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
巡城兵個個變了臉色,紛紛涌上前,要鎖拿傅敏酥和珠娘。
他們肩負着整個京中的夜巡防衛安全,所以,配備的都很齊全,腰刀、銅哨、鐵鏈都是必備。
“你們想做什麼?!”珠娘大驚。
枳香幾人也衝上來,想要護住傅敏酥。
“再不讓開,全拿了!”巡城兵冷哼,氣勢洶洶的逼近。
“姑娘,你快走。”枳香整個人都在顫抖,但,她還是強撐着擋在前面,一邊催促着傅敏酥快走。
傅敏酥拍拍枳香的肩,將人攬到了一邊:“珠娘,速去。”
珠娘不解的看向傅敏酥。
前面的巡城兵哈哈大笑起來:“何必麻煩,跟我們走也是一樣的。”
珠娘心裏一緊,看着傅敏酥的目光裏多了詢問。
這些巡城兵不對勁!
傅敏酥微微頜首。
珠娘冷汗都出來了,她看向吳嫂子:“嫂子,你跑得快,你去。”
吳嫂子二話沒說,扭頭就跑回了屋裏,準備從後門出去。
巡城兵看到,卻沒有追,他們抖了抖手中的鐵鏈,逼得更近了。
“謝大人!”忽然,枳香眼睛一亮,衝着巷口驚喜的喊道。
傅敏酥擡眸。
果然,謝彧宣帶着大理寺的兵快站在那兒。
珍娘和謝衛壹也在後面。
巡城兵扭頭看了一眼,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手下?”謝彧宣緩步上前,盯着這些巡城兵看了一遍,淡淡的開口。
“謝少卿,卑職是南城兵馬司麾下百戶卞實,夜巡至此,發現了命案,正在處理,不知謝少卿這麼晚了爲何出現在此?”帶頭抓難的那個巡城兵拱了拱手,客客氣氣的問道。
“大理寺辦案。”謝彧宣淡淡的回了一句,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
卞實也無可奈何,他們確確實實沒辦法干涉大理寺辦案,別看謝彧宣斯文矜貴,可他手下的那些捕頭捕快,個個跟狠似的,惹火了可不講情面,說抽你臉決打不到嘴。
“出了何事?”謝彧宣一步一步上前,來到了臺階下,看了看地上的兩人,又看向傅敏酥,同樣清淡的語氣裏卻多了一絲柔情。
傅敏酥一本正經的行禮:“謝少卿來得正好,這兒出了命案,大理寺可管?”
“大理寺總管天下刑罰,自然管的。”謝彧宣配合的點頭。
“官爺,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短鬚男子卻衝到了卞實面前,跪下求救道,“京中誰人不知,大理寺的謝少卿和長青巷傅神醫是夫妻?大理寺要是接管此事,我大哥豈不是要白死了?!官爺,求你幫幫我們,爲我們主持公道啊。”
這是明晃晃的質疑謝彧宣要偏幫傅敏酥。
卞實爲難的皺眉:“非是我不幫你,謝少卿是大理寺少卿,他管的就是這個。”
這話聽着是沒錯,但配上短鬚男子的話,就有意思了。
“既然你們不相信大理寺,那便去京兆府。”傅敏酥打了個哈欠,涼涼的說道,“京兆府不行,還有刑部,刑部再不行,還可以上金鑾殿,你總不會懷疑皇上也會偏幫我吧?”
短鬚男人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那就去京兆府,卞百戶可有異議?”謝彧宣一眼橫向卞實。
卞實莫名的縮了縮脖子,他想拒絕,但,目光瞟到謝彧宣身後的捕快們手按腰刀的樣子,他硬是把到了嘴邊的拒絕給嚥了回去:“如此,便聽謝少卿的。”
“你們看顧好家裏。”傅敏酥回頭叮囑枳香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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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方才應門的人是奴婢,奴婢與你一起。”珠娘站到傅敏酥身邊。
枳香百般不放心,卻也知道自己跟着只會拖累,當下乖巧的點頭應下。
謝彧宣也看向了謝衛壹。
謝衛壹微頜首,也留了下來。
後面的捕快們迅速上前,擡起了擔架。
短鬚男人和他的同伴也被幾個捕快有意無意的圈在了中間,推着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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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那個巡城兵也被架了起來一併帶走。
傅敏酥帶着珍娘珠娘跟在謝彧宣後面。
一路上穿街過巷,遇到好幾隊的巡城兵,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京兆府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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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牧川被人叫起來,匆匆趕到大堂,一看這陣仗,明顯的愣了一下,他大步上前,給謝彧宣行禮:“謝少卿,這大半夜的……可是有要案?”
“出了人命,涉及了拙荊,只好來此麻煩丁大人。”謝彧宣還禮。
“人命?”丁牧川吃了一驚。
短鬚男人直接跪倒,邊哭邊喊冤,口口聲聲說是傅敏酥見死不救,誤了他大哥的生機,他氣不過求說法,驚動了巡城兵,結果傅敏酥拒捕,又傷了一名巡城兵。
他這嘴巴一張一合,就把兩條人命栽到了傅敏酥的頭上。
謝彧宣在旁邊看着,沒表態沒摻和,但,他站在這兒,本身就是一種態度,那些人不信他,他同樣不信五城兵馬司。
丁牧川也很明白,謝彧宣是給傅敏酥膛腰來的,而他身爲新任的京兆尹,不能不管,當下,傳令升堂,耐着性子聽完了短鬚男子的哭訴,他又看向卞實:“卞百戶,你來說說,他說的可屬實?”
卞實立即把他們夜巡到長青巷附近,如何聽到動靜過去查看,得知事由後如何敲門,他的人又是如何倒地,說得詳細。
他倒是沒有指責傅敏酥什麼,可,就是這客觀的敘述,反而讓傅敏酥的嫌疑更大。
拒診、耽誤了病患的命、見死不救……無論哪個詞落到傅敏酥身上,都能毀滅她的行醫之路。
“謝大少奶奶。”丁牧川看向傅敏酥,溫和的問,“你可有話說?”
“有。”傅敏酥平靜的點頭,“丁大人,我若能證明此人的死與我無關,這幾人可能治個誣告之罪?”
“這得看真相如何。”丁牧川沒把話說死,“你且說說,你如何證明?”大風小說
“這人並非是到我家門口才死的,而是,他們擡來的本就是死屍。”傅敏酥淡淡的說道,“丁大人不妨請仵作上堂,一驗便知。”
“傳仵作。”丁牧川有些驚訝的打量着傅敏酥。
他也是聽說過謝彧宣這位夫人的,明明是個柔弱女子,卻能身入災區治疫,如今對簿公堂,還能如此鎮定自如,確實是個不一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