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發佈時間: 2025-01-14 07: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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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牀困難的雲舒真的想將自己扔進被子裏睡個昏天暗地,旁的什麼都不要管。

但她是侍妾格格,她得去正院兒給福晉請安。福嬤嬤見怎麼都喊不醒她,不由焦急。

正急着,就聽得外面福晉院兒的人來話,說福晉略感不適,今日的請安免了。

福嬤嬤鬆了口氣,然後放過了雲舒。

“還是福晉最好,”雲舒迷迷糊糊的聽見對話,咕噥了一句,翻身將自己埋進了軟乎乎的被窩裏。

且說李氏。

今日的李側福晉,越來越壓不住火氣了,從她病發到如今已經快半月了,她身上的痘也已在太醫的治療下得以痊癒,可依舊不能出這個房門。

“啪。”李氏又將手邊的茶盞給扔到地上,“烏拉那拉氏欺人太甚。”

她咬牙咒罵了一句,她直接喊的福晉的姓氏,想來是氣極了。

“側福晉慎言,這已經是你砸壞的第七盞茶杯了,可不能再砸了,福晉那邊若是知道,定氏要訓斥的。”錢嬤嬤蹲下,小心的拾着地上的陶瓷碎片。

李氏這次的氣大,砸的用力,碎片四散的比較開,錢嬤嬤收拾的很慢,李氏瞧着她的動作,深呼吸兩口才壓抑住心中那股子躁動,扶着桌子坐在旁邊的圈椅裏。

“嬤嬤,你說福晉是不是故意的?”

“側福晉,無論福晉是否有意,福晉如今都有正當理由,咱們胡鬧也無用。”錢嬤嬤苦口婆心的勸。“您病着時,讓人去請爺,得來的卻是四爺的拒絕,若是再一味的胡鬧,讓爺厭棄,以後該如何是好。”

錢嬤嬤跟了李氏後,也算是趾高氣揚過,奴以主爲貴,雲舒沒有盛寵前,福晉都不會同李氏嗆聲,她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但是這樣的跌宕起伏她也見過不少,大局上自然比小丫鬟看的深透。

“嬤嬤,那你說我該如何是好?”李氏有些萎頓。

“側福晉,四爺是個念及舊情的人,只要那份舊情不斷,您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更何況還有兩位阿哥,如今只是暫時的困頓,您不必憂懷。”錢嬤嬤將那碎片攤在手中,“您看這碎片,老奴若是這個時候去緊握,那得到的,只能是傷害。”

李氏這時倒是真的仔細看了錢嬤嬤的手,然後才深深的點了點頭。

見此,錢嬤嬤臉上的笑容才多了些,李氏不喜歡別人對她有任何的置喙,但有時做事也確實欠缺考慮。錢嬤嬤跟在李氏身邊,算是和她綁在了一條船上,以前享受風光,有些事情不說便也罷了,只如今比不得從前,她不得不嘮叨了。

不過就算如此,錢嬤嬤都是試探的說一些,免惹李氏厭煩。

那福嬤嬤不就是因爲這個原因,讓李氏給找藉口打發了,只福嬤嬤運氣好,跟了個得了四爺盛寵的,自己若是被打發,未必有那般的氣運。

“側福晉,福晉派人送來了您的家書。”刁溫瑜躬身在廊外回話,他是李氏院裏的掌事太監,但李氏素來不這麼用他,閒閒的擱置着。這還是爲數不多他親自來回話,平時多半都是將東西給錢嬤嬤或者阿燦,讓這二人去回話。

“拿進來吧。”李氏語氣裏稍微帶上了些精神,她有些時日未曾接到家裏的書信,也是有些想念。

刁溫瑜聽了音,麻利的低着頭進屋,恭敬打千,雙手將書信奉上。

“送信的可有帶什麼口信?我阿瑪額娘可還好?”李氏嘴角含笑,接過書信。

“福晉的人傳,送信進來的是位小書童,說側福晉您看完書信就一切明瞭。”刁溫瑜回。

“嗯,你下去吧。”

“喳。”刁溫瑜行禮躬身退下。走到門口腳步頓了一下,才又離開。

李氏將那信封小心在手裏反覆看了幾下,這才小心翼翼的拆開,信不厚,但李氏一看完臉色就變得煞白,那信紙也掉落在了地上。

“側福晉,發生了何事?”錢嬤嬤疑惑的將信紙撿起來,輕輕掃了一眼,並不敢細看。

“阿瑪,阿瑪糊塗啊!”李氏聲音哽咽,眼淚順着面頰往下掉。

鳴翠院

“格格,奴才有事稟報。”高德躬身站在外面,雲舒此刻正在練字,寧兒繡着花樣子,順兒磨墨。

“進來吧。”雲舒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如今的字,雖還算不上很好,但已經初具神韻。

她對這個進度挺滿意,盤算着下次讓四爺再給自己寫份帖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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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今日有人來爲側福晉送家書,奴才跟了上去,發現她兄長此刻也在京中。您看奴才要不要繼續跟下去?”高德請示道。

“她兄長,此時不是應該在別地就任,如何能出現在京城?”雲舒摩挲着自己細嫩的下巴詢問。

前兒因爲流言的事情,她首先懷疑的就是李氏,雲舒可不是一個吃悶虧的主兒,於是命高德去調查,打算用她更醜的流言去蓋住自己那個,雖最後選擇了收手,但也不是毫無收穫。

她將李氏家裏的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是以如今高德一說,她便能將人給對上號。片刻後,她吩咐道,“你繼續跟下去,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喳。”高德行禮退下。

雲舒又埋頭繼續練字,心裏卻思索着該是何事能讓李氏的兄長不在自己的就任地,悄悄跑回來。

“嬤嬤,你讓人看看李氏那邊可有什麼動靜。”雲舒吩咐,將那毛筆遞給了順兒,讓她清洗掛在筆架上。

腦子裏思索着這個事情,雲舒便沒了一開始靜心,索性也不浪費四爺的好字,她坐在軟榻上飲茶。

福嬤嬤依言出去吩咐人。

“格格,瞧着您是上心了,字兒都寫不下去。”寧兒的花樣子繡的是雲舒畫出的紫藤花,畫工實在是醜,也虧得寧兒能看明白,茈藐色的繡線一點點勾出花瓣的層次,雲舒瞥一眼,宛若回到了那次有緣進入的花海世界。

“格格。”寧兒見雲舒沒有言語,便又低低的喚了一聲,甚是不解:“這李氏的事情,與格格您有何干系,何至於如此失神呢?”

“我失神是覺你繡工了得,將我拉入了久違的花海里,倒是和李氏的事情無關。”雲舒又細細的看了眼花樣子,這才又說道:“我們和李氏早就交了惡,對敵人呢,即使不作爲,也不能封閉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