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多安排好程夢如被送去北安,到和司空絕的實驗室有合作的醫院醫治。
穆向晴讓蔡志文陪着提前回北安,張星然很擔心也跟着去,程夢如的母親病了,弟弟上學根本沒辦法跟着去,司空絕也讓賀蘭宸在那邊接他們。
弄了一個早上才辦好,穆向晴才離開醫院。
盧日峯跟在她身側,“吃飯?叫上如萱和安彤。”
他看穆向晴的臉色不好,擔心她。
“嗯。”穆向晴反正也沒什麼胃口,也知道她現在狀態不好,怕到了穆家被她外公看到她這樣子會擔心。
飯後穆向晴等臉色恢復好才去穆家,穆青松已經去午睡了,她也打算上樓回房休息。
“阿晴。”
穆向晴往樓上方向走的腳步停下,聞聲看去,是穆董奇,那句舅舅沒叫出聲,她說解決股份的事,不等於她原諒。
穆董奇上前,略有一絲侷促不安,看着那張酷似妹妹的臉蛋兒,鼓起勇氣,很真誠說,“對不起。”
“以後安分守己,別讓外公操心就好。”穆向晴有觸動,但這句對不起說起來容易,可他們因爲她舅舅付出太多了,反問,“還有事?”
穆董奇不敢再對視外甥女那雙清澈明亮眼眸,微微低頭,“我已經聯繫律師,等會兒過來。”
穆向晴知道他說的是之前把財產轉給她的事,打從心底不想要,“給哥吧。”
“不,阿宇不要,說給你。”穆董奇怕穆向晴不要,語氣加重又急,“不多,我知道我不值得原諒,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可我只有這些了。”
見他如此執着,穆向晴也就不糾結這個問題,反正她舅舅只要安分就什麼都不缺,他始終是她外公現在唯一的孩子了。
“哦。”
穆董奇鬆了一口氣,追問,“股份那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穆向晴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看到他的愧疚和無力,最後只說出一句,“不會虧的,是穆家的,誰都拿不走。”
穆董奇聞言愧疚感更濃,“那就好,木家人很狡猾。”
穆向晴見狀繼續說,“好好照顧外公。”
“嗯,你自己在北安也小心點。”穆董奇知道自己現在也只能做這件事了。
這是穆董奇第一次真心關心穆向晴這個外甥女。
這話一出,兩人的愣了一下,說的人脫口而出,聽的人還是心軟了。
穆向晴抿了抿嘴脣,“舅舅,我先上樓了。”
哪怕在剛才穆向晴都不想原諒,可當聽到她舅舅這一句出自真心的擔憂,她好像也氣不起來了。
唉,算了,不能太執着。
穆董奇聞言心一疼,眼眶發熱,哽咽了,都不敢開口,只能點頭。
這聲舅舅和以往不同,是原諒。
這聲舅舅彷彿和十幾年前那個愛笑小女孩一樣讓他開心,這麼多年所偏執的一切在這一聲舅舅中都消散了。
穆董奇沉溺在自己的愧疚和回憶中,白靜儀走近都沒發現。
白靜儀擡手落在穆董奇的手臂上,“阿奇,以前我們都錯了。”
“嗯,錯了,很離譜。”穆董奇眼眶紅了。
“我們還可以彌補。”白靜儀安慰道。
穆董奇哽咽點頭,是,他們還有機會彌補。
穆向晴在穆家吃了晚飯才回家。
還是白靜儀親自下廚,穆董奇幫忙做的。
穆青松和穆飛宇看到有點懵,穆向晴什麼都沒說,安靜吃飯,心底是暖洋洋的。
她一進家門,客廳的歡聲笑語彷彿按下暫停鍵。
穆向晴還沒開口,後面傳來溫和的叫喚,“阿晴。”
鍾南銘也走進來,“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穆向晴看了他一眼,“哦,我回房收拾東西。”
鍾南銘倒是沒跟着上樓,而是在沙發坐下。
洪安彤朝鐘南銘打招呼後就起身上樓去。
鍾南銘看向母親嶽玉秀和妹妹鍾可琪,平靜說,“股份我已經轉給阿晴。”
哪怕早就知道這件事不能改變,但聽到已成事實,兩人的臉色還是控制不住沉下,尤其是嶽玉秀。
可看着如此嚴肅且有威嚴的鐘南銘,她們也沒有任何意見。
鍾南銘就是最後一次告知這件事給母親和妹妹,讓她們所有的心思都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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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阿琪,以後我只是鍾氏的執行總裁,所以要是做了什麼,我都幫不了你們。”
嶽玉秀和鍾可琪眼睜睜看着鍾南銘上樓。
鍾可琪還好,她這陣子確實被穆向晴的手段給震住,可嶽玉秀還是不忿不甘心,臉都氣紅了,但氣發不出去。
“媽,已成事實,算了。”
其實鍾可琪也不同意她母親想從岳家過繼一個人來,哪怕她再想爭鍾氏,鍾氏必須是鍾家人繼承,侄女只是姓氏不姓鍾,她身體流的血是。
而且岳家那羣小輩除了吃喝玩樂之外什麼都不會,她是一個都看不上。
儘管以前穆向晴經常惹事,做事隨性,可她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解決,別人知道她的鐘家小公主,穆家的掌上明珠,可穆向晴從不動用這兩家的任何勢力去解決自己的事或者欺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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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只是懼怕她背後的家世。
鍾可琪當然清楚她母親不是個輕易就放棄的人,不得不再說幾句,“媽,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足夠讓岳家以後無憂,別去惹阿晴了,她叫你一聲祖母可以忍住不動你,可她對岳家可沒有任何情分。”
嶽玉秀雙目一瞪,怒吼,“她敢?”
鍾可琪被她母親的理所當然逗笑了,“媽,你久居在家,不知道阿晴這半年在北安做了什麼,別說岳家已經沒有任何底蘊的家族,哪怕是像是盧家鄭家崔家如此雄厚的家族,阿晴一個人也能扳倒,媽,阿晴早就在無形中成長到我們無法想象的強大。”
嶽玉秀驚訝看着女兒,她很清楚女兒這些年暗地裏在爭鍾氏,女兒向來高傲和自信,對穆向晴是不滿居多,可現在她卻在讚美。
鍾可琪當然看到嶽玉秀眼底的訝異,苦笑,“媽,我這些年在外人看來像是很成功,女強人,可看到現在的阿晴我才發現我什麼都不是,我依靠的是鍾家,外面都看在我是鍾家人而給我三分薄面。”
“阿晴也一樣。”嶽玉秀反駁。
鍾可琪搖頭,“是,我們都是鍾家女兒,可我這麼多年沒有跳出過鍾家的支持,阿晴是比普通人多了很多資本,起點比很多別人高,可也要敢做敢去拼才有她現在的一切,很多有同樣資本的同齡人都被阿晴拋出幾條街那麼遠。”
鍾可琪承認一個事實,“我和阿晴不一樣。”
嶽玉秀沒有親身看到,依然不是很理解鍾可琪的話,可她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事實如此她再鬧也是如此。
穆向晴一行人到北安已經是下午了,約了上官凌和昨天提前回來的于思迪吃飯。
他們倆來接機,到了龍泉居遇上木湛東一家五口。
木茵和木櫻見過穆向晴,其他人都只是見過她的照片。
穆向晴調查過木家人,見過他們的照片。
一羣人在大堂相遇,木湛東盯着穆向晴,確實遠比照片要好看,可再好看,他此刻看到她也只會想到她做的事,怒火蹭蹭往上冒。
他父親現在都病着。
這個年他木家過得最慘的一次,整個年充滿低氣壓,沒有任何歡樂。
他們甚至需要找藉口讓上門來拜年的客人離開,不敢讓外人知道他父親病了。
而且到現在網絡上的黑料,他們都沒有處理好,現在出去都還是衆人談論的話題,出門都是偷偷摸摸。
“穆向晴,你夠狠。”
相比於木湛東略帶憤怒,穆向晴淡定從容,“木總,彼此彼此,來而不往非禮也,有任何手段放馬過來,我都奉陪。”
木湛東頓時氣急敗壞可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冷厲地從牙縫擠出話,“好,讓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穆向晴依然不爲所動,淡淡的視線收回,不過在木櫻那張臉掠過後又看回木湛東,“你木家該慶幸我外公沒有因爲那些股份而出事,不然我可以付出一切和你木家槓上。”
不僅木湛東,他後面除了木櫻一行所有人都被穆向晴身上驟然間迸發出來的威嚴氣勢給震住了。
那一瞬間,他們如毫無預警被海浪給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整個人透心涼不說,還有股窒息感壓得骨子都疼了。
木湛東最快回神,心底不得不升起一絲戒備,且不想失了氣勢,冷冷一笑,“各憑本事。”
“好。”
話落穆向晴眼神一沉離開。
而木湛東不悅的視線落在跟在穆向晴後面的上官凌的身上,“阿凌,現在和我家阿櫻這麼陌生?”
“伯父,你說笑了,我和阿櫻永遠是好朋友。”上官凌微笑回答,他朝木櫻點了點頭也跟着進去了。
木湛東對於上官凌這敷衍的態度很不滿,可大庭廣衆又不好發作,只好把氣發在木櫻身上,瞪着她,“你是不是和上官凌說過什麼?”
木櫻像是沒有感知到父親的怒氣,面無表情回答,“沒有。”
木湛東還想說什麼,木瀚搶先道,“爸,先進去吃飯吧,外公他們肯定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