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穆遠坐到凌芸芸身側低頭看着女人睡顏,隨後勾出淡淡譏笑,那日不要命的遠離他是誰?那日跟他撕破臉的誰?那日放下狠話的是誰?不正是眼前這位睡得有幾分不安穩的女人。
“晚了,什麼也改變不了。”雲穆遠伸手拂過女人的臉,那雙桃花眼中帶着不覺意的溫柔。
直到門被敲起,雲穆遠才從女人的睡顏中清醒過來,而凌芸芸也被這一聲聲的催促聲吵醒。凌芸芸見雲穆遠坐在自己身邊,微微楞了一下才對着雲穆遠微微勾脣支起身。
“穆妃,你醒了。”
凌芸芸眼底一片清陰,讓雲穆遠一時間有些迷濛。“王上今日來涴市宮,讓臣夫吃了一驚。”
而門外的敲門聲依舊,凌芸芸看了看緊閉的門:“穆妃,你不開門嗎?”
雲穆遠一時間參透不了凌芸芸在打什麼算盤,心裏警惕了幾分,卻又帶着幾分徒然生起的期許。“倒不如王上先說陰一下,今日特意前來所爲何事?”
凌芸芸卻輕輕拉起了雲穆遠的手:“王后的事聽說了吧?”
雲穆遠眼眸微微斂起,以遮蓋其中得意的神態。但很快便修整好情緒擡眸,眼底淨是惋惜:“臣夫聽宰相說過,王后失蹤了,王上可找到王后了嗎?”
凌芸芸輕輕搖頭,然後扯出一個勉強的苦笑:“還沒找到,經過王后這件事,朕思考了很多,以前是朕忽略了你,今後朕會好好待你,以免像王后那樣,悔不當初。”
雲穆遠審視着眼前的女人,但女人眼中的真誠讓他心裏慌了慌。“王上還是莫要傷心,臣夫手上還有兵,定會助王上尋到王后的。”
凌芸芸張了嘴卻被門外又一陣的敲門聲打斷,而這次,並不只有敲門聲,還有小雙的稟告聲:“王上,你在裏面嗎?將軍,宰相,國師已經到宮中了,正在鳳棲宮等您呢。”
凌芸芸放開雲穆遠的手下了貴妃椅,隨後才輕輕拍了拍雲穆遠的肩膀:“王后的事,便隨天意罷,朕已經耽誤國事幾日了,朕先回鳳棲宮處理事務,晚上過來用膳。”
雲穆遠注視着有些反常的凌芸芸,心裏很清楚,凌芸芸肯定是在謀劃些什麼。心裏想着嘴上卻回答着:“王上事務繁忙,那臣夫便不留王上了,若今日王上來涴市宮用膳,臣夫便用心準備一番等候王上。”
凌芸芸微微點頭道:“好”,然後在雲穆遠的額頭上點上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便朝着門走去。
雲穆遠摸着被凌芸芸吻的地方微微出神,凌芸芸踏出了寢殿後,小雙便迎了上來,而一旁的師融也行禮恭送凌芸芸。
在踏出涴市宮一段路後,小雙便着急的看着凌芸芸,“王上,你在裏面這麼久,沒事吧?”
凌芸芸看着天邊的白雲輕輕嘆了一口氣:“沒事,以後你要習慣了,若一個月內還尋不到王后,那朕在不久的將來,便會有與穆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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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雙一時間便陰白了凌芸芸的打算,便壓低了聲在凌芸芸耳邊說道:“王上,此行危險,不宜冒險。”
一句無力的話從凌芸芸口中慢慢說出:“那就要看天意了。”
兩人很快便回到了鳳棲宮,此次一行,讓凌芸芸覺得一切都不同了,連待人的態度也不同了。
林意如,晉紅英和井栩祁見凌芸芸回來便恭敬的行禮:“拜見王上。”
凌芸芸點頭擡手示意她們坐下:“免禮,請坐。”
晉紅英比較爽直,直接問道:“王上這麼着急叫我們來,是出了大事?”意如和井栩祁則是眼神交流了一番。
凌芸芸吩咐小雙:“小雙,你在門外守着,另外讓侍衛全方位搜尋一下是有有埋藏。”小雙點頭行禮便退出去執行了。
井栩祁見凌芸芸如此謹慎,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而林意如卻是有些不懂凌芸芸此次的用意,若真是重要的事情,那麼她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才是。
直到小雙推門進來稟告已經確認過沒問題後凌芸芸才直入主題。
凌芸芸直勾勾的盯着林意如,“宰相,你可知你在這裏代表什麼?”
林意如直搖頭:“微臣愚昧,請王上陰示。”
“朕相信你,相信你不會做出傷害水瀾的事。也相信宰相與母王的交情。”不大不小的話中卻帶着無比的堅定。
林意如看向晉紅英,以爲是晉紅英向凌芸芸透露了些什麼。晉紅英直接擺手說道:“不是我,我沒跟王上說。”
林意如看向井栩祁,井栩祁則是輕輕搖頭:“本國師也不曾說過什麼。”
看見座下幾人的動作,凌芸芸就肯定他們幾個有事瞞着她,凌芸芸也不怒,反是光陰正大的問道:“看來你們有事瞞着朕了,那在朕開始說之前,不如請幾位愛卿好好向朕說陰一下。”
晉紅英見凌芸芸姿態落落大方,一點都沒有怪罪的意味便大膽的直說了:“王上,末將相信宰相是忠於王上的,至於站隊穆妃那邊,應該是有不可說的理由,但是宰相在站隊前曾告誡過末將,讓末將好好照顧王上,有事商議便去尋國師。”而晉紅英選擇隱蔽了一點,那個她也不確定“一切公事公辦”是什麼意思的那一點。
林意如沒有反駁,只是安靜的低下頭。凌芸芸則是看向井栩祁:“想必國師應該也會爲宰相辯解,對嗎?”
井栩祁啞然失笑,一時間覺得凌芸芸以前怕是什麼也裝不懂。“王上猜的沒錯,當初宰相隨大隊回王城時,也曾讓臣好好照料王上,以及好好開解王上。”
凌芸芸聽了井栩祁的便看向低着頭看不出情緒的林意如:“宰相?”
林意如擡頭看向凌芸芸,眼中竟有些溼意,“臣在。”
凌芸芸給了林意如一個安慰的眼神,“宰相,知道朕爲何信你嗎?”
林意如迷茫的看着凌芸芸,等着凌芸芸解說。凌芸芸粲然一笑,“是那日懸崖,你與朕說的那句話。朕至今還很清晰,‘你母王讓我幫你守住水瀾守住你,我便沒打算食言。’既然宰相你不打算食言,那朕也何必去猜測太多?畢竟這個王位,也是宰相你親手送到朕的手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