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春“誒”地一笑,像是想起了一件事,道:“後來,中午在磚窯裏吃飯。每月一次。”
周聿馳皺了皺眉,想起了向晚給他的租房合同上的條款。
在磚窯裏,正規工人每月繳納兩元,包食宿。但他是臨時員工,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福利?
她做的是低利潤的買賣,而磚廠裏有很多臨時工,如果再加上一些臨時工,那就虧大了!
“這是正式員工的待遇。我私下裏跟老張打過招呼,讓他幫我辦點事。”周景春眼中閃爍着憨厚的光芒,“我也不知道,向小姐已經發現了這件事。她說,我是村裏唯一的一個在磚窯裏工作的人,所以才給我開小竈。”
“開小竈?”周承重哈哈一笑,“既然這樣,你就更要幫向家一把,不能讓他平白無故的被人關照。”
“你說得對!”周景春附和道。
周聿馳:“……”既然是哥哥,那就讓他自己來好了,不用再找人詢問,直接找老大不是更好嗎?
不過,這麼一來,豈不是顯得自己很熱情?
要是向晚來找他,他爲什麼要管他家的地下室,他會說什麼?
他很好奇。他只是想知道而已!他可沒有用磚頭來做地下室的地基,只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是啊!他很注意把理論聯繫實際。
向晚這幾天一直在忙碌着,不管是在家中,還是在磚窯上,她都要兼顧,哪一項都不能鬆懈。
還好,還算順利。磚窯的飯廳也基本打掃完畢,竈臺也都安裝好了,煙氣排放也比較順利,很快就能投產。
向晚看了一眼磚房裏堆積如山的煤塊,對自己的選擇更加滿意。她要建一個大餐廳,每年都要消耗不少的煤。如果能跟林廠長搞好關係,再多的煤,她也能用上最好的煤,而且是最低的。
最重要的是,她省去了尋找煤炭、運輸、儲存的麻煩,省去了很多麻煩。
“小向,你辦事的速度真快,短短兩天時間,特訓班的食堂就已經準備好了,很快就可以使用了。”林廠長雙手背在身後,笑眯眯地迎了上來。
“這可不是我的工作效率高,而是我們廠子的功勞!多謝林廠長對我的信賴,我會好好辦好這間餐廳,讓所有的員工都能像在家裏一樣吃上飯!”向晚一邊說着,一邊還不忘記拍着林廠長的馬屁。
“小向嘴巴真甜!”林廠長微笑道,“我希望你能把事情做完,把公司管理得更好,如果有什麼問題,儘管開口!我這就過去!”
向晚看着林廠長走了,再去餐廳看了看,確定第二天還能用,就把老張給喊了回來。
老張頭坐在馬車裏,慢悠悠地駕着馬車,但到了一半,他就發現不對了:這丫頭平常回家都是嘮嘮叨叨的,怎麼今兒就不搭理自己了?
老張扭頭一看,向晚正趴在車廂裏呼呼大睡,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老張不禁爲她感到惋惜,這丫頭也太辛苦了吧!他一個大老爺們,要在家中和外面奔波,忙得焦頭爛額!
還好,第二天磚窯的飯廳就能投入使用,地下室也差不多完工了。
向老爺子的房子前。
趙大武掄起鐵鍬,衝姚露吼道:“不管怎麼說,用紅磚補強我是不贊成的,我可從來沒有幹這種事。如果礦石數量不足,可以多買一些,什麼時候湊齊了,我會回來的。”
周景春衝姚露咧嘴一笑,說道,“大娘,你可千萬不要相信我哥的話,他怎麼可能會打洞呢?趙大武才是這方面的專家,你看看人家專家,也不會相信他的話的。”
姚露對周聿馳也不是很信任,但向晚說她是臨時起意,沒有足夠的材料,所以周聿馳才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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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現在去哪裏買石頭?再過幾年,天氣會越來越涼,我們也沒法在地下室裏幹活了,蔬菜也沒地方擺!”姚露無奈地攤開手。
“不如等你們家小姐來了,我們再討論一下,到底是用石頭,還是用磚頭,她是主人,她說了算。”趙大武並不同意用磚頭。
他是工匠,只要不違反行業規則,就得爲主人着想,事先說明好,以後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有人抱怨。
“喲,芩子一家終於回來啦!”姚露一見馬車過來,忙上前招呼,等待女兒的決斷。
向晚被他們的喧鬧弄得有些昏昏欲睡,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芩子,這一路走來,你怎麼還在睡覺?”姚露蹙了蹙眉,走過去把向晚從車上拉下來,半是責備,又是擔心。
向晚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道,“前兩日我也是勞累過度,一直在打盹。怎麼這麼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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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武又一次將磚頭和石塊的問題,原封不動地跟向晚說了一次。
向晚對此並不熟悉,也就沒有準備好石頭,也不清楚可以用紅磚來做地下室的加強。
“這個嘛,趙兄弟,既然是別人說的,就一定可行,如果沒有什麼風險的話,咱們不妨放手一搏。”向晚見趙大武做了兩天的泥工,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這要看提議的人是什麼人,可信與否!”趙大武嘲諷地道,“我們村子裏的周先生,提議在這裏建一個地下室,用紅磚砌牆。老師要是知道這些,那我們這些泥瓦工還有什麼用?”
“對,就是我們聿馳想出來的。”周景春附和道。
“哦!”應了一聲。向晚想了想,對趙大武淡淡道:“趙兄弟,就按照他說的做,我們用磚頭!”
說着,她就往屋裏走去。
既然周聿馳說有效果,就一定有效果。不說其他,哪個老師能做出這麼漂亮的設計圖來?趙大武並沒有看到周聿馳的設計圖,否則的話,他一定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向晚一想起周聿馳多才多藝的樣子,就覺得特別驕傲,這可是自己家的老公!
噗!你在想什麼?可是上一世,周聿馳卻對她不屑一顧。
“啥?”趙大武張了張嘴,望着向晚離去的身影,一臉的難以置信。
周景春見周聿馳說要用磚頭,也是一臉懵逼。他憑什麼這麼肯定向晚會對自己言聽計從?“我就說嘛,周聿馳說什麼就是什麼!”姚露朝趙大武攤了攤手,“芩子一定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