見狀心裏也不怎麼高興，只慶幸和江唯清不是真的結婚，像他脾氣這麼古怪，婚姻生活肯定不會幸福。
明明給錢的是她，換成是別人早就高高興興的收下了，還沒見過像江唯清這樣黑臉的。
不過楚染染也知道現在不是和江唯清計較這些的時候，於是提出明天想去公社一趟。
“做什麼？”
“買布啊。”
江唯清聽到楚染染的理由又皺起了眉。
“你有錢嗎？”
楚染染：“……”
她忘記了，剛剛把換回的一塊錢給了江唯清。
“不用你管，我有辦法。”
空間在手，只要去了公社，找到黑市，總能換到錢的。
“別去了，衣服我已經託人給你做了，過兩三天就能送來。”
楚染染有些詫異，沒想到江唯清都已經替她安排好了，心裏終於舒服了一點。
她想了想，轉身進屋將之前問江唯清借的布票拿了出來，遞給江唯清。
“既然有衣服了，布票就還你。”
“你收着吧。”
江唯清說完沒等楚染染再開口，起身去竈臺燒水。
今晚依舊是楚染染先洗漱，等楚染染將自己和小舟珩收拾妥當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望着一片漆黑的夜晚，不由得有點發愁。
這個年代的農村沒有電，到了晚上到處都黑漆漆的，很嚇人，平時楚染染都會趕在天黑前將個人問題解決好，晚上都不會出門。
但是今天因爲和江唯清說了一會兒話，就給耽誤了。
她現在很想上廁所，但是實在是不敢自己去。
猶豫了半晌，她還是鼓起勇氣走了出去，路過堂屋的時候，就聽到江唯清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
“你去哪？”
“上廁所。”
楚染染面無表情的回答，略一猶豫，再次開口：
“你能陪我一起去嗎？我、有點害怕。”
空氣靜默了幾秒鐘，緊接着就響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和江唯清低低的應允聲。
沒一會兒，一盞昏暗的煤油燈亮了起來，楚染染跟在江唯清的身後出了門。
“去那邊吧。”
江唯清拉住往屋後蘆葦搭建的簡易旱廁走的楚染染，指着一處一人高的茂密灌木叢說。
楚染染其實也不想去簡易旱廁，先不說味道讓人上頭，就說黑燈瞎火的，萬一掉進去怎麼辦？
江唯清見楚染染站着沒動，遲疑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偷看的。”
說着就真的轉過身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裏會有蛇和野獸嗎？”
江唯清聽到楚染染的話，從地上撿起一根長樹枝，朝灌木叢走去，細細檢查了一遍，這才將樹枝遞給楚染染。
楚染染心中一暖，心中對江唯清的評分倒是高了不少，高大強壯長得好看又細心的男人，談戀愛的首選啊。
只可惜她想要繼續她的醫學事業，必須離開這裏，所以只能便宜別人啦。
“我好了。”
楚染染解決完個人問題，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因爲看不清路，就站在那等江唯清拿燈過來。
江唯清提着燈朝楚染染剛走了幾步，驟然停住了腳步。
他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楚染染的身後，壓低的聲音中帶着緊張。
“楚同志，站着別動，千萬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