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鬆了口氣,“那就好,韋駙馬不知公主還活着,也不知婢子還活着,咱們可以暗中行事,只是……”她又憂心起來,“只有婢子和公主兩人的力量,哪裏鬥得過韋駙馬啊?”
“鬥不過,也要鬥!”李貞兒冷笑,“他在明,我們在暗,而且,咱們的人,可不止你和我。”
晚秋眨眨眼,“公主,還有誰?”
“還有成嬸和劉勝。”
晚秋驚訝道,“成嬸是阮鶯鶯的人,劉勝是韋駙馬的人,他們會聽公主的嗎?”
李貞兒微微一笑,“會,他們不敢不聽,不敢不跟着我走!”
李貞兒將兩人的事情,告訴給了晚秋。
晚秋恍然,“原來是這樣,哼,想不到劉勝也有今天,做喪家之犬的滋味,一定夠他受的。”
“這兩人如今爲我所用,他們以前做的事情,咱們先放在一旁,你見了他們,也不必要再提。”李貞兒道。
晚秋點頭,“婢子明白。”她又問,“公主說,如今流落到一戶農家住着,這是怎麼回事?公主的身份,怎能在農家生活?”
李貞兒冷笑,“韋季衡在四處尋我,我不得已,只好如此。”
她大致地將發生的事情,對晚秋說了,
晚秋憤恨道,“韋季衡狼子野心,做惡多端,一定會遭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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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貞兒打量着這間小屋,“晚秋,這間屋子十分的破舊,你一直躲藏在此,也不是辦法,你跟我到酒館去,咱們還是做主僕,有我在,有就你的一口飯吃。”
晚秋紅着眼角,“婢子在不記事的時候,就被家人賣進宮裏。是皇后娘娘看中婢子,將婢子從宮中打雜的低等宮女,升爲公主的侍從,公主一直待婢子似姐妹,婢子享了幾年福,沒有報答之處,唯有這份忠心。”
李貞兒握着她的手,“好,咱們還跟以前相處,只是,這公主婢子的稱呼,得改改了,免得讓人起疑心。”
晚秋點頭,“嗯,婢子聽公主的安排。”
“你喊我貞娘,我喊你秋兒。”
晚秋應道,“是,貞娘。”
晚秋被楊大娘救起後,靠刺繡爲生。
因爲繡得好,被幾個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們高價買去了。
楊大娘家,靠着晚秋的刺繡,發了筆小財,買了驢子車,將家裏破舊的牀架櫃子都換了。
楊大娘想將晚秋接到家裏住,認個幹孫女。
但晚秋擔心紅楓山莊的人找來,不肯前去,還告訴楊大娘不得說出她去,否則,楊大娘會有麻煩。
楊大娘想到晚秋幫她家賺的三十來兩銀子,心中不想失掉這棵搖錢樹,便聽着晚秋的安排,將晚秋藏在河邊一個廢棄的小木屋裏。
晚秋白天藏身於河邊的樹林裏,晚上回到小木屋中睡覺。
如此躲藏,竟也躲過了紅楓山莊的搜查。
晚秋想跟李貞兒走,但又擔心紅楓山莊的人找到她。
李貞兒看着她的臉,藉着衣袖的遮擋,從空間裏取了一瓶藥水出來,抹到晚秋的臉上,又遞給晚秋一個藥瓶,“好了,臉上藥水,讓你變得更黑更醜,再讓嗓子變聲的話,沒人會認出你是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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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吃下了藥丸,拿起桌上的一面破舊的小銅鏡,來看自己的臉,果然,她的臉,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這……這太神奇了。”晚秋很高興。
李貞兒也替她高興,“走吧,晚秋,咱們換個好的地方住。”
晚秋一個單身姑娘,住在河邊一個兩丈見方的小木屋裏,萬一遇到壞人,晚秋得吃虧。
一些惡毒的男人,殘害女人時,可不挑好看不好看,老婦人也不會放過!
兩人吹熄滅了舊上的燭火,推開門,走出了小屋。
前方几十步遠的地方,站在駱瞻雲。
駱瞻雲看到兩人走出小屋,馬上走了過去.
晚秋還像以前一樣,有陌生人靠近時,下意識地護在李貞兒的面前,“誰?“
駱瞻雲看一眼晚秋,沒理她,而是望向李貞兒,“貞娘,她是誰?”
“我以前的同鄉下,自小一起長大,沒想到,我們在這裏相遇了,她主子出了事,她無處可去,流落在外,我要帶她回悅客酒館。”李貞兒一指駱瞻雲,對晚秋道,“他便是駱瞻雲,駱二郎。”
晚秋剛才聽過李貞兒說起駱瞻雲,這是李貞兒的救命恩人,李貞兒名義上的夫君。
既然是救了李貞兒的人,晚秋心中是感激的,她朝駱瞻雲行了個屈膝禮,“駱郎君。”
頭一次被人如此行大禮,駱瞻雲微微有些錯愕。
他擺擺手,“天不早了,回吧。”他轉身往前走,“河邊的路不平坦,你們跟着我走。”
李貞兒沒說話,跟了上前。
晚秋扶着李貞兒,跟在後面。
她小聲對李貞兒道,“貞娘,這個駱郎君,比韋駙馬心細多了。”
李貞兒沒應聲,她心中冷笑。
不,晚秋說得不對。
韋季衡並不是不細心,只是,他的細心,都用在了其他的地方。
比如,他四處派人查尋,她究竟有沒有死掉,他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再比如,他細心地算着她的食物,她吃什麼會發病,他記得一清二楚,有意命人安排各種帶有蠶豆的食物,讓她吃了好發病。
又比如,他經營着人脈,將官職越爬越高,而讓她一時之間,不難將他怎麼着。
他的細心,全放在瞭如何害她,如何對阮鶯鶯好,如何升官。
有着駱瞻雲在前頭帶路,李貞兒和晚秋,都沒有走到坑裏,兩人平安走出河邊,繞過河堤,來到河堤下的平地上。
這裏,離集市近了,已經可以看到前方街市上,晚關鋪子裏的燈火光了。
駱瞻雲到一家最近的鋪子裏,花兩文錢買了個火把,給李貞兒和晚秋照路。
這讓晚秋更加對駱瞻雲刮目相看。
她心中想着,這樣的人,才是公主的良配啊。
三人一前一後往前走,到了一家熱鬧的酒館前,有個年輕的婦人,飛奔着朝他們跑來。
“瞻哥哥,你可回來了,你帶着貞娘去了哪裏?我都快擔心死了。”她嬌滴滴地撒嬌抱怨着,來拉駱瞻雲的胳膊。
晚秋的臉上,馬上浮起不悅的表情。
不是說,駱瞻雲是貞孃的“男人”嗎?這個女人拉着駱瞻雲親親熱熱的,是怎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