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匆忙的趕進來,關上門,把屋子裏的人都趕出去,把地上的施媛擡到牀上,施媛的父親一個鐵血男兒,在外邊泣不成聲,懊悔着自己怎麼還會刺激她。
施媛的母親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上,赤着腳,頭髮凌亂的跑出來,有些神經兮兮的樣子,拉着一個人就問,“我女兒呢,我女兒是不是好好地了,我女兒呢”
被拉到的人紛紛的搖頭,有些嫌棄的往後退了幾步,生怕這是一個精神病人,萬一發病的話,指不定就會傷害到別人。
施媛的母親帶着哭腔,扶着牆壁,把身邊的醫生推開,踉蹌着往前走,自己的女兒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做母親的心裏怎麼會好受呢。
“您先冷靜一下”幾個醫生合力把施媛的母親拉住,按在走廊的椅子上,幾個男人堪堪的按住已經是處於發狂狀態的她了。
“女兒,女兒,還我女兒啊”
施媛的母親顧忌不上自己的形象,更關心的是現在自己女兒的情況,拉着醫生,哀求的聲音說道:“女兒呢,我女兒呢,求求你們了,她還年輕,她還年輕啊”
“您先冷靜一下”
幾個大男人都快制服不了的施媛的母親,一邊低聲的吼道,可是現在她滿腦子的都是施媛,其他的話根本就聽不進去,更別說是配合的一起安靜的坐在這裏了。
“怎麼回事”
辦公室主任聽到別人的投訴,說是這邊出來一個精神病病人,爲了大家的安全,希望院方能夠快點解決這個問題。
那幾個大男人看到主任來了,可算是鬆了口氣,因爲現在壓制的是一個女人,他們也不好動粗,結果反倒是自己的手臂上全都是被抓傷的痕跡。
“主任,您看看,她非要找什麼自己的女兒,就把手上滴水的針管也給拔下來了。”那幾個男人有些羞赧的說道,這些事情都辦不利索,虧他們還是練過武術的呢。
辦公室主任是一位幹練的女性,頭髮利索的挽在後邊,微微的皺眉,看着被按在椅子上的人,那個女人已經是眼睛通紅,看着痛不欲生的樣子。
“你們先放開她,我和她說說。”
聽到辦公室主任的吩咐,那幾個男人有些遲疑,現在這個女人的狀態,一旦是放開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呢,萬一真的發瘋了,這樣子抓也抓不住啊。
一邊遲疑着,一邊手下按壓的力度小了很多,施媛的母親掙扎的更厲害了,差一點就掙脫開了。
“你們放開她。”
主任皺眉,說話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對着那幾個男人有些不悅的說道。
聞言,那幾個男人鬆開手,但還是警惕的看着座位上的人,萬一出現什麼意外的話,也好及時的抓住她,省得鬧出什麼大亂子。
果真,一放手,施媛的母親就憑着直覺往前衝,主任拉住她的手腕,因爲力氣不大,差點被拽到了地上。
“這位女士,您聽我說,您的女兒是施媛吧”
聽到施媛名字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眼圈通紅的握着主任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女兒呢,我女兒呢”
施媛的母親聲音有些尖銳,帶着滿滿的絕望,看着主任的臉,希望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您的女兒現在安然無恙,我帶您過去看看吧,不過現在她需要靜養,不要大聲的吵鬧。”主任的聲音比較的溫和,拍了拍施媛母親的後背,輕聲的說道。
施媛沒事,施媛沒事。
終於是鬆了口氣,好在沒事,謝天謝地,等到了施媛的病房的時候,才真正的放心下來,本來還以爲是自己的女兒死了呢,誰知道還好好的,那就好,那就好。
“你怎麼光着腳跑出來了”
施媛的父親看到踉蹌的走過來的人,輕聲的呵斥道,收起來自己臉上的表情,不想讓施媛的母親收到這樣的打擊,她的心臟不是很好,現在還不能經受住這樣的波動。
“媛子怎麼樣了啊”
本來想進去看看的,可是醫生阻止了施媛的母親的行動,施媛現在還在搶救中,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沒事。”施媛的父親拉住她,輕聲的安慰,“她身體那麼好,怎
麼會有事情呢,沒事的,剛才還和我說話了呢,乖啊。”幾個人相顧無言,喬寧夏緊緊地攥着顧斯言的衣服,眼睛都不敢眨動的看着屋子裏的情況,誰會想到有這樣的變故呢,之前還是好好地人,之前還買過嬰兒的用品,可是
轉眼之間,所有的事情物是人非了。走廊裏安安靜靜的,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膠着在病房的位置,除了呼吸的聲音,只剩下幾聲低聲的嗚咽聲,好像是在極力的壓抑住自己的情感,讓人心裏同樣的也是很難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喬寧夏手心裏面的汗水都把顧斯言的衣服打溼了,看着病房裏面的醫生忙碌的身影,裏面的話一個字都聽不見,好像是在看一個無聲片一樣的讓
人心裏憋屈的難受。
好不容易等着醫生推開門出來了,急忙的都湊上去,問情況,屋子裏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從門縫的位置傳了出來。
“病人現在已經是穩定了,不過不要再讓她情緒激動了,不然的話”
醫生停頓了一下,在場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剛才那樣的激動,就讓她血崩了,如果再有刺激的話,說不定這一條命都是夠嗆能夠保得住的。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施媛的父親握住醫生的手,連連道謝,好在沒有出現什麼事情,不然他會後悔一輩子的。等稍微的緩解一下情緒,迅速的跑到施媛的病牀那邊去,她已經摺騰的疲憊的睡着了,眼睛微微的閉着,看不出來有什麼痛苦的樣子,幾個人沒有發出聲音,在那裏看了
一會兒才離開。
施媛的父母自然是留下了,傑森同樣是靜靜地留在那裏看情況,施媛的母親不知道情況,也是認爲是傑森的問題,伸出尖尖的指甲,恨不得把傑森的臉撓花了。
傑森依舊是沒有解釋,在他看來,這個孩子是誰的不重要了,自己既然是打算承擔責任,就沒有必要到處解釋,這個孩子是誰的,也沒有必要把自己解釋的純潔無辜。
施媛的父親本來想要解釋,可是想到心臟病的問題,用力的拉住她,不讓她,暫時的沒有解釋這些情況,等過段時間,她的情緒穩定了,單獨的解釋一下。“你拉住我幹什麼啊”施媛的母親護犢心切,聲音有些淒厲的低聲喊道,傷害自己女兒的人就在眼前,爲什麼自己不能動手打死他,現在施媛的母親寧願坐牢,也要把害
死自己女兒的人給掐死。
“你先冷靜”施媛的父親略帶怒氣的喊道,死死的按住她,低聲的怒斥道:“現在媛子還在休息,你這是幹什麼,以後再算賬不就是行了麼,現在這不是給媛子添堵麼”
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施媛的母親果然是閉上了嘴巴,斜斜的依靠在牆壁上,眼神有些空洞,身體所有的重量全都壓到了施媛父親的身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喬寧夏嘆了口氣,本來要走的步子停下,拉了一下傑森,輕聲的說道:“你先和我們一起走吧,等過一會兒再回來。”
傑森固執的搖搖頭,很認真的表情看着喬寧夏,“我要在這裏陪着她。”
喬寧夏害怕這句話被施媛的母親聽見,防止她情緒波動的更厲害,急忙的拉着傑森,拽到一邊去。
“咱們現在去處理那個男人的問題,你確定要在這裏看着”
傑森的眼睛閃了閃,衡量了一下利弊,果斷的對着喬寧夏點點頭,“那我和你們一起去,等會兒回來陪她。”
喬寧夏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暫時的分開他們,不然還不知道施媛的母親會情緒激動成什麼樣子呢。
若是當初施媛早早的遇到傑森就好了,也不會有這樣的波折,也不會把自己傷害的那麼深,遍體鱗傷的。到警察局的時候,梁警官剛從審問室裏面出來,看到顧斯言,上前說道:“不管問他什麼,他都不承認,他說本來今天是協議離婚的,明天才結婚,這不算是犯法,頂多算
是婚外情。”
顧斯言嗤笑了一聲,身子微微的側着,後邊跟着一個拿着文件的男人:“婚外情都說的這麼理所當然,這是我請來的律師,這場官司只能贏不能輸。”
“後天開庭。”顧斯言在屋子裏呆了很久才走出來,出來的時候順便把梁警官不捨得喝的進口奶茶撕開,沖泡了一杯遞到喬寧夏的面前。可是在後邊虎視眈眈的梁警官,現在整個心臟都在不停的滴血,早知道自己之前就喝掉了,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味道,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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