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路上，素香嘀咕道：“小姐，奴婢分明聽見房頂上有腳步聲，根本不是雨太大。”
要說她一個人聽錯還情有可原，但明明謝苒自己也聽到了啊。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說了。”謝苒制止她，說，“今晚的事，就當是我們聽錯了，以後也不要再提。”
素香不太明白爲何要這麼做，她疑惑地看向謝苒，卻發現謝苒側臉泛着幾分冷意。
從淺雲居離開的時候，謝苒忽然就想明白了。
她沒有聽錯那腳步聲，顧昭肯定也察覺到了，那些人就是衝着他去的。
淺雲居那道關起來的門裏，肯定藏着許多的祕密，只是她窺探不到，顧昭也沒想讓她知道。
她只是在擔心，今晚這種事，往後還會發生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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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時，馮太后便起身梳妝打扮，她要垂簾聽政，起的自然比皇上還要早。
曹繼安踏進坤寧宮時，馮太后正坐在桌前用着早膳。
聽見腳步聲，她只擡眼看了看。
“結果如何？”她問。
“如娘娘猜想那般，那個顧昭，果然有問題。”曹繼安垂眸，低聲答。
連他都沒想到，自己派去的暗衛竟然一夜都沒回來。
是他低估了那個叫顧昭的。
“哼。”馮太后淡淡一笑，“哀家早就猜到了，只有跟謝謹之有關的人，才會娶了他的妻子。”
當初謝謹之拼死都要將那個孽障送出京城，那就註定了他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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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謹之的恩情被他記在心中，他勢必要讓謝謹之的遺孀好好過下半輩子。
但凡是跟謝家三房有關的，那就勢必跟那個孽障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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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聰明絕頂，咱家敬佩。”曹繼安微微笑說，“既然已查到他的行蹤，可要派人取了他的性命？”
“先別打草驚蛇吧。”馮太后淡聲道，“既然已知道他如今用的是什麼身份，一切反而變得簡單了。”
她放下湯碗，接過宮女遞來的清水漱了漱口，又用手帕擦了嘴角的水漬，才說：“上回進宮來的那個丫頭，你可有印象？”
謝苒？
曹繼安眼眸微微一深，點了頭：“謝謹之的女兒。”
眉眼與謝謹之像極了。
“那可是個聰明的丫頭。”馮太后站起身，隨意擡了擡手。
曹繼安立馬將自己的手伸過去，讓她搭在自己手腕上。
“再聰明，也不過是個丫頭片子。”他說，“及不上娘娘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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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馮太后哼笑一聲，面上神情倒像是有幾分受用，片刻後又說，“好好看着她，她父親當年壞了哀家的計劃，可不能讓她再成爲例外。”
“是。”曹繼安輕聲應。
十月中旬，霜降。
徐氏動手整理起回荊州的事宜。
天越發的冷了，謝苒也整日窩在房裏不願出門。
但云家的帖子也沒少送，雲盛的禮物更是源源不斷。
他似乎鐵了心要跟謝苒有個結果。
謝苒將那些禮都收起來，只等着下一次見到他時，再全部還回去。
只不過還沒等她去雲家，雲盛倒是先來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