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銀並未深究,只是認真地說道:“以後不論發生什麼,第一時間告訴我,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也要讓我知道,我會竭盡所能幫助你,記住了嗎?”
這樣的話語,除了師父和母親,似乎很久沒有人這樣爲她的安危如此掛心了。
面對陸子銀突如其來的承諾,沈晏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輕聲問道:“爲什麼?”
這個問題,更像是在問自己,爲何他會如此在乎。
陸子銀聞言,反問道:“爲什麼?因爲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這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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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深邃,彷彿能看透人心,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責任感。
沈晏抿了抿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好,我記住了。你餓了嗎?要不我叫外賣吧,我對烹飪實在不在行。”
她的提議中帶着幾分自嘲,也有一絲歉疚。
陸子銀的眼中掠過一絲憂慮,隨即站起身來,語氣堅定:“不用,外賣不健康,我來做吧。我一個人住的時候經常自己動手,習慣了。”
他的身影在燈光下拉長,顯得格外可靠。
沈晏見狀,不好意思讓他一人忙碌,連忙提出:“那我幫你一起準備吧。”
陸子銀已經步入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沈晏環顧四周,這個匆忙離開時來不及收拾的公寓,在陸子銀的打理下變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異常整潔。
原以爲像他這樣的大男人,家中多少會有些凌亂,但眼前的景象卻顛覆了她的想象:沙發上整齊疊放的毛毯,桌面上擺放的鮮花生機盎然,地板光潔如鏡,這一切都無聲地訴說着,他是一個懂得生活、善於打理的男人,至少在這方面,他比沈晏要擅長得多。
這是他們婚後首次共同居住在這個空間裏,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新鮮而又微妙的氣息。
沈晏走向廚房,只見陸子銀已經洗淨了蔬菜,正手法嫺熟地切着,刀刃與砧板的每一次接觸都發出清脆的聲響,廚房裏充滿了家常的煙火氣息。
在沈晏的記憶中,這個廚房曾經是她最不常涉足的地方,儘管廚具齊全,卻總是保持着新買的模樣,鮮少使用。
陸子銀的刀工令人讚歎,不一會兒,一顆大土豆就在他的手中化爲了均勻細膩的絲狀。
沈晏嘴上說着幫忙,實際上只是在旁邊遞遞盤子碗碟,偶爾與他對視一笑,空氣中瀰漫着一種默契與溫馨。
大約二十分鐘後,電飯煲的米飯散發出佑人的香氣,最後一道清淡的豆腐青菜湯也完美收尾,晚餐就這樣被精心佈置在了餐桌上。
不大不小的房間因這一桌熱騰騰的飯菜而顯得格外溫馨,充滿了家的味道。
沈晏與陸子銀面對面坐着,彼此之間流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柔情。“你的碗。”
他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挽起的袖子露出了強健有力的手臂,那上面的一顆紅痣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這是沈晏第一次注意到這個細節。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接過碗筷,輕聲說了句:“謝謝。”
陸子銀放下袖子,看了一眼時間,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家裏共進晚餐吧。”
時針悄然指向了午夜十二點,沈晏的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微笑,“是真的餓了。”
“那就開動吧。”
陸子銀的聲音裏帶着輕鬆與愉悅。
雖然兩人相聚的時光不多,每次相處的時間也不算長,但在這小小的空間裏,空氣裏始終流淌着一種自然與和諧,沒有絲毫的尷尬與生疏。
然而,餐至中途,沈晏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在屏幕上閃爍。陸子銀或許不知道來電者的身份,但沈晏心裏卻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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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京城的那個“陸子銀”,深夜來電究竟所爲何來?
沈晏不願這份難得的寧靜被打破,於是直接掛斷了電話,她不想讓外界的紛擾打擾到這份得來不易的平靜。
陸子銀見狀,好奇地問道:“是誰的電話?爲什麼不接呢?”
她輕輕搖了搖頭,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只是一個騷擾電話,不值得理會。”
陸子銀的眉尖微微上挑,雖然口中隨意應和,但心中卻暗暗思量,沈晏的隱瞞背後,是否意味着她對那個“陸子銀”有着不同尋常的情感?
畢竟,沈晏從來都是個坦率直白的人,若非事出有因,她絕不會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編造謊言。
更何況,沈晏曾經明確表示過,對他並沒有特別的好感。
想到這裏,他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作爲當前的陸子銀,他爲何會有種感覺,覺得沈晏似乎對另一個自己抱有某種特殊的情愫?
……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京都,白秀髮現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次撥通沈晏的電話,顯然,她的號碼已經被屏蔽,更換再多的號碼也是枉然。
沈嵐忻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緊緊抓着白秀的手臂,聲音裏滿是慌亂:“媽,這可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我剛剛給警察局打了電話,他們說爸爸的案件幾乎已經成了定局,而且是故意殺人罪!這該如何是好!”
白秀的身軀彷彿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猛然間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中閃爍着絕望與不甘。
然而,就在這一瞬,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決絕的光芒,猛地擡頭,眼中閃爍着希望的火花,“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們可以聯繫你爸在商界的朋友,請求他們幫忙疏通關係。”
“那些人,每一個都是商海中的巨擘,若是他們願意出面爲我們說話,事情或許就能迎來轉機。”
白秀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也充滿了堅定。
沈嵐忻聞言,重重點頭,眼中同樣燃起了希望之火。
兩人迅速分頭行動,手指在通訊錄上飛快滑動,仔細篩選,最終定格在了八個名字上。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八個電話撥打出去,六個如同石沉大海,剩下兩個中,只有一位——瑞香集團的董事長,接通了她們的求助熱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