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承回頭，就看見念恩盯着車窗外，“你在看什麼？”
說着賀景承彎身坐進車內。
“我……好像看見媽咪了。”念恩轉頭看向賀景承，眼睛眨了眨，肯定的說，“真的是媽咪，她回來了，對不對？”
賀景承一愣，又快速的反應過來，降下玻璃窗寒風灌進車內，賀景承完全感覺不到涼意，往念恩剛剛看的地方望去，心不由的漏跳了一個節拍。
她活着回來了？
然而，路邊根本沒人，空蕩蕩的，只有殘缺不全的斑駁的樹影。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深刻。
他也曾想過，在某個不經意的日子，忽然和她相遇。
賀景承緊緊的抿着脣，揉了揉念恩的頭髮，“你看花眼了。”
雖然話在對念恩說，但是賀景承還是又往外看了一眼，空蕩依舊。
根本沒有他期待的身影。
“可……”
看着賀景承緊繃的臉龐，念恩不敢吭聲了，只是又默默的往外看了一眼，剛剛明明看見媽咪的。
怎麼沒了呢？
回到別墅，賀景承叫陳媽，“你帶念恩去洗澡。”
陳媽說好。
賀景承扯掉束縛人的西裝，隨手扔在沙發上，邊解着領口的扣子，邊往書房走。
孤寂又落寞。
“念恩？”陳媽拉着念恩上樓，但是念恩不動，只是望着賀景承的背影。
“陳奶奶。”
念恩仰頭，看着陳媽，讓陳媽放開自己。
陳媽蹲下身子，和他平視交流，“他心情不好，我們不去打擾他好嗎？”
念恩肯定的說，“我知道，他是想我媽咪了，剛剛我在外面說起媽咪，他就失落了，我去安慰他。”
陳媽點了點頭，說，“你去吧。”
或許有個人陪在身邊，就沒那麼孤獨了。
念恩邁着短腿，朝書房跑去。
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賀景承雙手撐着桌面上，很痛苦的樣子。
書房沒開燈，只是藉着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看着屋裏的一切。
聽見響動，賀景承側頭了看見念恩，“你怎麼進來了。”
念恩也不說話，邁着短腿跑過來，抱住賀景承的腿。
賀景承喘着粗氣，壓抑着問，“這是怎麼了？”
賀景承頭疼，他就不能想關於沈清瀾的事，一想，就頭疼。
但是又無法控制。
念恩緊緊的抱着他的腿，“爸爸。”
念恩不想他難受，仰着頭，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賀景承，軟糯軟糯的音調，“你是我爸爸，對嗎？”
一瞬間，空氣都凝結了。
賀景承一時間忘記了言語，只是腦海不停的迴盪着念恩的聲音。
一遍一遍……
猶如是兇猛發海浪，一波一波拍打在心尖。又如退朝的溫柔，在他的心上裹上一層溫暖的沙。
“嚴叔叔說，你是我爸爸。”
賀景承伸手摸他的頭，“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很早就告訴我了。”念恩低着腦袋，不敢看賀景承探究的目光。
賀景承捏着他的下巴，讓他擡頭看自己，“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我不想你難過。”
賀景承緊緊的抿着脣，彎身將他抱坐在書桌上，捏了捏他的臉蛋兒，“你和你媽咪一樣，都是來折磨我的，早晚被你們折磨死。”
念恩不樂意了，撅着嘴，“我都不在意，你拋棄了我和媽咪，你還抱怨。”
賀景承的呼吸一頓，解釋的話到嘴邊，又開不了口了。
說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不是拋棄？
但是，這又能安慰他什麼呢。
賀景承將他扣在懷裏，聲音嘶啞，“以後不會把你們弄丟了。”
念恩眨眨眼，他再說什麼？
弄丟？他和媽咪一樣，是不小心把他弄丟了不見的嗎？
念恩不明白，但是感覺很好。有爸爸，等媽咪回來。他就和別的小朋友一樣了，有爸爸，有媽媽。
然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光是這麼想想，念恩似乎就已經能看到那種場景。
——
醫院。
於爺爺醒來沒看見沈清瀾，問他們怎麼不見她？
當時他們都光顧着於爺爺，沒注意沈清瀾沒進來。
“我去找。”於洋站起來。
於奶奶拉住他，就他這樣的性子去找，還不得把自己弄丟了？
“她是個聰明的，不會有事兒，別擔心。”於奶奶安慰着於爺爺，關心的問，“身上有沒有不舒服。”
於爺爺嘆了口氣，“她一個姑娘家家的，這裏又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在外面遇到壞人了怎麼辦？”
“那我出去看看有沒有在外面，她也是，也不來看看你，你這樣，還不都是爲了維護她。”於奶奶說是這樣說，但還是起身出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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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不知道，以後怎麼和沈清瀾相處，喜歡她也不是假的，可是給家裏帶來這麼大大的災禍，心裏多少有點隔閡。
“奶奶我和你一塊去。”於洋上前。
於奶奶瞪他，“沒看見你爺爺傷着了，你好好陪着，你去哪裏？”
“我……”
“好了，好了。”於爺爺無力的擺了擺手，對於奶奶說，“你去吧。”
“嗯。”
於奶奶剛打開病房的門，就看見了沈清瀾，剛好沈清瀾也想進屋，看看於爺爺。
“你去哪裏了，你一個姑娘，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怎麼辦？”於奶奶的語氣不怎麼好。
但是沈清瀾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的。
她也能理解於奶奶當時的心情。
畢竟，家裏不是她，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沈清瀾伸手抱抱於奶奶，她還是感激他們救了自己，爲自己做的。
“對不起，總是給你們添麻煩。”
於奶奶愣了一下，伸出滿是褶皺的手，拍了拍她的背，“也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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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人海，能遇見，就是緣分。
於奶奶微微嘆了口氣，“你別生奶奶的氣，我真是氣急了，惱的。”
沈清瀾明白，她從來沒生過於奶奶的氣。
這時，於爺爺朝她招手，“你過來。”
沈清瀾走過去，握住他伸過來的手。
“你把錢給陳天皓，千萬不能答應，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他這是一時新鮮，但是你還很年輕，真跟了他，就一輩子毀了。”
“我知道。”沈清瀾安撫的拍了拍於爺爺的手背，“我有辦法。”
賀景承回頭，就看見念恩盯着車窗外，“你在看什麼？”
說着賀景承彎身坐進車內。
“我……好像看見媽咪了。”念恩轉頭看向賀景承，眼睛眨了眨，肯定的說，“真的是媽咪，她回來了，對不對？”
賀景承一愣，又快速的反應過來，降下玻璃窗寒風灌進車內，賀景承完全感覺不到涼意，往念恩剛剛看的地方望去，心不由的漏跳了一個節拍。
她活着回來了？
然而，路邊根本沒人，空蕩蕩的，只有殘缺不全的斑駁的樹影。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深刻。
他也曾想過，在某個不經意的日子，忽然和她相遇。
賀景承緊緊的抿着脣，揉了揉念恩的頭髮，“你看花眼了。”
雖然話在對念恩說，但是賀景承還是又往外看了一眼，空蕩依舊。
根本沒有他期待的身影。
“可……”
看着賀景承緊繃的臉龐，念恩不敢吭聲了，只是又默默的往外看了一眼，剛剛明明看見媽咪的。
怎麼沒了呢？
回到別墅，賀景承叫陳媽，“你帶念恩去洗澡。”
陳媽說好。
賀景承扯掉束縛人的西裝，隨手扔在沙發上，邊解着領口的扣子，邊往書房走。
孤寂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