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燁嘴角噙着冷笑，道：“疼？顧紹華，你不會以爲本殿寵了你幾日，你便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
顧紹華不敢說話，只能被向之燁甩到了一邊，對趙靈秋更是怨恨的不行。
向之燁起身離開後，顧紹華躲在錦被抖着身子，方才那個那個男人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的。
不同於三皇子府的壓抑，在向嘉茗的別院之內。
向嘉茗喝着底下人送來的酒，也聽聞了趙靈秋的事情。
“主子，您不能再喝了。”
向嘉茗搖頭，又是往嘴裏灌入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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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而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身邊的人對他的管束自然就少了許多，向嘉茗心中鬱悶難受，只能喝着趙靈秋釀造的桃花釀解解饞。
“桃花釀，釀桃花，可她始終不屬於我啊。”
向嘉茗閉了閉眼，有些難受的起身。
與此同時，城外不少難民藉着年關城門大開之際，紛紛涌入不少進去。
不能進去的，則是在城門周圍的草棚蹲守着。
每一日都有不少人死，周圍日日都見火光四起。
季老太跟着季森一家來到了城外，看着老遠看着依舊聳高的城門時，季老太心中有些激盪難平。
這就是京城了嗎？
“娘，您看什麼呢？”
季大嫂看到老太太正望着遠處的城門，眼神激動的看着這城門有些不解，問出來時，自然有些不自然，她對老太太的手段折騰的不行，尤其是這一路上，老太太更是作妖不斷。
這些日子更是隨着大批難民前進，每一日都看到有人拖着滿目瘡痍的屍體出去焚燒，讓她心驚不已，更是擔憂的不行。
“你管我看什麼？快過來，老孃我累了，你揹着我進去。”
季大嫂有些不願意，但又害怕老太太出什麼幺蛾子，只能揹着老太太朝着城門走過去。
周圍都是難民，過於狼狽臉色慘白的，被官兵攔在外面，身邊還有一股股難以入鼻的腐爛味，刺鼻的很，老太太拍着季大嫂的肩膀大聲的叫嚷着：“還不快走，不知道這股味道很難聞嗎？”
隨着一路上的艱苦生活，老東西越來越難伺候了，季大嫂看了一旁不敢說話的季森，心中寒涼一片。
心中甚至是有些盼着背後的老東西最好是染上瘟疫死了算了。
季大嫂敢怒不敢言，乖乖的揹着老太太。
季老太心中不順，一路上的見識讓她格外的心慌。
不知道此番過來到底是不是對的，她心中也沒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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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那些人的屍體都在眼中浮現，季老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對季大嫂的嫌棄就很深了。
覺得她一點用都沒有，罵了一會兒後，發現罵着沒勁兒，又朝着兒子罵了過去，罵兒子沒有一點用，就知道讓她受罪，她辛辛苦苦懷了他生下來，結果沒有過了一天安生的日子，總之，各種難聽的話都被老太太說完了。
季森更是一聲不吭的帶着兒子跟在一旁，季大嫂聽着背後老太太越來越毒的咒罵，她甚至想要將老東西就這麼摔死算了。
“你最好是將我背穩一些，萬一要是磕着碰着了，可有你好受的。”
季老太又說着。
緊接着，又美滋滋的想道：“我這一次進京可是來享福的，他季彥青想要撇開不養我？門兒都沒有，我可警告你們，你們最好是識相些否則，我可不保證到時候讓季彥青那個臭小子會不會連帶你們也一起收留了。”
季大嫂心中冷笑，就老東西這股作死的勁兒，二叔要是願意養着都是極好的心腸了，還想着貪小便宜呢？
季大嫂到底不敢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只是迎合着老太太的話道：“是是是，娘您說的是，只會這城外的路就是這般模樣，等到咱們進去了，就是大平路，都是青磚石鋪的，就不會磕着娘了。”
季老太此番才肯罷休，願意停下來不再說些什麼。
但嘴裏仍然在念叨着，讓季大嫂看着點，要是摔着她了，她就讓季大嫂好看，並且讓季森休了季大嫂，讓季森在京城找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娶回家，讓季大嫂哭都沒地兒哭去。
有些時候，虛話說多了，也會讓人害怕，尤其是季老太這種德行的老太太，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隨着天色逐漸暗沉下來，季森建議在外面的客棧住一夜，明日再進城也不遲。
而城門早就已經到了時辰關閉，季老太就同意了。
季森去交了兩間房的錢，又拎着東西到了房間開始打點。
他們在老太太的房間內開始收拾着東西，老太太更是挑三揀四的說着：“你說說你，人家季彥青娶個媳婦，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我們家季森娶了你以後，這個家就變了，不只是變的落魄了，就連像樣一點的客棧都住不起了。”
季大嫂正在給老太太鋪牀，聽到了這話，手中的動作更是一頓，心中火氣驟起。
季森也有些難堪，本就沒多少錢，又被親孃這麼數落，面上更是一點光都沒有了。
“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我跟着你們，就淨受苦了，你說說，我這命啊，怎麼就這麼苦啊。”
季大嫂因爲今日背了老東西一天，累的不行不說，老東西還嫌東嫌西的，更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歸在自己身上，讓她更是忍無可忍的轉過頭，瞪着老東西。
“夠了！”
不只是季老太，饒是季森也被嚇着了。
“你說什麼？”
季老太指着季大嫂，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你真的是長本事了，你居然敢吼我？老大你看看你媳婦，今日敢吼我，明日她就敢打我，我可是你的親孃啊，你就說你管不管吧？”
“我早就說了，這媳婦娶不得啊，你非要娶進來，現在好了，還敢跟你老孃我大呼小叫的，我不就是說了她兩句嗎？她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
季大嫂積攢的火被這些話徹底的點燃了，她眯着眼，看着季老太哼笑了一下，道：“您倒是想要享福啊，當年二叔還在咱們家的時候，您好好對他過嗎？怎麼？二叔有錢了，你就記着這個兒子的好了？當年你缺他吃喝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會不會遭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