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情況怎樣?”薛樊問。
主刀醫生摘掉口罩,微微蹙眉,“傷的很重,顱內出血,全身多處骨折。到底是有多大仇才下這麼狠的手。唉!”
“咳!”薛樊眨了幾下眼睛,以拳抵脣緩解尷尬氣氛。
多大的仇,動了老闆的命根子,你說多大的仇。
天大的仇。
以老闆的脾氣,沒把他打死算是手下留情。
他要是再晚一步,現在可能不是在醫院,而是在殯儀館。
“那,什麼時候能醒?”
“可能很快,也可能要過很久,看病人的求生意志。多跟他說一些他喜歡聽的事情有助於他早點清醒。”
醫生說完很客氣地離開。
薛樊看眼已經被護士推到病房門口的顧燕森,輕嘆一口氣。
這叫什麼事!
堂堂一霸道總裁,要錢有錢要顏有顏,什麼樣的女人弄不到,非要惦記別人老婆。
還他媽用這種猴急的手段。
不捱打才怪。
他要是老闆,估計也會這麼幹。
現在人成了這樣,公司怕是也保不住。
想到這兒,薛樊擡手看眼手錶,馬上轉身離開。
他要回公司,開緊急會議,展開對顧氏集團的圍追堵截。
這是老闆的指令,絕對的服從和忠誠是老闆最看重的。
他不能帶有任何個人感情色彩,必須執行。
第二天上午,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門口。
幾名高管堵在辦公室門口,急的滿頭大汗,不斷催促祕書要見顧總。
“你給顧總打電話沒有?我要馬上見他,出大事了!”
“對啊,我們業務部已經連續收到很多個終止合同的電話,顧總到底在哪兒?”
“我們銷售部門也是,好幾個項目談好的合作一大早全黃了。我們也要見顧總!”
祕書急的直點頭,“大家冷靜,我已經聯繫顧總,他出差回來馬上見大家。”
昨晚顧家老兩口已經跟他通過氣,告知他老闆身體不適在住院。
公司的事情由他先處理
一大早出這麼多事,祕書不是傻子,馬上意識到不對勁。
爲了公司內部穩定,他決定一口咬定老闆出差,絕不透露老闆身體抱恙的事實。
好說歹說哄走幾路大神,祕書忐忑不安地拉了拉早已被汗水浸溼的襯衫後背,長舒一口氣。
接下來他不聲不響離開公司,開車到了醫院。
見到病牀上渾身紗布,昏迷不醒的顧燕森,祕書震驚不已。
老闆雖然脾氣大,可對他還是有知遇之恩的,見他成了這樣,心裏挺難受。
“老夫人,老總裁,顧總他···”
祕書神情複雜,儘量放低聲音,不惹老兩口更難過。
實際上已經很難過了。
見老兩口的樣子,祕書本想把公司的危機如實彙報,但不忍心。
待了一會兒,他起身跟老兩口打招呼離開。
一個小時後。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門口突然又聚了一羣人。
個個拿着手機,情緒激動。
“顧總爲什麼住院?嚴不嚴重?”
“爲什麼不說實話,現在顧總這個樣子,公司連番遭遇危機,是有人蓄意爲之!”
“公司不可一日無主,需要有人出來坐鎮!”
···
祕書急忙出來,摸出手機一看,嚇出一身冷汗。
手機新聞鋪天蓋地都是他一個小時前進出醫院特護病房的照片,更博人眼球的是,透過病房門口的玻璃排到病牀上重傷的顧燕森和顧家老兩口。
只是這個還不可怕,至少網友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是顧燕森。
但後續有人直接扒出醫院的接診記錄,這下是顧燕森實錘了。
公關部門已經在開會討論應急對策。
公司這邊都知道老闆生死不明,又接連不斷的遭遇各種商業打壓,可以說內憂外患。
董事會成員有人蠢蠢欲動。
醫院這邊。
特護病房門口堵滿病人和家屬,他們都是看了手機新聞來吃瓜的。
平常只有在電視上見過的大總裁竟然住在隔壁病房,不得好好看看!
顧家老兩口只顧擔心兒子什麼時候醒,根本沒看手機。聽到門口的動靜才打開手機。
他們關注的是被專業人士扒出來,顧氏集團剛剛面臨的一系列商業打壓。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顧老爺子立刻打電話質問顧燕森的祕書覈實此事。
得到的答案是:有人故意打壓顧氏,出手穩準狠,公司危在旦夕。
掛掉電話,顧老爺子一臉凝重地跟老伴兒說明現在的處境。
顧夫人愣了一下,一臉愁容,很肯定地說:“是小銘,他最在乎研研,燕森差點糟蹋了研研,他不會放過咱們兒子。”
“那可怎麼辦?”顧老爺子眉間緊擰,眼神中滿是無奈,“這事兒燕森有錯在先,可他已經被打成這樣,研研不是沒事嘛。這個阿銘何必還要窮追不捨。唉!”
在他作爲一個父親和顧氏集團創始人眼裏,盛銘的報復未免太過分。
顧夫人低着頭沉銀片刻,拍拍老伴兒肩膀。
“唉!怪只怪咱兒子先惹他。只能找他談談,希望他看在兩家老人的交情上就此罷手。”
“只能這樣了!”顧老爺子輕嘆一口氣,摸出手機撥打盛銘的手機號碼。
得到的還是語音提示關機。
濱江路。
沈研一直在睡。
盛銘陪了她很久,想着她沒東西,便去了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些以前搭配好的真空包裝食材,在煲湯。
一邊看着竈上的火,一邊不放心牀上的沈研。
乾脆把火調到最小,去次臥守着她。
盛銘坐在牀沿,彎腰趴在牀上,輕撫沈研還是很紅的臉。拿着藥膏輕輕幫她塗脖子上,肩膀上的淤青。
藥膏涼涼的很舒服。
沈研被這股涼意刺激到,緩緩睜開眼睛,呆呆看着盛銘。
眼神空洞。
沒了往日的滿眼春光。
“寶貝,醒啦!肚子餓不餓!”
盛銘極盡溫柔,恨不得把能給她的都給她,只要她能像以前那樣開心快樂。
沈研還是不說話,慢慢翻過身,側躺着,身體又縮成一團。
盛銘看她這個樣子,剛剛有些平靜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他躺在她背後,輕輕抱住她,附在她耳邊哄,“寶貝,我熬了蟲草雞湯,咱們喝一點好不好?”
沈研不吭聲,身體好像沒那麼緊張僵硬了。
“等着,老公去盛!”
盛銘鬆開她,起牀去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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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端着碗雞湯回來時,看到牀上的人,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