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末笙依稀記得,當年報道父親死亡的記者是隸屬於暑心日報社的。
那份報紙,黎末笙一直保存到了現在。
這天回到家,黎末笙再一次從抽屜的最下面拿出了這一份記載着自己父親的死亡的報紙。
黎氏總裁的死亡在這份報紙上佔據了頭條,他們用了整整一大頁來描述這位總裁的死亡。
在這一頁上,光是事故現場的照片就佔了一半。
黎末笙再一次看到這些照片,心裏還是忍不住一痛,但她很快定了定心神,她明白現在並不是傷感的時候。
這份報紙黎末笙看了很多次,但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仔細過,她甚至反覆查看那些照片,希望從這裏得到一些線索。
黎父當年是爲了競標一塊地皮而趕往暑城,但隨着他的死亡,地皮的競標也以失敗告終。
報紙上的照片都是一些現場殘骸,本都是些沒什麼用處的東西,但黎末笙卻被其中一張照片上那塊略有些扭曲的車門上看到了一個重要線索。
“這是陳家的?”
暑城的陳家雖然和黎家關係不近,但因爲這家有個出了名的癖好所以黎末笙對他們還是有所瞭解的。
陳家人喜歡在自己的車上貼上一個虎形圖騰,曾有人採訪過,他們的說法非常符合他們的身份。
“畢竟是個大家族嘛,還是要有家徽的。”
看着這個並不怎麼明顯的圖騰,黎末笙鎖定了自己的目標。
“媽咪要去暑城?”墨墨和瞳瞳看着在屋子裏收拾行李的黎末笙,有些不捨地問道。
黎末笙回頭看着臉上寫滿了不想媽咪去的孩子,無奈一笑,讓他們到自己面前,“媽咪這是要去調查一些事,你們就在家裏等着媽咪可以嗎?”
兩個孩子聽到這話,眼神清明瞭很多,“就是和出任務一樣嘛。”
“沒錯。”黎末笙點頭。
“那媽咪快去快回呀。”兩個孩子已經經歷了無數次送別黎末笙出任務,早已對此習以爲常。
孩子的懂事讓黎末笙倍感欣慰,但還是囑咐道:“你們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們知道的!”兩個孩子笑着答道。
幾分鐘後,黎末笙就出發了。
黎末笙前往暑城的消息並沒有進行保密,這個消息很快就被於淑媛母女知道了。
“暑城最近有什麼項目嗎?”黎歡兒一邊欣賞着新做的美甲,一邊問道。
於淑媛此時躺在貴妃椅上,一旁的小白臉正喂她吃着葡萄。
黎歡兒雖然不滿這個小白臉,但如今也能接受與他同在一個屋檐下。
“暑城?”於淑媛聽到這個名字,驚了一跳,連忙坐起身子,“那不是她爸死的地方嗎?”
媽媽的話提醒了黎歡兒,她不再欣賞美甲,而是一臉驚恐地看向於淑媛,“她是去調查他的死因?”
於淑媛咬着牙,面色陰沉,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一把擋住小白臉喂葡萄的手,並猛地轉頭看向黎歡兒。
“你這蠢貨!你那天在戰家老宅到底給那個小孩說了什麼!”於淑媛氣得發抖,蔥蔥玉指幾乎要戳到黎歡兒的額頭。
黎歡兒慌了,“我,我沒說什麼,我……”
她還在狡辯,但很快就想到了自己說的那句話,話音戛然而止。
見到女兒這副模樣,於淑媛那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氣得大罵,“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蠢貨!”
小白臉見她動氣,連忙安撫並給她順氣。
有了小男友的安慰,於淑媛很快就重新鎮定下來,她輕飄飄地擡眼,看着眼眶溼潤的女兒,嘆氣道:“算了,她查不出什麼的,你以後,說話注意點。”
黎歡兒也明白因爲自己的這一次多嘴而帶來了什麼後果,此刻再聽母親的教誨,自然是連連點頭。
“媽,爲什麼你那麼肯定她查不出來啊?”黎歡兒小心翼翼地開口,最近的她發現母親是越來越神祕了。
但於淑媛還是沒有給她解惑,只是說了句,“以後你會知道的。”
黎歡兒雖然不滿,但礙於於淑媛什麼都不肯說,也只得暫時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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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末笙很快就在暑城落地,她早早就聯繫了暑城的陳家,因此一出機場,她就看到了那輛停在路邊、車身上貼着虎形圖騰的米黃色小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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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輛頗具年輕氣息的轎車,黎末笙有些疑惑,但還是走上前去。
在車旁站着黑衣保鏢看到走來的黎末笙,上前一步,“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黎末笙瞟了眼將車窗嚴嚴實實關緊的轎車,又看向周圍的五六個保鏢,覺得陳家有些太過敏感。
雖心裏想着,但黎末笙還是掏出了自己的名片,“我是黎末笙,和陳家約過。”
保鏢接過名片,看了一眼,接着叫來幾個同行守着黎末笙,自己則是走到轎車前。
黎末笙看到後排的車窗被搖下,從中伸出一只芊芊玉手。
這手讓黎末笙再一次皺眉,她記得陳家家主是一位和自己父親同齡的男性,據說這位陳家主對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身邊的祕書也都爲男性。
既然這樣的話,車上到底是誰呢?
還不等黎末笙想明白,方才那個保鏢就再次上前,“抱歉,久等了,黎小姐請上車。”
他一邊不由分說地接過黎末笙的行李,一邊輕推着黎末笙上車。
進到車裏,黎末笙首先聞到了一股花香。
“你好,黎小姐。”而身旁則傳來了一道溫柔甜美的聲音。
黎末笙轉過頭,是一個打扮精緻怎麼看也都只是個千金小姐的女孩。
這一看,黎末笙就立刻明白了這個女孩的身份,陳家小姐,陳蕊心。
“你好,陳小姐。”黎末笙握住陳蕊心伸過來的手,輕笑道。
陳蕊心看着黎末笙,眼裏滿是崇拜,“黎小姐,你本人比電視上漂亮一百倍!”
突然聽到彩虹屁,黎末笙笑了,“陳小姐也很漂亮。”
陳蕊心嬌羞地笑着,接着又不好意思地開口,“我知道黎小姐是想要見我的父親,只是他現在沒有辦法見你。”
聽到這話,黎末笙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三十分鐘後,黎末笙在醫院裏看到了躺在病牀上,已經成了植物人的陳家前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