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可有些賭氣似的不開口。
“他是江鑑。”衛冕挑破了這道窗戶紙。
“你早就知道了！”衛可憤憤，連林芷筠都察覺到什麼，衛冕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虧它還擔心他會讓江鑑毒死！
“也不是很早。”衛冕說道。
“他威脅我！還恐嚇我！剛剛還罵我！兇我！”衛可氣呼呼地告狀，衛冕威脅它，警告它就算了，江鑑算什麼東西？
衛冕眸色陰沉，神情冷冰冰，心裏卻恨鐵不成鋼，江鑑現在也算是仿生人，被仿生人威脅，它也好意思說出來？
更何況江鑑現在還能活着，怨誰？
他之前說的話，它都當了耳旁風？
“……”衛可見衛冕神情冰冷，委屈極了，它這是爲誰？
“剛剛牛肉湯，還是我替你喝的，我對你有救命之恩！”衛可強調這一點，知恩圖報懂不懂？
“你覺得那份牛肉湯，我會喝嗎？”衛冕反問道。
“我怎麼知道？也許你傻呢？”衛可嘟囔道，它是有些擔心衛冕腦子突然不好使，萬一就真的喝了呢？
“……”衛冕看穿了它臉上的情緒，脣邊有些無奈。
它都幫他把實驗室監控視頻恢復了，他怎麼可能還會動江鑑碰過的東西？
不過，衛可的心意，衛冕很受用。
不然，按照衛冕之前的想法，會配合江鑑一起逼迫衛可做出選擇，不會像現在這樣，主動在衛可面前挑破一切，避免它再犯更多的錯。
衛可雖然在一方面強到沒邊，但要跟人類比陰謀算計，它堪稱單純。
“我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衛冕清了清嗓子，神情嚴肅起來。
“……”衛可低下了頭，含含糊糊地不承認，“不記得了，我最近程序出了一些故障，有些方面的數據丟失……”
“我幫你檢查一下，看看你哪方面出了問題，把你丟失的數據，再找回來。”衛冕冷冷地說道。
不但死不承認做錯事，還學會了狡辯，耍賴！
這些臭毛病都是跟江鑑學壞的！
衛可拼命地想着，該用什麼理由狡辯，低垂的眼中，紅色的數據代碼飛來飛去，亂得像流星雨。
“江鑑的事情，我做錯了，但我是有原因的，你聽我狡辯！”衛可根據大數據分析出了十幾個藉口，找出了一個最適合的。
“……”衛冕面無表情地聽它狡辯！
“他在芷筠身邊藏了一個殺機，不管他是活着，還是死了，時機一到，芷筠就會遇到危險，
我分析他的話是真的，不是恐嚇，他真有可能讓芷筠遇到危險。”衛可確實被江鑑說動了心思，但它留着江鑑，更多的原因是江鑑說的話。
“不是因爲他的一些話打動了你？”衛冕涼涼地開口。
“……”衛可狐疑地瞄了他一眼，衛冕危險的眼神看得衛可差點跳起來跑掉！
悄悄地，衛可發了一條短信給林芷筠求救。
衛冕沒發現衛可的小動作，沉聲道：“你知道錯了嗎？”
只要它認錯，他也不是不可以原諒它。
“……”衛可猶豫着要不要認錯，萬一衛冕就等着它認錯拿證據，消滅它呢？
衛可又悄咪咪地偷看衛冕一眼，衛冕神情依然嚴厲，嚴厲到衛可不敢說，不敢認錯。
“我不該將江鑑留在玫瑰山莊。”衛可小心地挑了一個錯，認了。
衛冕擰眉，他想聽的可不是這個。
衛可分析着用什麼樣的語氣才能顯得自己更無辜一點。
“我不該將江鑑……弄成仿生人，我只是試一試，我也沒想到過程會這麼順利，他就真的……成了仿生人。”
衛冕繼續看着它，他要聽的可不止這些。
衛可看衛冕不滿足的神態，又氣又恨，難道非要它答應他不再有仿生人出現？
衛可對此是保留意見的，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萬一林芷筠死了，萬一衛冕也死了，它會不會將他們變成仿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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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可固執地低着頭，它知道衛冕想聽它保證什麼，但是它就是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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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衛冕用MIE威脅它，它也不想保證這一點！
衛冕等了很久，衛可也不再開口，也明白了它的意思。
衛冕沒有用MIE來威脅它，從另一方面來說，它的執意，何嘗不是因爲太在乎他和林芷筠？
因爲它對他們感情太深，不想和他們生離死別，所以他們就要用MIE來毀滅它，即便是衛冕，他也做不到無情到這一步。
再有，他與衛可，與未冕和主腦，還是有區別的。
現如今，衛可的能力也只有極少部分人清楚，只要衛可不被公佈出去，他和衛可之間起碼數十年內不會走到反目的那一步。
“江鑑不能留，知道你和仿生人的人都不能留。”衛冕此時的目光是極致的冰冷，不光是江鑑，加百列，還有那些沒有完全找出來的未來仿生人。
“那芷筠身邊……”衛可對江鑑的生死無所謂，但江鑑的話，衛可還是在意的，它總感覺江鑑說的殺機對林芷筠很危險。
“我來處理。”衛冕打斷它的話。
林芷筠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談完了。
“……”林芷筠觀察着他們的情緒，沒有生氣的樣子，似是談得不錯？
衛冕嘴上說得再狠，面對衛可，終究還是心軟……
江鑑倒地之前，沒來得及想什麼，醒過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衛冕。
抱着一線希望，江鑑沒有主動說話，甚至沒有動彈。
“江鑑。”衛冕戳破了他的一線希望。
江鑑看向旁邊的‘小孩子’衛可，哪裏還不明白，衛可出賣了他！
“它選擇了你。”江鑑冷嘲中夾雜着憤怒。
“你對芷筠做了什麼安排？”衛冕單刀直入的問道。
江鑑笑了起來，笑的很暢快，他不說，他們又能拿他怎麼樣？
他沒有軀體，感受不到疼痛，無論他們做什麼，都傷害不到他。
至於徹底消亡，既然已經被衛冕發現，早點消亡和晚點消亡，又有什麼區別？
衛可掏出了鏡子，跳到了桌子上，對着大笑的江鑑照過去。
江鑑還未嘲笑它，就看到鏡子裏自己的嘴脣上上下下不停的動來動去，笑聲邪惡，猖狂，但配上這張不能動彈又沒有表情的臉，卻又顯得那麼滑稽，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因爲沒有五感，江鑑壓根感覺不到自己居然是這麼笑的！
滑稽到可笑！
頓時，江鑑的笑聲就像是被掐住嗓子，戛然而止了。
“不管你們怎麼威脅逼迫，我都不會說出來的，你們等着她出事吧！”江鑑羞惱的說道。
衛可看向衛冕：趕緊上！
衛冕無視了衛可挑釁的眼神，試圖將江鑑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你記得你還有一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