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面聖

發佈時間: 2025-04-07 05: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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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言睜眼,發現兩人正跌落在一張古怪的大牀上,上面鋪滿紅色的花瓣,香氣襲人。

周圍垂落的大紅綢幔用金色繡着龍鳳,十分喜慶,像極了洞房。

蘇怡言臉色變了又變:“好啊,還說沒逼我,連洞房都準備好了,你你你怎麼總想着那事……”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此事我真的不知曉……”

謝淮百口莫辯,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他自然知道這月老閣是五公主的產業,想着蘇怡言和五公主是好友,他投其所好,照顧她家的生意……

誰知道五公主竟給他來這麼一出臨時加戲?

“棉棉,我今夜真的沒想着……”謝淮緊張地去拉她的袖子。

他都忍了那麼多年了,又如何會急於一時?今夜他本就是打算表明心意後將她送回客棧的……

蘇怡言躲開他的手。

可這牀裏頭似乎灌的是水,她根本站立不穩,一個不小心就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將謝淮撲倒。

“好硬……”

她一頭栽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蘇怡言捂着自己的鼻尖,一時氣惱伸手去捶謝淮。

蘇怡言的手勁不小,但這點力氣對於謝淮來說簡直就是小貓在撓,對於他來說,這不是懲罰,更像是獎勵……

謝淮滾了滾喉結,默默等她發泄完,他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打夠了,手不疼?”

蘇怡言氣笑了,他還委屈,明明是她的手砸得生疼。

這人怎麼渾身都硬邦邦的?

蘇怡言環顧四周,清咳了兩聲:“我們怎麼出去?”

方才隨着她的動作,整張牀搖晃起來,兩人猶如躺在湖水中,感受到一陣又一陣的漣漪,氣氛有些古怪。

謝淮如實答道:“我也不知。”

兩人找尋了一番,在牀頭找到了一只皮鞭,一對絲帶鈴鐺夾子,還有一只毛筆。

一旁放着一張紙條,是離開密室的指導說明。

“將雙手手腕放在牀頭凹陷的機關處……”蘇怡言負責念,謝淮負責執行。

念着念着,她總覺得哪裏不對……

用鞭子抽他?

這是什麼儀式?

她想起皇宮中重大典禮前的鳴鞭,似乎又有幾分道理。

那對帶着鈴鐺的夾子又是什麼,耳墜還是頭飾?或者是別在衣服上的?

還有那毛筆,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宣紙,仔細一看竟是讓她……

半個時辰後。

“門怎麼沒開?”

對比蘇怡言的平靜懵懂,謝淮整個人就很不好了。

他雙手被拷在牀頭,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眼尾是一抹隱忍的殷紅。他渾身滾燙,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沿着鬢角滴落在鎖骨……

“你怎麼了?很難受?”

蘇怡言發誓,她方才只是輕輕打了他幾下,而且她摸過了,那鞭子軟軟的,不疼。

那對鈴鐺夾子她覺得怪精緻好看的,她給謝淮衣領別了一只,又給自己別了一只。

至於在他的身上寫字……

她只寫了“精忠報國”四個大字。

字有些歪歪扭扭,應當是謝淮怕癢,她寫字的時候他總抖個不停。

謝淮不自然地側了側身子,眼神閃爍:“沒有,我很好。”

“真的?”

他嗓音沙啞道:“嗯,快睡吧。今夜可能出不去了。”

謝淮算是明白了,今夜這一出就是爲了折磨他一個人,誰讓從前他叫自己的妻子的的確確地傷了心?

蘇怡言困了,給兩人蓋了被子,靠在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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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他忍不住喚她。

蘇怡言快睡着了:“嗯?”

“你方才說的話還算話吧?”謝淮問完,不由得笑自己如今怎麼變得如此的患得患失。

可不問他又不放心。

畢竟過幾日她便要面聖了,到時候又會冒出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

“……嗯。”

蘇怡言含糊應了一聲,接着傳來了她綿長平穩的呼吸聲,看樣子是睡着了。

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謝淮這才安下心來。

他側過臉偷偷親了親她的臉頰,心中被暖意填滿,頓時覺得今夜的折磨沒有白受……

……

次日。

蘇府。

魏氏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踏實,去外頭找了人飛鴿傳書回了江南。

她提醒魏老夫人,一切已經按照當年所說告訴了蘇怡言……

灰色的鴿子飛過靜安侯府時,一顆石子“嗖”地飛了出來,正巧打中了那只倒黴的信鴿。

它翅膀掙扎了兩下,還是直直地墜了下來。

“打中了,打中了!”

謝文遠將手中的彈弓寶貝地收進自己懷中,興沖沖地過去將信鴿撿起來。

看到信鴿腳上的字條,他愣了愣,記起大哥好像經常收這樣的東西。他便下意識地覺得這個東西應當要收好,交給大哥。

可現在大哥不在……

算了,先烤鴿子要緊。

他將字條裝進自己腰上掛着的香囊,不一會兒便將這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

很快到了蘇怡言進宮面聖的這一日。

宮中指派了馬車來接,蘇怡言打扮低調,戴着面紗上了馬車。

一旁的公公瞧見蘇怡言心中十分驚訝,這姑娘身子看着這般纖柔,也不像是傳聞中能上天入地,手刃流寇的女壯士。

他搖搖頭,看來傳言有虛,不知待會皇上會如何定奪。

進了宮,公公在前引着路,蘇怡言在後頭跟着,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低着頭,直到來到了金鑾殿。

皇帝一臉威嚴地坐於上首,氣勢逼人。

蘇怡言趕緊跪拜行禮。

“你便是那生擒流寇的寧州魏家小女?”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章,往下邊打眼一掃,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此女子這般身形看着可不像是會武的。

感受到皇帝語氣中的不悅,蘇怡言的頭垂得更低了,臉快貼到了地面,背後冷汗差點浸溼了衣衫。

她在心中又將寧州知府罵了一百遍。

若不是他多嘴,自己又怎麼會被皇帝召見,如今架在火上烤?

蘇怡言趕緊將自己如何陰差陽錯抓了流寇頭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