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挺意外的,沒想到峯迴路轉,事情有了轉機。
她們救了韓格格了!
她禁不住高興起來,拉着肖祺的胳膊就朝車子走去。
韓偉霖安靜地站在一旁,目送她們上車,等到車子在他面前瀟灑離去,他從口袋裏摸出煙和打火機。
不知道是風太大,打火機的火苗被吹得東倒西歪,還是他手抖的厲害,花了此生最長的時間才點燃指尖的煙。
猛吸一口,嗆得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胸腔上下起伏,咳到痛苦地微微彎下腰。
煙霧朦朧中,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停車。”車子駛出一段距離,肖祺突然大喊一聲,蘇燦麻利地靠邊停車,回頭納悶地看向肖祺。
肖祺不發一言地推門下車,沿着路往後跑,漸漸近了,她躲到一棵香樟樹後遠遠地看向韓偉霖。
他正在抽菸,抽菸的動作又兇又快,伴隨着時不時的咳嗆,煙霧繚繞蓋住了他的臉,看不清表情。
但從他微僵的動作和咳嗽聲,他定然不好受。
難過彷彿會傳染一樣,她也跟着難受起來。
她靠在樹幹上,聞到空氣中傳來的淡淡煙味,以往很討厭的味道,這會兒居然覺得好聞。
她呆呆站了好久,直到空氣中再也尋不到一絲煙味才探頭朝韓偉霖站立的方向看去,他已經不在那個位置。
她失落地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向跟過來的蘇燦。
蘇燦一臉無奈,但什麼都沒說。
兩人回到家,理了一遍思緒,肖祺決定晚上開個慶祝單身的聚會,之所以這麼高調,是爲了讓那個躲在背後的風衣男看到,她在努力離婚了,而且即將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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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燦明白她的用意,很是支持。
“但我晚上不能陪你一起,要補班。”
肖祺嗯了一聲,“你忙你的,我會照顧好自己。”
蘇燦表情凝重,“你要多防備。”
兩人覆盤過很多次,一致肯定綁架犯風衣男就在暗處盯着肖祺,她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監視中。
下午,肖祺約公司的小夥伴和一些熟人一起聚會,她大手筆在雲端包了個包廂,沙鷹網絡的幾人早早到了,接着是溫萊和顧一城。
爲了彰顯自己的目的,肖祺特地找紙板親手做了個牌子,上面寫着‘單身萬歲’四個字。
秦浩一臉懵逼,“祺姐你離婚了?”
肖祺點點頭,“對,本小姐離婚了,正式恢復單身,今晚我買單,爲了慶祝自由。”
她聲音高亢,顯而易見的開心。
溫萊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肖祺說離婚,整個人都呆住了,在她的印象中,韓偉霖很寵肖祺,兩個人的感情特別好,她私下裏羨慕的不要不要的,居然突然離婚了?
顧一城反應了一會,一臉不可思議,“我說小嫂子,你說的是真的?”
肖祺一本正經的點頭,不滿抱怨起來,“當然是真的,我們今天去了民政局填了申請書,沒孩子不涉及撫養權也沒有財產糾紛,很順利,就是不知道哪個大聰明發明的離婚冷靜期煩人,要過一個月才能拿到離婚證。”
顧一城被震得六神無主,霖哥有多寵這個小嫂子他是親眼目睹的,現在離婚有點兒玄幻。
他是藏不住事的人,當即發信息給韓偉霖,詢問真僞,他得到一個字,【是。】
顧一城盯着這個字,不可思議地咂嘴,“沒想到是真的,這也太離譜了,我霖哥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居然要二婚……”
肖祺:“……”沒好氣地瞥一眼顧一城,韓偉霖就算二婚,結婚對象也只會是她。
溫萊好奇,“肖小姐,韓總那麼愛你,爲什麼要離婚啊?”
肖祺早就想好答案,“豪門深似海,自從跟他結婚,我就覺得自己像是他家傳宗接代的工具人,而且還被看不起,門不當戶不對,你們都懂的。”
她說得爽朗,臉上雖有難過失落,但看起來不多。
大家見她說得認真,除了顧一城,其他人都很贊同。
倪定端起酒杯敬她,“敬你恢復單身!”
肖祺端起酒杯,踢了鞋子站到沙發上,大聲說話,“敬自由!”
她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去放音樂跳舞,吵嚷中,楚西闕姍姍來遲,他看到肖祺製作的牌子,又問了問其他人,饒有興趣地端起一杯酒走向扭着腰身跳舞的肖祺。
“真的離婚了?”楚西闕湊近肖祺,大聲問她。
肖祺衝他點點頭,楚西闕朝她敬酒,“我敬你恢復單身。”
他自己喝了一杯酒,肖祺站着沒動,等他放好酒杯朝他招了招手,楚西闕走到她面前,她笑着伸出手,“我們一起跳舞?”
楚西闕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我不會。”他在農村長大的,回城裏統共也沒幾年,還被韓偉霖送去挖礦,哪有時間學跳舞。
肖祺不容拒絕地拉住他的手,“沒關係,我教你。”
被肖祺拉住手,楚西闕僵了一下,好一會兒不知作何反應,肖祺教他跳最簡單的交誼舞,“你跟着我的拍子,一二三數,步伐不要亂……”
楚西闕全神貫注地學習,他緊張到手心冒汗,全副心思都在舞步上,肖祺不動聲色地與他十指緊扣,中間,她停下休息,狀似不經意間手指撫過楚西闕的掌心,“楚少,沒想到你手心有老繭,現在很少人有了。”
楚西闕神情一滯,表情有些微妙,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燈光下,能夠看到他掌心的老繭,他最近在努力塗藥保養了,沒想到還是能被看出來。
“託你前夫哥的福,這些是我挖礦時拿鍬磨得。”
肖祺一怔,她沒想到楚西闕手上的繭子是這麼來的,想必他被送回村裏又被強行送去挖礦的那段日子過得特別辛苦,對她以及韓氏兄妹倆一定充滿恨意,做出綁架她們的事情也不奇怪。
但楚西闕似乎不是風衣男,風衣男手上的繭子比他手上的更硬。
“你這麼慘,應該很恨我們,給你機會,你一定會報復回來吧?”
她開玩笑似的挑眉,不着痕跡的試探。
楚西闕放下手,自嘲的輕嗤一聲,“你當我傻嗎?你前夫哥都給我教訓了,我還自不量力以卵擊石,吃一塹長一智,有些蠢犯一次就夠了。”