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讓陳嬤嬤上了幾份御膳房新研究出來的糕點，“瑞王妃嚐嚐看，味道還不錯。”
秦喜寶看了皇后幾眼，皇后模樣端莊溫柔，舉止氣度都十分優雅體面。
她對皇后的印象不差，哪怕她之前以爲皇后就是皇甫晴的母親，也沒有因爲皇甫晴，就覺得皇后肯定不個東西。
她當時只覺得皇后和雲帝太寵皇甫晴，把人給寵壞了。
可現在，秦喜寶瞧着高雅貴氣的皇后，心裏一陣反感，“臣婦最近嗓子不舒服，甜口吃的不多。”
皇后目光微微一凝，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三公主的事，所以才有了小情緒。
“給瑞王妃準備一些潤嗓子的飲品。”皇后吩咐道。
端木珏的神情冷了下來，“媳婦，我想回家了。”
秦喜寶知道小珏的本事，肯定是聽到什麼不妥當的話了，她安撫地看他一眼，直接問道：“娘娘今天讓我們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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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還沒來得及寒暄幾句鋪墊一下，就被秦喜寶直接問了出來。
她也不好再繞彎子，“瑞王妃，你可能不知道，晴兒和瑞王爺是指腹爲婚的關係。”
秦喜寶不解其意地望着她。
皇后被秦喜寶清凌凌的目光看得有些尷尬，趁着低頭的喝茶的功夫，一口氣說完：“晴兒現在生了惡疾，導致雙腿殘廢，心態承受不住，心思也有些固執，她想嫁給瑞王，延續當初的婚約。”
秦喜寶氣樂了，這話皇后也能說得出口？
“娘娘，現在站在您面前的我才是瑞王妃，我是瑞王的妻子，陛下給我們賜得婚。而您口中所謂的指腹爲婚，有聖旨嗎？”
秦喜寶的語氣硬的讓皇后有些不滿。
她是皇后，一國之母，一人之下，萬分之上。
哪怕話說得不中聽，秦喜寶又有什麼資格用這個態度對她說話？
“當時是陛下的口諭。”皇后的神情淡了幾分。
“都是陛下的意思，難道不應該以陛下最新的意思爲準？
二十年前的事拿到現在來說，若是男未婚，女未嫁，這件事也好說。
但男方已婚，女方也有過未婚夫，這門婚約已經形同虛設。
現在娘娘，拿婚約來說事，是打算讓三公主來給我家王爺做妾嗎？”秦喜寶言辭犀利道。
皇后早知秦喜寶不會同意，卻沒想到她有這個膽子來羞辱她的女兒，“放肆！誰給你的膽子，跟本宮這麼說話？”
秦喜寶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娘娘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不知道我哪句話冒犯了娘娘？難道娘娘不是想讓三公主給我家王爺做妾？”
這時候椒房宮裏的宮女太監退出去不少，只剩下零星幾個還留在裏面。
皇后冷着臉，神情威嚴道：“晴兒作爲公主，怎麼可能會給瑞王做妾？”
秦喜寶目光透着冷淡，語氣帶着調侃和諷刺的味道，“娘娘不讓公主爲妾，是打算爲難我這個瑞王妃？逼我下堂爲三公主讓位？”
“秦喜寶，你出生鄉下，身份上本就與瑞王不相配。
與其在王妃的位置上，被人嘲諷恥笑，不如讓出王妃的位置。
本宮保證就算你是側妃，在瑞王府上，你的地位也不會低於瑞王妃。”皇后權威性的聲調，帶着不容人反抗的語氣。
秦喜寶目光銳利又堅決，“我從沒有想過做瑞王府的妾，我和瑞王的賜婚聖旨，是我自己爭取的，不是被施捨來的。
如果你們要強迫我下堂，就讓陛下用聖旨來命令我下堂。”
皇家也是要臉的，前腳剛給人賜婚，後腳爲了把公主嫁給瑞王，就逼人下堂，這是人幹事？
再有，雲帝不管是聖旨還是口諭，都誇過秦喜寶多次。
這次雲帝要說什麼對秦喜寶不利的話，等於打他自己的臉。
哪怕雲帝說的是真的，也一樣會讓人覺得他這是在爲三公主鋪路，用皇權逼迫秦喜寶下堂。
所以，秦喜寶口中的這種聖旨，雲帝除非不要臉了，不然不可能有。
皇后眼底微寒，“本宮挺欣賞你的，陛下對你也不錯，如果你願意和瑞王和離，本宮和陛下，會給你找一個各方面都不錯的夫君人選……”
端木珏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憤怒的表明態度：“我媳婦是瑞王妃，我才是瑞王，如果我媳婦不是瑞王妃，我也不是瑞王。”
皇后笑了一聲，“瑞王對你挺重視的，但你真的喜歡瑞王嗎？”
端木珏用力道：“我媳婦當然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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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似笑非笑道：“如若兩情相悅，爲何你們至今不願意圓房？”
秦喜寶面色微變，手中的帕子緊了緊。
皇后十分有底氣地說道：“你心裏看不上瑞王是個傻子。
只不過，以你的身份出生，你再有野心，你也只能當一個傻子的王妃。
換做其他王爺，你連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你有野心，也算有能力，本宮可以保證，你若和瑞王和離，本宮保你進其他王爺後院做側妃。”
秦喜寶冷笑一聲，堅決道：“我對當其他王爺的側妃不感興趣，除非小珏要休了我，否則我絕對不會自請下堂，也不會自甘爲妾！”
皇后目光冷了又冷，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就憑你們成親大半年都還沒圓房，本宮就有理由讓你這個不稱職的瑞王妃讓位。”
端木珏一腳踹翻了椅子，陰戾駭人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皇后，“她是我的瑞王妃，誰要是換了她，來一個瑞王妃我就殺一個瑞王妃！”
皇后嚇了一跳，臉色刷地一下變了，震怒道：“瑞王！你還敢抗旨不成？”
端木珏沒什麼表情地看着她，當着她的面，摔了桌上的茶杯，摔了桌上的茶壺，連帶着桌上的糕點都被他揮到了地上。
最後空蕩蕩的桌子被他舉了起來！
陳嬤嬤臉色大變，擋在皇后的身前，急忙大喊，讓侍衛進來護駕。
端木珏把桌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砸得四分五裂，木屑橫飛。
“瑞王！你這是要造反嗎？”皇后氣得渾身發顫。
“娘娘這話說得不妥當，誰都知道小珏是個小傻子，他現在只是生氣了，控制不住脾氣而已。”秦喜寶輕飄飄的說道。
“瑞王妃，你就眼睜睜地看着他胡鬧？這裏是皇宮，他就是傻子，他也得爲他的言行付出代價！”皇后憤怒道。
“那就讓大家一起辯一辯，這事到底是瑞王以下犯上，還是娘娘逼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