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凝神靜聽,果然聽到了一聲聲夾雜着痛苦又愉悅的叫聲與粗重的呼吸。
中間偶爾還夾雜着野狗興奮的吠叫,叫聲有些怪異,又似變了聲。
並且,不止一個人或一只狗的聲音。
兩位姑娘下意識靠近,吃驚地看着何聰:“怎麼回事?前面有人嗎?”
何聰看了看那邊的山頭,山坡並不高,好像屬於北鄉與五南的交界處。
與他們緊盯着的礦洞那邊相隔還挺遠,想想便對兩位姑娘說:“你們在這裏等着,我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過去。”
洛依依嚴肅地說道:“那聲音不對勁,好像好多人受了傷,也許我有辦法。”
何聰想想便同意了,跟着兩位醫護同志轉了半天,他知道兩人是有點本事的。
三人爬上了一個低矮的山坡,便看到另一邊有個深若三四米的小山谷,下面有幾分地的平地。
七八個神智若失的漢子,身上衣衫凌亂破碎,三三兩兩,相互抱着摟着,嘴裏發出一些晦暗不明的聲音。
甚至有人與野狗抱到了一起,抓着身邊的花枝拼命搖晃。
花枝搖曳,枝頭上的朵朵嬌花已經枯萎,片片花瓣從枝頭紛紛落下,灑在男人或灑在獵狗身上,留下一地殘紅與幽香。
何聰第一眼看清幾個男人與狗的動作,只覺腦子轟的一聲,一股熱血頓時衝上了腦海,滿臉通紅。
他滿臉通紅地回過頭來,看到身後兩位嬌俏美麗的女同志,心神盪漾了一下,馬上清醒過來。
不假思索,他張開了雙手,對兩名女同志驚恐地大叫道:“別靠近,別看,快走開。”
“爲什麼不讓我們靠近?他們在幹什麼?那種香味有些古怪。”
洛依依嚴肅地盯着何聰,冷着臉問道:“怎麼回事?那是鄉親老百姓吧?如果他們受了傷或遇到了危險,我必須上前看看。”
“不行,不能看,他們沒有危險,不是你所想像的。”
何聰滿臉燥紅,心中羞澀得不得了,連眼神也不敢與兩位小姑娘對視。
可恨他原來沒經歷過這些事情,根本不知道這古怪的聲音由來,帶着她們爬上了這片小山坡。
洛依依與蘇寧寧也是純情小姑娘,沒經歷過這些,不知道這古怪中帶着似痛苦似愉悅的聲音從何而來,
她神情嚴肅地看着何聰,忽然用力嗅了嗅,聞到了一抹淡淡的帶着絲絲令心神恍惚的花香。
她神智恍惚了一下,忽然吃驚地明白過來:“不對,這花香有古怪,這花香能令人的理智全失。”
她說着避開何聰的雙臂,衝到另一邊往下面看了看。
先是面紅耳赤,很快,她便皺起了眉頭,不對勁,這些人不對勁。
蘇寧寧也衝了過去,待看清一羣男人與狗抱在一起所幹的事,頓時啊的一聲倒退了回去。
“依依,我們走吧,這些人太壞了。”蘇寧寧臉紅耳赤地說着。
洛依依也退了回來,從籃子裏挑出了幾片蘇合香的葉子,遞給了蘇寧寧與何聰:“快,放在嘴裏含上,把他們拖出來。”
“拖出來?”
何聰爲難了一個,個個身上的布料都遮不住身體了,怎麼拖?
如果這裏兩個不是姑娘,而是漢子,那就沒問題了。
蘇寧寧與何聰兩相對望一眼,頓時又別開了臉,滿臉紅暈,不知所措。
洛依依沉着臉大聲說:“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他們會因爲精氣流失過多而死的。”
“你們換個想法,他們不是在幹着壞事,而是被那花香迷惑了心智,如果他們不拖出來,在那花香的作用下,他們會在下面弄到死去爲止。”
“這麼嚴重?”
蘇寧寧一聽,也顧不得羞躁了,對何聰說道:“小何同志,別想東想西的了,把他們當病人,我們快點進去把他們拖出來。”
“進去別說話,嘴裏含着蘇合香葉子,腦子迷糊就嚼幾下。”
洛依依說着再抓了幾塊葉子遞給了兩人:“放嘴裏,馬上把他們救出來,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三人都受過嚴格的訓練,把國家與百姓的生命財富放在第一位,知道事態緊急,也顧不得羞躁不羞躁了。
嘴裏嚼着蘇合香葉,清涼的感覺直衝腦門,心中默唸這是病人病人病人,衝進了小山谷。
一個個神情萎頓,渾身骨軟如綿的村民被拖上了山坡頂上,遠離小山谷中的迷香。
脫離了那花香的影響,他們頓時像失去了精氣神的活死人,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身上布料破碎,棉絮鬆散落了一地,衣衫幾乎遮不住身體,在暮色中與寒冷中瑟瑟發抖。
夕陽漸漸沒入西山,天色暗了下來。
七位去了半條命的村民全拖了上來,還有四條趴在地上的獵狗。
蘇寧寧,洛依依與何聰三人終於把所有人全救了出來,再看下面的小山谷,殘紅遍地,飛絮漫天,花香迷醉。
嘴裏的蘇合香葉子幾乎嚼沒了,洛依依給幾個村民把了脈,眉頭緊皺。
“不行,他們精氣虧損嚴重,得馬上送到醫院救治,補充營養,否則過不了幾天便要死了。”
何聰猶豫地問道:“天色已經黑了,我們只有三個人,怎麼把他們送到醫院?”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蘇寧寧忽然指了指下面的小山谷:“依依,別忘了一件事,罪魁禍首是那些野花,必須把它們銷燬。”
“對,你不提我也忘記了,必須銷燬,否則,下一回有人過來,看到花漂亮,也跟着下去採摘,又要中招。”
何聰聞言不禁看了一眼:“怎麼銷燬?”
“火,用火,在植物都怕火,在每一株花苗下面堆起乾草,放火燒,燒沒了,再挖出它們的根,一起全銷燬。”
何聰左右看了看,兩位小姑娘,還有一羣半死不活的村民,也不知歸哪個村的。
然後還要在小山谷中生火銷燬魔鬼般的野花,怎麼辦?
蘇寧寧忽然擡起頭來,一臉正色地說道:“何聰同志,你馬上回我們那駐地,帶幾個人過來,連夜把他們背到城裏的醫院,我們兩人在這裏找枯枝與乾草,把這小山谷燒了。”
“對,順便帶幾把鋤頭來,燒完了再挖了根出來燒掉,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