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那布條染的不是雞血嗎

發佈時間: 2025-03-28 17:3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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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霽青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莊雲黛帶着陸霽青去了那小小的雜物房。

屋子裏已經被收拾的很是妥帖,陸霽青沒有說話,眼神落在窗臺上擺着的那枝梅花上。

“可還行?”莊雲黛笑着問。

陸霽青沉默半晌,繼而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莊雲黛一揮手:“謝我做什麼,不是說好要以身相許了嗎?”

陸霽青繼續沉默。

莊雲黛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確實也找不出半點紕漏後,她滿意的一點頭:“行了,你先休息吧。平時倒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你做的,就是晚上的時候,注意一下家裏的安全。尤其是這一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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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霽青這次沒有沉默,他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那你先休息,我去忙旁的事了。”莊雲黛轉身出了屋子。

陸霽青在狹小的屋子裏,靜靜的站了許久,這才躺倒在鋪着淡黃色被褥的炕上。

這被子顏色很清雅,就像是……

昨日那一襲鵝黃色的裙衫,裹在斗篷之下,從積雪長街上離開。

……

胡嬸子第一眼看到陸霽青時,也有點吃了一驚。

雖說先前莊雲黛跟她說過,找了個採石場的苦役來當護院,但真見到陸霽青時,她卻很難把陸霽青跟採石場的苦役聯繫到一起。

“是不是哪裏搞錯了?”胡嬸子小聲的跟莊雲黛道,“我先前去採石場探望過幾次牛大財,那裏的人大多都是苦人家的面相,這……這人生成這樣,就像是哪裏出來的貴公子,怎麼可能是苦役啊?”

莊雲黛同樣小聲的回:“可是,假裝苦役也沒什麼好處啊。”

“這倒也是,”胡嬸子忍不住點頭,她又看了沉默的坐在桌子另一側的陸霽青一眼,還是有些頭皮發麻,“……就是這人未免也長得太好看了些。”

莊雲黛一本正經的點頭。

那是,要不是人家生得這般好看,她也不會對人家一眼中意啊!

莊雲黛是看出來了,陸霽青是真的不愛說話,雖說胡嬸子問了幾句,他都有問必答,但基本上能兩個字回答的,他是絕不會三個字回的。

一番問話下來,胡嬸子倒是相信了這人採石場苦役的身份,但還是不由得有些唏噓。

這人坐姿,儀態,一看就不是她們這些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家。

莊雲黛在一旁突然發問:“……你認識牛大財嗎?”

陸霽青頓了頓,只淡淡道:“認識,不熟。”

莊雲黛看了他一眼。

胡嬸子又有些難受,都是從採石場出來的,這位看上去猶如貴公子一般的陸公子,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但她那家那口子,這會兒卻不知道在哪裏受苦呢。

胡嬸子看着外頭的天,不由得有些焦急擔憂:“明兒就是第三天了,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現下怎麼樣了……”

雖說胡嬸子恨這牛大財沾上了賭癮,輸了五十兩銀子,但她也是實實在在擔心着牛大財,生怕他在歹徒手裏受到委屈。

莊雲黛跟陸霽青解釋道:“牛大財是胡嬸子的相公。先前欠了旁人五十兩,被人抓走了。那債主前兒押着牛大財來跟我們討債,讓我們三日內湊齊五十兩,明兒就是第三日了。”

陸霽青沉默的點了下頭。

莊雲黛卻是朝他隱蔽的眨了下眼,先是以嘴型無聲的喚了句“青郎”,又一本正經的出聲道:“明兒那歹徒過來可能會有些危險,你可要保護好我們啊。”

陸霽青面無表情。

他不想應聲,應聲的話,好似也在答應前頭那一句“青郎”。

莊雲黛卻因着逗到了陸霽青,顯然心情極好,眉眼都有些舒展,只不過她顧念胡嬸子這會兒還在難過,並沒有顯出很開心的模樣來,只是嘴角微翹,又隱祕的朝陸霽青眨了眨眼。

陸霽青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莊雲黛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第三日到了。

這一大早,胡嬸子就緊張的很,戴個圍裙都手抖的系錯幾次,最後還是莊雲黛幫着系的。

“嬸子,你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休息?”莊雲黛勸道。

胡嬸子卻搖了搖頭,有些彷徨:“……不行,我,我歇不下。我閉上眼,就看見我家那口子渾身是血……”她聲音顫抖,說不下去了。

莊雲黛卻暗暗的搖了搖頭。

如果她猜測的沒錯,牛大財大概率不可能渾身是血的。

只不過這時候說這種話還有些早,莊雲黛打算按兵不動,好好的看一看到底是個怎麼一回事。

只是,胡嬸子惴惴不安了一天,那歹徒都沒有出現。

胡嬸子差點要崩潰,頭頂上懸着一把遲遲沒有落下來、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只知道一定會落下來的刀,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莊雲黛安慰她:“先前那兩次,一次是晚上,一次是傍晚,想來今兒也是晚上過來。”

胡嬸子勉強鎮定下來,點了點頭。

到了關店後的傍晚,果然,如同莊雲黛所料,那歹徒帶着綁的結結實實的牛大財,來敲門了。

莊雲黛從門縫看了眼,門外就兩個人,她又看向陸霽青,口型示意:“兩個人,能行嗎?”

陸霽青沉默的點頭。

莊雲黛放下心來。

陸霽青生得太好看了,好看到只有他說什麼,莊雲黛就信什麼。

莊雲黛相信,有陸霽青在,這兩個人根本翻不出什麼水花來!

莊雲黛開了門。

那敲門的歹徒沒想到莊雲黛會突然開門,差點砸空。

他冷哼一聲,推搡着手跟胳膊被縛在背後的牛大財,進了三雲串串店。

這會兒三雲串串店早已經歇店,店裏頭收拾得乾淨又整潔,那歹徒四下裏打量一番,眼裏露出一抹貪婪的光來。

胡嬸子有些緊張的上下打量着牛大財,眼裏又要漫出淚來:“你這個喪良心的……”

莊雲黛卻搶在胡嬸子說話前,故意有些緊張的問牛大財:“叔,前兒我們收到了一條染血的布條,你傷哪了?要緊不?”

胡嬸子愣了下,有些迷茫。

黛姐兒怎麼這麼問?

那布條,染的不是雞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