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給爺來一段,爺聽聽。”四爺滿眼期待的看着她。
“那爺您可聽好了。”
“關關雎洲,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窈窕淑女,鐘鼓樂之。”雲舒搖頭晃腦的將那詩經第一篇的《關雎》背了出來,“四爺聽聽,妾身可是有錯?”
“倒是無錯,不過嘛,小女子果然是小女子,就算是知道詩經,關注的也不過是情意綿長。”四爺滿臉柔光,語氣裏還保有着前面的戲謔。
“哼,妾身本就是個小女子,就只知道情意綿長,四爺能耐我何。”雲舒滿不在乎,將頭靠在四爺的胸膛上,“妾身就願意做四爺的蒲葦,繞着四爺不分開。”
“果然是小女子。”四爺心情大好,低低的笑了兩聲,在雲舒的額頭輕輕吻了吻。
雲舒雖羞澀,但心裏也是渴望與男人親近的,在李氏恐似得了天花的恐怖氛圍下,他回府之後立馬就來了她院兒裏,這份情誼,她如何不心動?
是以此時面對着男人的輕吻,她正想要回應一番,外面卻是傳來了福嬤嬤的聲音。
“四爺,格格。福晉那邊人來通報說李側福晉並不是天花,四爺和格格可寬心。”福嬤嬤在門前回話,並不進屋打擾兩位主子。
“可知道是何病症?”提及李氏的病症,四爺嚴肅了幾分。
“回四爺,是水痘。”福嬤嬤恭聲回道。
雲舒聽完輕輕舒了口氣,“幸好沒出大事。”不然她罪過可就大了。
“嘀咕什麼呢?”四爺將她的小腦袋擡起來,“李側福晉的事兒和你有關係,你又動嘴了!”
四爺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雲舒瞬間很是狗腿的對着四爺笑,“那個……這個……爺,妾身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昨兒在福晉院兒裏和各位姐妹閒聊,李姐姐說妾身用病挾寵,妾身便嘴快的讓她也試試,誰知道她這就病了呢。”
“妾身真的沒有違背和您的諾言,胡亂用來着,您要相信妾身。”雲舒拽着四爺的袖子,低低的撒着嬌,面上也滿是無辜。
真的,她可太無辜了,她當時真的只是爲了反駁李氏,並沒有詛咒李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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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袖子都讓你抓出褶子了。”四爺聽着她的溫聲軟語,哪裏還捨得說重話,他抓住雲舒的手,“這次便不怪罪你,再沒下次。”
“再也沒有下次。”雲舒順杆子爬,趕緊保證。
“既然李氏無大礙,那爺就順道陪你用午膳。”四爺捏了捏雲舒的臉蛋,放開了她,隨即讓蘇培盛將一些公文抱來雲舒的房中,用起了她的書桌。
雲舒靠在軟墊子上瞧了四爺一會兒,越看越歡喜,待心情平復之後這才摸出軟枕下的話本子繼續看起來。
只是兩人才安靜沒多久,福嬤嬤就進來通報,李氏屋裏的阿燦來了,要見四爺。
雲舒擡頭看了眼四爺,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將人叫了進來。
“奴婢見過四爺,見過格格。”阿燦行大禮。
“什麼事,說吧。”四爺這才將雙眼從那公文裏挪出來,也沒叫起。
“側福晉病的厲害,想請四爺您去瞧上一瞧。”阿燦畢恭畢敬的傳達着李氏的意思。
“爺又不是大夫,告訴你家主子,有病就好好養着,有什麼需要自去稟了福晉,福晉自不會虧待她。”
“這水痘的傳染性雖不如天花,卻也不是一點都不傳染,讓你家主子痊癒之前都不要出屋子了,弘昀弘時也暫時不見的好。”四爺冷聲吩咐,沒再看那阿燦一眼。
雲舒聽的心裏甜絲絲的,四爺這是爲她出那口氣呢。
李氏本可以不用禁足在屋子裏,適當的避開點人也是可以在園子裏走走,如今四爺金口已開,那就好好面壁吧。
不過這決定對弘昀弘時卻是真的好,水痘本就是孩子的易發症,不接觸才是最好。
阿燦無奈,卻不敢多言,只能躬身退下。
李氏聽了阿燦的回話,氣的一巴掌打翻了錢嬤嬤端上來的藥,四爺好狠的心!
氣憤之餘,對雲舒又是羨慕記恨起來,都是病了,四爺對雲舒是呵護有加,對自己便是禁足。
“四爺,還真是偏寵。”她咬着牙恨不能扯爛手中的帕子。
“側福晉,慎言。”錢嬤嬤撿起地上的碎片,提醒道。
李氏看了她一眼,終還是歇下了火氣,臥回了牀上。
轉眼就到了福晉的生辰之日,烏拉那拉氏素來低調,此次也是一樣,她只在四貝勒府設了小宴。因是五月,牡丹得正是時候,所以今日滿院子都是各種盛開的牡丹,嬌豔俏麗的很。
“妾身祝福晉福如東海常逝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宴會開始前,衆位格格皆起身集中到中間給福晉請安送上祝福禮。
李氏病體未愈,劉氏禁足,是以這兩位是沒有出現在小宴上。
“衆位妹妹起身,入座吧。”烏拉那拉氏秉着恰到好處的笑容,右手虛扶,喚起衆人。
“謝福晉。”衆人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恰在此時,四爺負手進來,“福晉生辰,怎的不等爺。”
“四爺吉祥。”衆人起身行禮,烏拉那拉氏走下主位微微福了福身,這才迎向四爺,“原是以爲您被公事耽誤,這才想着帶妹妹們先行開宴,也不是什麼大日子。”
“起來吧。”四爺攜手烏拉那拉氏在主位坐下,這才又出聲,“福晉瞧瞧是否喜歡。”他將背在身後的盒子拿出來遞給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接過,打開,裏面放着的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壓襟,通體雪白溫潤,倒是與她的身份相得益彰。
“妾身很是喜歡。”烏拉那拉氏笑着迴應,端是拿起來和身上的旗服比了比,“倒是和今日的衣服很襯。”
“來,爺親自爲你戴上。”四爺將那壓襟接過,親自爲烏拉那拉氏戴上,戴好之後他仔細打量了幾眼,而後滿意道,“爺的心思沒白花。”
“爺自然是最懂福晉的,倒是叫妾身們的禮物失去了顏色。”武氏臉上堆滿了笑容附和。
“衆位妹妹也是用了心的,自是不差。”烏拉那拉氏和煦的說道。
“說起禮物,妾身倒是好奇雲格格給福晉您送的什麼禮物,福晉素來對雲格格可是寬厚的很。”武氏將目光轉向了雲舒。
說的是福晉待她寬厚,意思可不就是福晉偏私於她。
“那可要叫姐姐失望了,妾身也無甚新鮮點子,只是遣了名下的小奴才去滄海月明爲福晉挑了一套時下流行的頭面,並不貴重。”雲舒謙虛回答。
可底下卻是一氣兒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