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蓄謀了多久？”
“自己想。”周璟川拿過她手中沒剝的蒜。
“你幫我調查顧溫暖是我求你幫忙的，這個不算。”棠汐彷彿喃喃自語，“李懿軒律師，是你安排的。”
她當時太急着離婚了，又沒人敢接她的官司，而李懿軒的出現是及時雨。
她並沒有去調查李懿軒的背景，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在京都律師界的鼎鼎大名，在那之前，他從來沒有打過離婚官司。
“保利突然向我拋出橄欖枝，邀請我去港城爲他們的新電影做妝造，也是你授意的。”
“近水樓臺先得月。”
“如果再往前追溯，我們在京都的第一次見面，我幫你鑑寶，也是你的刻意安排。”
宋溪寧說得對，京都那麼多有名的鑑寶專家他不用，憑什麼要找她一個業界無名的業餘選手。
“當初我在港城參加拍賣，並不是因爲主辦方弄錯了名單才會參加你舉辦的私人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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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是我手寫填上去的。”
棠汐滿眼的震驚，“可是，我們在拍賣會之前，從來沒有見過。”
她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
他擡了擡眉梢，將那粒剝好的蒜放進碗裏，“你怎麼知道，我們從來沒見過？”
棠汐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她到底在哪裏見過周璟川。
“別想了，在夢裏。”周璟川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你耍我。”棠汐氣得揮了揮拳頭。
“蒜呢，蒜呢？”棠記禮風風火火的走出來。
兩人的聊天被打斷，棠汐急忙把蒜碗遞給棠記禮。
“去洗手吧，餃子煮好了。”
吃過餃子，棠記禮和棠秋霜也困了。
外面的雪還在下，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棠汐送周璟川去他的客房，“這間臥室雖然小，但是很乾淨，你別嫌棄。”
她按開燈，“浴室裏有新的浴巾，睡衣是我以前買給我爸的，新的，他沒有穿過，你將就一下。”
交待完，棠汐就要往外走，結果被他單手環住了腰，另一只手關上了大門。
“周璟川，你快放開。”棠汐去扯他的手臂，“我要睡覺。”
“我們又不是沒在一張牀上睡過。”
“那是個意外，你能不能別老抓着不放。”
“跟自己的女朋友聊會天也不行嗎？”
女朋友幾個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語氣柔軟寵溺，帶着讓人不能拒絕的勾魂。
“聊天就聊天，你把手鬆開。”
“抱着聊。”
棠汐想起周璟川以前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在他面前，她總是會自然而然的卸下防備。
結果那都是他大尾巴狼的僞裝。
“怕什麼，他倆早就睡了。”周璟川在她的頸間落下一吻，“我們小點聲。”
棠汐臉紅，有點在家長的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感覺。
但是轉念一想，他們是正八經的男女朋友關係，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不是要聊天嗎？”棠汐剛開口，脣就被他吻住了。
那份叫人窒息的感覺瞬間擊中了她。
他扶着她的腰一路來到牀邊，兩人很快陷進了已經鋪好的被褥。
乾淨的牀單散發着桅子花的香味，男人的氣息層層疊疊的包裹上來，她好像一只蠶寶寶，被他緊密的禁錮在其中。
她推了推他，紋絲不動。
算了，既然逃不掉，那就接受吧。
她閉上雙眼，享受着他深情繾綣的吻……
棠汐回到自己的臥室，心還在砰砰跳。
雖然兩人纏綿了這麼久，卻沒有到達那最後一步。
她能感覺到他隱忍的欲望，是因爲對她的尊重，她也不是沒心沒肺的人，最後也幫了他。
這樣的場面，其實應該挺尷尬，但兩人之間卻沒有感覺到這種氣氛，哪怕剛剛確立關係，就好像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這樣的感覺，棠汐不是第一次有，也讓她覺得很奇怪。
周璟川在她心裏，好像跟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只是因爲他像周景嗎？
但她知道，她喜歡他，並不是因爲他像周景。
他的很多小動作都像周景，但她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周景，他就是周璟川。
棠汐一覺醒來，就聽見手機在震動。
她迷迷糊糊的拿起來，睜着一只眼刷開屏幕。
全是宋溪寧的信息。
“棠小汐，你太不講究了，官宣了，竟然沒有第一個通知我。”
“這朋友不處也罷，我終究不是你的嫡長閨。”
“不理我是吧，哼，我馬上就去找別的狗。”
棠汐完全清醒了，急忙坐起來回宋溪寧回信息，“你說什麼呢，別給我亂扣莫須有的罪名。”
宋溪寧秒回，“你和周先生官宣這種大事，我卻是從別人嘴裏知道的，我找誰哭去？”
“啊，我什麼時候和他官宣了？”
宋溪寧發來一張照片。
棠汐定睛一看，正是跨年時，棠秋霜給她和周璟川拍的合照，周璟川是全臉，而她是側臉。
她在擡頭仰望煙火，他在垂目看她，哪怕隔着電子屏幕，那眼裏的寵溺也像是要溢出屏幕了。
“這是周先生的朋友圈。”宋溪寧也是一早上收到陸今安的截圖才知道的。
棠汐急忙翻開周璟川的朋友圈。
兩人互加好友到現在，他一個朋友圈都沒發過。
像他那樣的層次地位，微信不過就是個聯繫用的工具，怎麼可能會發朋友圈這種東西。
但是現在，他的朋友圈裏有了唯一一條動態，而且還被他置頂了。
只有一個動態，倒也不用置頂……
但他想讓全世界都看到的心思，昭然若揭。
只有圖片，沒有文案，很神祕，也足夠驚爆整個圈子。
兩人只有一個共同好友陸今安，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評論的。
只有陸今安的一條流言：恭喜老周得償所願，請喝酒。
他的蓄謀已久，終於得償所願了嗎？
看來陸今安是知情人之一，怪不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有點不一樣。
棠汐點了一個贊後，退出了周璟川的朋友圈，然後忙着哄宋溪寧。
宋溪寧確實有些生氣，但是聽了棠汐的解釋，知道他們是除夕夜才確立的關係，心裏頓時好受多了。
周先生髮朋友圈的時間是凌晨四點，他是有多興奮，四點還在髮圈。
“你和陸今安，經常聯繫嗎？”
不然陸今安怎麼會第一時間就趕緊通知宋溪寧？
前男友在宋溪寧那裏，不是應該有多遠滾多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