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正在對她笑的沈秋然。
對方沒有穿醫院的病號服,她應該是病人的家屬。
她是哪個病人的家屬啊?怎麼這麼漂亮?
原主這張臉,本身就長得好看。
頭髮柔順烏黑,眼睛像夜裏的星辰,璀璨奪目。
身材一米六六,不高也不矮,比例卻是很好,皮膚白皙,更要命的是,她的腰很細,胸脯很頂。
沈秋然每次因爲原主曾經的所作所爲感到心塞,但是看到原主的顏色跟身材,她又默默地閉上嘴巴。
她敢保證,這樣的膚色,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材,放在後世去當演員,就算是當一只沒有演技的花瓶,也會火。
非燕忡呆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個肯定是胡冬兒說的,陸營長的鄉下媳婦!
這哪有本點像鄉下人嘛!
非燕心裏對陸南承那抹愛意,在知道沈秋然是陸南承的媳婦時,瞬間被掐滅。
看來,陸營長是真的有媳婦了。
還長得這麼漂亮……
非燕嚥了咽口水,尷尬地對沈秋然笑了笑,然後去忙活了。
胡冬兒卻開心地走過來,看到沈秋然手中的飯盆,笑道:“嫂子,你是去打飯嗎?你肯定不知道食堂在哪,我帶你去!”
沈秋然跟着胡冬兒來到醫院的食堂。
食堂還有剩菜剩飯。
食堂的工人,得知沈秋然是陸南承的妻子時,不讓沈秋然打剩菜剩飯,他們要給她做新鮮的。
沈秋然婉轉地拒絕:“我們鄉下人,根本就不講究剩不剩,粗茶淡飯也是很可口的,重新幫我做,盆裏那些飯跟菜擱着在那裏幹啥?總不能倒了浪費吧?”
主要是兩個孩子餓了,在病房等着她的飯呢。
食堂的工要是重做,不知道要等多久。
而且盆裏的剩菜剩飯看着也很豐盛啊。
白菜燉粉條,玉米饅頭。
沈秋然挺喜歡吃饅頭之類的面食。
奈何她平時不會做面食,就算家裏有面粉,她也是用來揉成面糰,然後用剪刀剪成一條條的,放進水裏煮。
什麼包子,饅頭,面包,蛋糕……她都不會。
食堂的人聽了沈秋然的話,覺得也對。
這個年頭,別說鄉下,就是城裏人,也有很多吃上一頓沒下一頓的。
糧食珍貴,有錢有票也未必能買到,根本就沒人敢浪費。
盆裏剩下的,都是一些病人,或病人家屬提前說,要來食堂吃飯,食堂才做的。
可是做好了之後,有些提前訂飯的病人或家屬又不過來取飯。
就會導致有些飯菜剩下來,這種情況,食堂的工人都會留着給夜晚值班的醫護人員吃。
現在沈秋然要,食堂工人就給沈秋然打了滿滿一盆。
沈秋然特意多要了兩個饅頭,可以留着當宵夜吃。
食堂的工人見沈秋然很熱情,七嘴八舌地安慰她陸南承不會有事。
沈秋然也不是一個悲觀的人。
即使陸南承有事,她悲觀也無補於事。
她臉上帶着微笑,端着飯盆,跟食堂工人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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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她的微笑過於真誠,過於好看,食堂工人見了,反而更心酸。
因爲他們想的,跟胡冬兒想的一樣。
沈秋然在用微笑掩飾自己的難過——
把飯拿回病房,沈秋然分給了大寶小寶吃。
她自己吃了兩個饅頭就飽了。
剛吃過飯,非燕提着一網袋子的橙子進來。
非燕脫下了護士服,顯然是要下班了。
她進來,把橙子放下,看着沈秋然道:“這袋橙子是我們護士站幾個同事一起買給你和孩子的。”
沈秋然收拾着碗筷:“謝謝啊,你們真熱心。”
非燕複雜地看了一眼病牀上的陸南承,“我們的熱心,哪比得過陸營長的,他爲了救戰友們,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是啊。
沈秋然暗道,他救人的時候,肯定沒想過,家裏有媳婦,有孩子……
非燕見沈秋然不出聲,認爲沈秋然在爲她今天說的話而不喜歡她:“今天我的確過分了,你是真的很漂亮,一點都不像鄉下來的婦人。”
鄉下的婦女,第一次來到大京市,哪有沈秋然這麼從容的。
她們至少得像紅樓夢的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沈秋然轉過頭,對非燕笑了笑,“你的確說話過分了,其實鄉下也有長得比我更漂亮的人,你們陸營長也是鄉下人,他是不是比你們部隊其他戰友更帥氣更英俊?”
非燕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陸營長是他們整個部隊中,最好看的一個。”
“我警告你,你可不能惦記他,他是我的男人!”
沈秋然站起腰,很嚴肅地看着非燕,即使非燕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也被沈秋然的氣勢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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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燕突然有種,自己脫光了衣服站在沈秋然的面前,被沈秋然盯着看,她很難堪。
“我要下班了。”非燕轉身,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沈秋然收回視線,抿了抿脣。
非燕不會真的在惦記着陸南承吧?
沈秋然三步變兩步走到陸南承的牀前,低頭,幽幽地看着他:“拈花惹草,招蜂引蝶,鄉下一個雪蓮,京市一個非燕,豔福不淺啊?”
看着牀上的人,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沈秋然突然就氣得不打一處來,她咬牙切齒:“大寶小寶,娘帶你們到外面去玩!”
大寶小寶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很足,聽說能出去玩,她們很興奮,可是看到窗外外面,天色都黑了,大寶問:“娘,天黑了,我們去玩啥啊?”
沈秋然目光鎖有陸南承的臉上,氣氣地道:“天黑才好玩,玩賣弄風騷,勾飲美男!”
大寶小寶面面相覷,不是很懂沈秋然的話。
“走,跟娘去玩。”沈秋然左牽一個,右牽一個,帶着大寶小寶出了病房。
她剛出病房,躺在病牀上的男人,手指動了動。
沈秋然也只是說說氣話,她根本玩不起賣弄風騷這種遊戲。
她是想帶着大寶小寶出來,看看軍醫院的結構,透透氣,呼吸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軍醫院目前接受的都是部隊裏的傷患或病患。
外面的病患,是不接受的,除非是住在大院裏的家屬。
此時的醫院比較安靜,因爲要住院的,都是重傷的戰士,那些輕傷的寧願忍痛訓練,也不願住院。
沈秋然帶着大寶小寶來到住院樓樓前的一個小花園溜噠。
突然,一輛軍醫院的救護車開了進來。
還是直接往住院樓這邊開過來。
救護車停下,一名穿着軍裝的男人抱着一個女人下車,匆匆往住院樓一樓的急救室跑去。
沈秋然看着那個穿着軍裝的男人,表情有些震驚。
她認識這個男人,也認識他懷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