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糾纏間,兩人的脣瓣眼看就要吻上——
忽地——
一陣突兀的鈴聲從兩人中間傳出,瞬間劃破了安靜又璦昧的氣氛。
葉舒言驟然驚醒,就在厲司程脣瓣貼上來的前一刻,慌忙推開了他。
靠!
哪個不開眼的,非要這個時候來打擾?
厲司程幽怨的目光掃過沙發上葉舒言的手機。
看着亮起的手機上出現刺眼的“彥學長”三個字時,厲司程的火氣就更大了。
“我,我去接個電話。”
葉舒言臉色暈紅,像是爲了掩飾羞澀尷尬,慌張地拽起手機就起身跑向陽臺。
離開了厲司程的視線,她也沒有立即接起電話,而是伸手捂住撲通亂跳的心臟,將剛剛被撩撥的情緒壓下來後,她才深深緩了一口氣,接起電話。
“學長。”
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小言,這麼晚給你打電話,有沒有打擾到你?”
這話問得葉舒言好不容易調整的氣息又亂了幾分,“咳……沒,沒有的。”
那邊的彥文翰似乎察覺了她聲色的異樣,頓了頓,才道,“你現在在家吧?”
“在啊,怎麼了?”葉舒言問。
“呃……是這樣的,校友會那晚你不是說那款果酒很好喝嗎?正好我有個朋友從加拿大回國,我就讓他給帶了兩瓶,他剛才送我這了,你在家的話,我把酒給你送過去?”
葉舒言愣了一下,校友會那晚喝的那款果酒她確實覺得好喝,只是沒想到她只是提了一嘴,彥文翰竟然就讓人在國外給她帶了。
“學長,你太客氣了。”
葉舒言不想收,但人家專門給自己帶的,不收好像也不太合適。
正當她犯難之際,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音量不小的聲音——
“言言,我先去洗澡咯。”
葉舒言身形一頓,轉身就看見厲司程站在她幾步之遙。
想洗澡就去洗,幹嘛要來告訴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講電話?
要不是厲司程此刻表露的神情一本正經的,葉舒言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她抿脣對着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去。
那邊忽然沉寂了好一陣子,才傳來彥文翰試探性的聲音,“小言,剛剛那是……厲總的聲音?”
“呃……是。”葉舒言含糊應了一聲。
“他在你家裏……”洗澡?
葉舒言有些尷尬:
“那個……學長,果酒就不麻煩你親自送過來了,改天我去你那邊提就好。嗯~我現在有些忙,就,就先不和你聊了,拜拜。”
匆匆結束了電話,她才看向倚靠在陽臺牆壁看她的男人。
“你不是說洗澡嗎,站在這裏做什麼?”
洗澡不是重點,他主要是要給電話那頭的男人宣示主權罷了。
厲司程看着她,問:“什麼果酒?”
葉舒言本不想回應的,但看着他那種悶悶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她就解釋了一句:
“我上次在校友會喝了一款國外產的果酒,覺得好喝,學長就託人給我帶了。”
厲司程臉黑了幾分,“什麼牌子的果酒?你喜歡,我讓人給你買,用不着他。”
葉舒言:“……”
一個兩個是對送酒有什麼執念嗎?
“不用,我本也不貪杯,只是覺得味道挺不錯而已。”
“那也用不着他送。”
葉舒言被他氣笑了,“幼稚。”
她說完懶得跟他多說,擡步往裏走,厲司程卻移步攔在她面前,低頭緊緊看着她。
“你對他……該不會……有好感吧?”他斟酌了好久,才說出最後幾個字。
葉舒言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什麼,神情坦蕩:“我們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
聽見這個答案,厲司程眉梢微展,但轉念一想又擰了起來。
她一向對人清冷疏離,能被她定義爲朋友的人已經不是一般的存在了。
男人的攀比心在不停地作祟,像是爲了證明什麼似的,厲司程問:
“你是朋友,那我在你心中是什麼?”
這是什麼奇怪問題?
“你是——”
葉舒言拖長尾音,眼波流轉間,笑得眉眼彎彎地對他招招手,示意他俯身下來聽。
厲司程被她這個甜美的笑容迷得七葷八素的,立馬乖乖地低下頭湊到她面前。
“你是……”
葉舒言靠近他耳邊小聲說了三個字,然後就跟個小兔子似的呲溜一下就溜回了屋。
厲司程還保持着低頭傾聽的姿勢,愣了三秒之後便是一臉黑線,轉身看向裏面。
“他是朋友,我是臭流氓?”
迴應他的是主臥“砰”的一聲關門聲。
厲司程看着緊閉的房門,眼眸漸漸染上了笑意。
話雖然不是好話,但……她剛剛調皮的小模樣卻深深取悅了他。
調皮起來,眼裏眉梢都跌宕着嬌俏,跟她平時清冷淡漠的模樣比起來,這樣的她顯得無比的靈動可愛。
可想起她剛剛在沙發上說的那些話,厲司程臉上的笑意又漸漸斂了下去。
站在陽臺眺望夜空,沉思了片刻,他撥通了漢斯的電話。
“我選擇去你們總部,你幫我安排吧。”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你確定?”
厲司程的聲音低沉且堅定:“確定。”
“程,你要知道,這個辦法治你的眼睛是最痛苦的。”
“可也是最有效的不是嗎?”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厲司程沉默了一下,說,“我想要100%的成功率。”
漢斯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幫你治好眼睛?”
“不是。”
厲司程握着欄杆的手拇指溫柔地摩挲了一下,低語:“我只是不想讓她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她說,如果他的眼睛有事,她會心不安。
所以他不能讓自己的眼睛有一絲問題。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厲司程看了一眼坐對面的女人,說道,
“漢斯說下個月初要我去他們總部做一個常規檢查,你能陪我去嗎?”
葉舒言想都不想地就點頭,“當然可以。”
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她都不會拒絕。
葉舒言:“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要去多久?”
“12月10號,去一週左右。”
還有半個多月呢。
葉舒言:“好。”
其實治療只需兩日,厲司程說一週本是計劃後面幾天帶她在國外玩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好巧不巧,12月14號是季明禮家小外甥女的週歲宴。
厲司純之前受了季明禮大嫂的邀請,本來是打算送份禮物過去就算的,知道葉舒言要去那邊,她立馬就改變了主意,非要跟他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