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九的眼睛半眯了起來。
聽了半天,她也聽了個大概。
她看着墨夫人那氣得嘴皮子都在抖,卻又甩都甩不開韓夫人手的無助模樣時,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一把把韓夫人的手給拔開,冷冷道,“別他嗎站着說話不腰疼,這事沒落在你頭上,你當然大道理一大堆了,捐了一個億還不夠,你還要捐多少如果沒弄錯的話,韓月翎剛剛拍下的那只手鐲只花了五十八萬,韓千語拍下的戒指一百零三萬,而你只拍了一張二十萬的掛畫。”
裴初九的臉上滿是冷色,“你們三個加起來可都還沒有我們捐的零頭多,錢已經捐完了,現在我們要走了,你有什麼資格攔着”
她站在墨夫人的前邊,替她擋下了前邊的所有風雨。
連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管墨夫人的事。
若是按照她的性格的話,有墨北霆在旁邊,她是怎麼着也不會管的。
韓千語聽到這話,忍不住站了出來,“你連一分錢都沒有出,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一個億也不是你的錢,你別在這狐假虎威了”
她看着眼前墨夫人緊緊抓着裴初九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模樣,嫉妒得牙都咬緊了,“你懂什麼呀,伯母和伯父本來就是一家人,勸和不勸分,她們畢竟是一家人,我們是爲了伯母好”
白蕊點頭,“是啊,子君,這麼多年了,北霆也這麼大了,怎麼說他也是北霆的父親,你就大度一點,大家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韓夫人看着墨夫人的表情,就彷彿她在無理取鬧一般,那善良大度的模樣讓裴初九有些想笑。
墨夫人已經氣得臉都青了。
還沒等墨夫人開口,她的聲音就懶洋洋的響了起來,“總有這麼一些踐人站着說話不腰疼,你這麼崇拜一夫多妻制的話,要不要我給韓先生塞幾個小妾清朝都不知道亡了多少年了,現在居然還有人公然勸人忍耐小三的,我真是活久見”
裴初九臉上的神情銳利逼人,一雙眼裏的神芒讓人無法逼視。
她擋在墨夫人的前邊就像是一個守護神一般,讓墨夫人的心肝猛的跳動了一下。
墨夫人忍不住的看向裴初九,原本心底對她的感官又複雜了幾分。
她渾身像是裹滿了刺一般,沒有一點所謂大家閨秀的氣度,也沒有絲毫的上層圈子裏所謂的貴女的矜持,反而她妖豔,甚至是在外邊的稱號就是“踐貨”。
可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她竟然透過了裴初九那堅硬的外殼,看到了她那裏邊包裹的柔軟的重情重義的心。
韓夫人表情有些尷尬,沒理會裴初九,反而是看向墨夫人,話語裏帶着幾絲質問的情緒,“子君,你你現在怎麼跟裴初九走得這麼近,兩年前不就是她撞了我們小鈺嗎,如果不是她的話,小鈺也不會現在還在醫院裏,子君,你難道就不覺得這樣對小鈺不公平嗎”
旁邊的韓家人也一臉被欠了錢的表情看着墨北霆和墨夫人。
氣氛一下就冷沉了下來。
墨夫人原本還憤怒的情緒一下就平靜了下來,她淡淡的掃了一眼韓夫人,把裴初九拉到了自己身後,
“白蕊,別說這個事很可能不是初九做的,就算是初九做的,她也已經坐牢了兩年,把惡魔之眼都陪給了你們家,這個事北霆自然會查清楚,我們今天算的是我們今天的賬。”
墨夫人一向很好說話,因此在韓夫人叫她來參加慈善宴會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來了。
可沒想到,卻在這裏被自家人紮了一刀。
記者全程在場,之前她們不和墨家人撞到就是怕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樣的密辛若是揭露在了大衆面前,對墨家的公司信譽和聲譽都會產生影響,這可不是小事。
韓夫人雖然善良,但是卻不是蠢。
而就在僵持之際,門口忽然傳來了響動聲和女人的嬌笑聲。
“林哥,你今天怎麼帶我來參加宴會了,這會不會不合規矩萬一要是碰到姐姐怎麼辦”
“你管她幹什麼,她來了又怎麼樣,你還懷着孕,平時自己小心一點。”
男人和顏悅色的摟着一個肚子微微凸起的女人,眼神裏一臉的寵溺。
女人看上去跟墨夫人差不多大,長了一張豔麗的臉,臉上的脂粉味很重,塗着大紅色的豔麗口紅,穿着一襲大紅色的裙子,她的眼角依然白皙光潔,眼角的細紋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倒是能看出來年輕時候是個標誌的美人。
那一對男女出現的時候,場上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墨夫人一轉頭,看到那邊親密入場的男女的時候,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而墨北霆的臉色更是黑如鍋底。
歷史性的同框啊。
傳聞,墨北霆和墨夫人從來不會和墨家人同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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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家人不論過年過節的叫墨北霆和墨夫人,他們也絲毫不會理睬。
幾乎是等於分家狀態。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墨北霆獨自的把公司做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這才是大家最佩服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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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墨家依然還是第一豪門的原因,也是因爲大家顧忌墨北霆而已。
如果沒有墨北霆的加成,墨家早就應該從第一豪門這個位置上退下來了。
墨林風流成性,在墨夫人從墨家搬出去之後,小老婆一個接着一個娶,後院里老婆太多了,哪裏有心思管理墨家公司。
如今墨家公司發展的這個樣子,還是因爲大家看在墨北霆的份上,才給他們本家公司一點活路和面子。
實則,他們早已經窮途末路。
在看到墨夫人的時候,柯雲茜的臉上浮現了幾絲詫異,而後攀折墨林的手緊了緊,微笑着開口,“子君姐也在這裏呀,真是巧,子君姐你來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呢爸和媽這幾年可想你們了,你們也不多回去看看。”
柯雲茜嘆息了一聲,“姐姐,你是不是還在恨我,其實這麼多年了,我也想明白了,其實我擁有的已經很多了,我當年不應該奢求那麼多,只要你回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她滿臉的真誠和誠懇,可是攀折墨林的手卻沒有一絲一毫鬆開的打算,反而攀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