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午後兩點多,宮梔靜已經午睡了,但振奮的手機鈴聲還是把她給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機,看都沒看就按下了接聽。
“喂?”
夏菀芙聽着她迷糊的聲音就知道她在午睡,她歉意道:“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
聽到她的聲音,宮梔靜立馬清醒了很多。
“沒事,怎麼了?”
她在想:這個時候夏菀芙打電話給她做什麼?
“爸媽今天出獄了。”
夏菀芙蹙着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
“嗯,所以呢?”宮梔靜挑了挑眉,瞌睡瞬間醒了大半。
“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提醒你,小心他們。
還有,如果他們做了什麼,希望你能網開一面……”
宮梔靜沉默着,她在想夏菀芙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菀芙似乎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心裏很多很多話,想趁着這個機會說出來。
“以前是我不好,對不起,
經歷了你所經歷的,我才意識到了這些問題。
你知道嗎?爸剛入獄的時候我去看她,他讓我不計一切代價保住公司,讓我去找杜嘉盛,我……”
夏菀芙哽咽着說不出話,心裏沉澱的苦澀,第一次傾訴出口。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他抱怨我沒有聽他的話,怪我沒有保住公司。
還有爺爺,明明是夏亦辰做錯了事情,他卻在責怪我沒有去求姜澤熙幫忙放他出來……”
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宮梔靜能體會她的感受,但比起她,夏菀芙肯定更加難過。
因爲她是夏臨風的親生女兒,而她不是。
她能想通爲什麼他這麼絕情,但夏菀芙只怕很難接受。
只是不等她說什麼,就聽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剎車聲,接着就是撞擊的巨響……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通話直接中斷了。
她立馬意識到是出了意外,心劇烈的跳動着,一陣陣的心慌。
她握着手機,試圖回撥,但已經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了。
她立馬朝外間喊道:“凌煜琛,凌煜琛……”
但卻沒得到迴應,凌煜琛不在。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姜澤熙,幸好她有姜澤熙的電話號碼。
可撥通了很久都沒人接,此時姜澤熙正在開會。
會議室裏。
姜澤熙面對衆多高層精英侃侃而談,那些人一臉的敬服,很顯然他最近的努力沒有白費,已經得到了衆人的肯定。
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助理拿着姜澤熙的手機走了進來。
“姜總,凌家少夫人給您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宮梔靜的身份擺在這裏,助理不敢怠慢。
如果只是打了一兩個,他還不會打擾姜澤熙開會,但電話響不停,肯定就是出事了。
一聽到是凌家少夫人的電話,這些高層精英才不敢露出什麼不滿的神情。
姜澤熙微微擰眉,卻還是接過手機朝衆人道:“我接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宮梔靜就急促道:“你終於接電話了,夏菀芙可能出事了,我剛才接到她的電話,和她沒說幾句話就聽見她那邊傳來一陣剎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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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劇烈的碰撞,她可能出車禍了。”
人命關天,她現在根本就沒心思想其他,只想救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這才問道:“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從這聲音裏,宮梔靜聽出了壓抑的害怕和焦急。
“我不……”
她本來想說不知道,但腦海裏忽然閃現了和夏菀芙的通話內容。
所以她很有可能去了老家,是在老家回京都的路上。
“可能是在我們老家農村回京都的路上,就是不知道她走的是那條路,不過我們常走的是國道。”
姜澤熙呼吸急促,應該是在奔跑,他的聲音忽遠忽近,帶着粗重的喘息。
“你把位置發我……”
掛斷電話後宮梔靜又給姜澤熙發了位置,但還是不放心,於是又報了警。
做完這些,她這才發現自己一身汗,而且肚子發緊的厲害,這是假性宮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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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着肚子,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
回京都的公路上。
兩輛車劇烈撞擊,導致了十分嚴重的車禍。
長長的剎車印格外醒目,地上到處是散落破碎的零件。
一輛車側翻着,車頭凹陷,整輛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另一輛車則撞擊在不遠處的樹上,最嚴重的就是車頭變形。
擋風玻璃已經破碎,司機渾身是血,趴在方向盤不省人事。
一股汽油的氣息混合着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
事故發生前。
夏菀芙正打着電話,因爲傷心的緣故,有點心神恍惚,沒有注意到對面來了個超速且醉駕的面包車。
等她反應過來踩剎車已經來不及了,對面的車速太快,她的車子被撞的側翻了過去。
那輛面包車則因爲巨大的慣性作用下,車速降了下來,但還是撞到了路邊的樹上。
這裏屬於荒郊野外,方圓幾裏都沒有村莊,車輛也很少。
一直過了很久才有車子經過,並且報了警,打了急救電話。
夏菀芙和那個司機這才被送往了醫院。
兩人都傷的很重。
夏菀芙渾身多處骨折,內臟破裂,頭部在猛烈撞擊下導致了腦出血。
傷勢太重,很有可能醒不過來了,也很可能成爲植物人。
搶救室門口。
姜澤熙癱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刺骨的牆壁,眼神空洞,好似一個安靜的提線木偶。
姜時勳和周玉清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
五年前蘇瑾寧死的時候他就是這一個狀態。
周玉清不由得一陣心慌,心疼加上恐懼,整個人都在顫抖。
如果夏菀芙出事了,她的兒子還能挺過去嗎?
老天爺啊,你爲什麼要這麼狠心對待這個可憐的孩子啊!
她心疼的將姜澤熙摟在懷裏,卻死死壓抑着哭聲。
“會沒事的,菀芙她會沒事的。”
姜澤熙依舊沒什麼反應,他任由周玉清抱在懷裏,木訥的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
姜時勳眼睛泛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那心疼的眼神格外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