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男人的聲音冷淡,帶着不可拒絕居高臨下的意味。
唐虞猶猶豫豫地走到牀前,想解釋:“我們沒有什麼的,你相信我。”
“我們”二字,落到男人的耳中,尤爲的刺耳。
他伸出未受傷的手,一把把她拉到懷裏,咬牙低聲道:“你和李堂,已經是‘我們‘了?”
唐虞無奈於他的咬文嚼字,道:“你別無理取鬧了,只是一個稱呼,沒有別的意思。”
男人擰眉:“無理取鬧?”
唐虞意識到自己的用詞似乎不太友好,她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跟別的男人私下見面,吃飯,就是‘我們‘,我問一問就是無理取鬧?唐虞,我真是太寵着你了。”男人臉色陰沉,彷彿是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的預兆。
“我和李堂真的沒有什麼的,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再說了,他是你的朋友,你不相信他嗎?我們是夫妻,雖然一開始因爲合約……”唐虞的邏輯已經被他打亂,本想解釋卻越抹越黑。
“呵,是不是又要說我們是合約婚姻了?說你不屬於我?說你和我在一起是有條件的?”男人聲音越發的冷淡疏離,他的怒火到達了一個頂點。
“我們就是合……”
他一把摟住唐虞,壓在身下,把後面幾個字隔斷在他瘋狂的吻裏。
“別……這是在醫院……唔……”唐虞生氣地去推他,慌亂中推到了他受傷的左肩。
她聽到男人隱忍地悶哼了一聲。
才反應過來,剛才她用的力氣實在有點大。
她連忙縮回手。
男人趁勢附上來,再次吻住她的脣。
唐虞怕弄痛他,只好側頭躲他,試圖阻止道:“別鬧,這是醫院……”
男人不依不饒,順勢吻住她的耳垂,低啞道:“說你愛我。”
唐虞:……
男人見她沒有反應,順着往下一路親到了脖頸,語調更低更沉,帶着一絲怒意:“說,你只愛我。”
唐虞:狗男人又發癲。
男人見狀怒氣翻涌,對着她的脖頸狠狠吻了下去。
唐虞壓低聲音羞紅臉,怒道:“顧駿霆,你瘋了,別亂來。”
男人的吻又欲又撩,她已經被他折磨的渾身都麻痹了。
男人在她脖頸間種下一棵明晃晃的草莓,這才滿意地起身。
唐虞喘息着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那個草莓的位置又癢又麻,她從包裏翻出小鏡子,用力把衣領往上遮。
該死的男人,肯定故意的,根本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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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駿!霆!”唐虞回頭盯着男人,眼神裏都是殺氣。
她怎麼出門啊?!誰來救救她!
一會兒醫生要查房,她要躲到哪裏去才能不被看到,這也太明顯了。
“喂,李堂你回來。我有事跟你說。”顧駿霆的話嚇得唐虞把鏡子掉到了地上。
她吃驚地看着顧駿霆,發現他正在打電話。
顧駿霆面帶微笑地正聽着對方說什麼。
唐虞撲上去,想搶電話。
男人把手臂舉高:“已經掛了,嘶——”他皺着眉,似乎這個動作讓他傷口痛的厲害。
唐虞再一次敗下陣來。
她剋制地收回手,但是恨不得現在就給顧駿霆這狗男人一個大嘴巴。
可是,她又有點理虧。
到底是她騙了顧駿霆,私下和李堂一起查這個案子,見了那麼多次面,一起吃飯,是她有錯在先。
她對李堂,完全就是朋友,越界的話,一句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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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的事,更是不可能啊。
想到李堂馬上就要回來了,她真的有點慌。
“老公——”唐虞只好軟聲叫他,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想迂迴一下。
顧駿霆冷眼瞧她,並不答話。
唐虞看這招不好使,她也有點尷尬,她心一橫現在只得下點猛藥了,不然來不及了。
她脣角勾出一個嫵妹的笑容,伸手拉住他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對着他薄脣吻了上去。
顧駿霆:!!!!
正當顧駿霆想要深入迴應這個吻時,唐虞拉開兩人的距離,指了指他手裏的手機。
“你打電話,讓李堂別來了。”
“說點我想聽的。”男人挑眉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什麼意思?”唐虞有點急了,這樣下去,李堂很快就回來了。
男人伸手撫過她脖頸上的草莓,給了她一個眼神。
“我……”唐虞聲音越來越低“愛……你。”
後面兩個字根本就模糊難辨。
男人手指在她脖頸上緩緩移動,眼神冷厲,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要掐斷這優美如天鵝頸般的脖子。
這小女人,說一句愛他就這麼難麼?
難不成她真的喜歡李堂?
那個糙漢子到底哪裏讓她動心?
“重新說。”男人的聲音像淬了冰。
唐虞看着男人的眼睛,那雙眼睛慍怒中帶着深情,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唐虞知道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她果斷拉下他撫弄自己脖頸的手,在他手上輕吻了一下,道:“我愛你,顧先生。”
顧駿霆忍不住反手拉住她,想把她帶到懷裏。
“快打電話,別讓李堂回來了。”唐虞推他,不忘初衷。
“逗你的,沒有打給他。”男人說完這句脣角上揚。
唐虞:我的拳頭又硬了。
……
第二天上午,唐虞接到了王隊的電話。
“顧駿瀟是不太好嗎?”顧駿霆看着接電話的唐虞臉色漸漸變差,這樣道。
“搶救無效,已經確認死亡了。”唐虞掛了電話,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
顧駿霆並沒有太驚訝,上次他從顧駿瀟那裏回來,就感覺到事情不妙。
真的這麼巧,就在顧駿瀟想把祕密全盤托出的時候,人就突然不行了?
顧駿霆面色凝重起來。
“顧駿瀟被捕的事有你參與,他的死——爺爺他們會不會……會不會責怪你。”唐虞想到後續的事情,就越發的擔心。
顧駿霆冷淡地道:“他們不會在乎的。”
“什麼意思?”
“我的大伯和大伯母是丁克,這個顧駿瀟是爺爺派人抱養的,和顧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他去世,我大伯父他們,也只是走走形式罷了。至於爺爺,他應該會傷心吧,畢竟是爺爺親自帶在身邊養大的。”
“我沒有想到,顧家還有這種事。”唐虞想不出在顧家這樣的家庭裏,還能出大伯大伯母這樣一輩子丁克主義的人。
“他們很多年前就宣佈退出顧家的繼承權,不參與顧家的事情,也不會生孩子,一生一世一雙人,顧家的事情,除了孝敬老人別的一律不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